男女身材的懸殊,她是怎麼樣都沒辦法把人弄上樓的。
張大龍顛顛跑下來,一看陸繹醉得不省人事,眼睛都直了,“嘖嘖嘖,又拉肚,又醉酒,我家二少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廢什麼話,背上去。”
張大龍愁眉苦臉,“這……二姐,我的肩膀還沒好透,不能喫力啊!”
“那就一人扶一邊。”
“這個可以有!”
兩人扶住,把人弄上電梯,跟見了鬼似的,陸二少的身體始終往赫瑞言身上倒。
“二姐,你看看,這男人都是色鬼,他咋不往我身上倒呢?
本性啊,本能啊!”
赫瑞言懶得跟這二五不着調的人搭話。
在慢吞吞的移動過程中,陸繹始終閉着眼睛,但身體一沾牀,他突然睜開眼睛,眸子水潤,臉色微微泛着紅,直勾勾地看着赫瑞言,眼裏沒有焦距。
張大龍渾身打了個寒顫。
二少啊二少,你敢這麼看着二姐,小心二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張大龍,去弄條熱毛巾,替他擦擦。”
“爲什麼是我?”
張大龍跳腳。
“難道是我?”
一記刀眼看過去,張大龍嚇得一溜煙跑了。
赫瑞言走到牀前。
醉酒的男人很多,但醉得這麼乖巧,乾淨的男人實在是少有,看了陸繹許久,她從脣齒間顫出幾個字,低低道“長能耐了,還說行?”
陸繹眯了眯眼睛,嘿嘿傻笑幾聲。
還笑得出來!赫瑞言搖搖頭,轉身,手突然被握住。
嗨!一醉鬼還能準確無誤的抓住她的手,這傢伙2.0的眼神吧。
赫瑞言甩了一下沒甩開,穩住心神,目光深了下來。
他手心很燙,跟團火似的,手指骨節分明,根根修長,這男人的手,甚至比他的臉還要耐看。
“來了,來了,熱毛巾來……”張大龍嚇得魂飛魄散,後面的話直接嚥下去。
媽媽咪啊!他看到了什麼?
二少拉着二姐的手,還放在臉上蹭?
這……這……真是酒壯慫人膽啊,二姐百分百要發飆了!“把毛巾拿來。”
“啊?”
張大龍傻愣愣的遞上毛巾,赫瑞言接過來,用力抽出手,彎腰替醉酒的男人擦臉和手。
又一記重錘敲到頭上,張大龍感覺自己已經風中凌亂了。
他記得在醫院裏,趙明初有一回衝二姐撒嬌,說讓她幫他擦個臉,二姐直接就把毛巾甩他臉上了,“啪”的一聲,他在邊上聽得都疼啊!現在,二姐正在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幫二少擦。
張大龍用力甩甩腦袋,然後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好疼!“愣着幹什麼,幫他把衣服脫了。”
赫瑞言的語氣過於平靜,找不到半點波動的情緒,張大龍頓時“後知後覺 ”的明白過來二姐這是打算等這人醒了以後,再一併秋後算帳。
哈哈哈,這纔是二姐的風格!赫瑞言擦完,乾乾脆脆的走出房間去放毛巾,張大龍顛顛的上前,三下五除二,把陸繹脫的只剩一條內褲。
“喲,這身材還挺有料的嗎,嘖嘖嘖,這胸肌,這腹肌,這大腿肌,這腰線……”“你最好剋制一點,否則,我讓你的眼睛挖下來當球踢。
。”
張大龍反抗“男人看男人也不行啊?”
張大龍“……”好吧,二姐你贏了!赫瑞言上把張大龍往邊上一推,拿起一旁的被子,替陸繹蓋上,蓋上之前自己的眼睛卻沒忍住,瞄了一眼。
這一眼瞄的,赫瑞言臉色差點崩盤。
醉酒的某人可能覺得下面有點癢,伸進去撓了一下癢癢。
赫瑞言飛快的扭過頭,“我走了,你好好照顧他。”
“這就走了,二姐,要不要再坐一會?”
張大龍傻呼呼的問。
“要不要我們兩個開個座談會啊?”
“要,要,要!”
小日本顯然沒明白座談會的意思是什麼,拼命點頭。
“這傻子……”赫瑞言調頭就走。
人家天冷披外套,她披一身火氣,關門,下電梯……無人看到,她耳後根,始終是泛着紅的。
……回到家,開門,客廳裏的歡聲笑語驟然停了下來。
三個人,六隻眼睛盯着赫瑞言看,多出來的人是趙明初。
趙明初熱情洋溢的迎上去;“小言,回來了,怎麼不讓赫瑞文去接你呢,外面多亂啊,我真不放心你一個人回來。”
“你怎麼來了?”
“我這不是來看你嗎?”
趙明初一看赫瑞言的臉沉下來,忙又補了一句“當然了,主要還是和赫瑞文談談工作。”
“談什麼工作?”
這時,赫瑞文和沈鑫跟過來,一個接過包,一個把拖鞋遞過去,跟侍候女皇似的。
趙明初一看,傻眼了,自己還要別人侍候呢,回頭真把人追上了,難不成還得侍候她?
他嚥了口口水,笑道“小言,是這樣的,剛剛得到消息,朱其鋒的案子已經遞到高院,很快判決就要下來,我們內部討論過了,無期,板上釘釘。”
赫瑞言沉默一會,問“赫瑞文,你什麼看法?”
赫瑞文“我認爲也是無期,而且沒有翻盤的可能性,人證物證都在,三四條人命呢,無期都算是輕的。”
赫瑞言一言不發的坐到沙發上,目光一掃,看到茶几上有盒煙,抽一根出來,正要點上,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把煙扔了。
上回陸二少的案子,是溫老在背後做的手腳,這回無期定了,溫老應該把陸繹恨個底朝天。
這事對所有人來說,是好事,但對他……“二姐,我有點擔心二少。”
赫瑞文坐過去,“剛剛和他們正在談這個事呢,總感覺以溫老的性子,這事沒完。”
沈鑫接話道“我們局裏的老大換了以後,分派給我們一隊的任務都是最難的,一隊現在的日子特別難過。”
“何止難過,太難過了,小言,你瞧瞧我嘴上,都被逼得上火長瘡了!”
趙明初把臉湊過去。
赫瑞言蹭的一下站起來,心沉沉地上了二樓,連趙明初在後面喊她,都沒聽見。
“小言怎麼了,爲什麼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魅力就這麼不值錢嗎?”
趙明初的心裏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赫瑞文一臉同情地看着他“早說過你不是我二姐的菜。”
沈鑫搖搖頭“趙隊,節哀順便!”
順便你個頭,順便!趙明初一副我撞南牆不回頭的表情,話峯一轉,突然問道“哎,你家二姐在家不做家務嗎?
天天都是你們這麼伺候她啊?”
赫瑞文和沈鑫兩人像看傻子一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