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集團。
嚴楚拿着年終財務賬目，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陸繹接過帳目認真的掃了幾眼，臉色並不太好看。
幾個新成立的公司那邊燒錢燒得厲害，資金璉喫緊，而公司的營業回報，至少在兩年後，眼下他能動用的資金所剩無己。
“陸總，眼下的困境不光如此，華亭和李氏合作後，那塊地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他們通過融資，又從銀行貸了十幾億，現在南京房產的新熱點，就是這塊地，有業內人士預估，房子建成後，價格將會是天價。”
這也就意味着，華亭和李氏會賺得盆滿鉢滿，而陸總在緊急關頭的叫停，也將成爲陸總執掌陸氏以來的第二個失誤。
第一個失誤，是挪用資金投入海外的投操作系統。
這兩大失誤，會導致陸總在董事會上的權力旁移，這是陸老爺子絕對不允許的。
“財務長怎麼說？”
“財務長下午會與您私聊，他給出的初步建議是，操作系統那邊先暫時停一下。”
“不行，研發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不能停下來。”
“那就必須融資。”
陸繹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嚴楚離開，陸繹走到落地窗戶前抽菸，煙霧中，他俯瞰城市，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霧霾之中，灰濛濛的。
陸繹掏出手機，給厲寧撥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張大龍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陸繹相當意外，“你來做什麼？”
“給你送錢啊！”
張大龍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剛剛厲寧打電話給我了，我現在帳戶上能調用的錢，最後還有兩億美金，你自己看着辦吧，別把我嫁妝賠光就行。”
陸繹看着他，“厲寧許諾了你什麼好處？”
“他讓我去美國過年，晚上的飛機！”張大龍翹着二郎腿道：“可惜了我那第二春，還沒開始發展，就要面臨兩地分居，龍爺想哭。”
陸繹站起來，走過去用力抱了一下他，“感謝的話不多說，回頭要嫁人，嫁妝交給我了。”
“二少，快說，是不是很感動？”
“嗯！”
“有沒有一點愛我？”
“沒有！”
“滾－－”
張大龍從椅子上站起來，擁抱了一下陸繹，“對了，你那個什麼破操作系統我有點興趣。”
陸繹眼前一亮，對啊，這傢伙貨真價實的電腦天才，爲什麼不把他招募進研發團隊？
……
另一邊。
修羽看着面前的女人，“赫律師，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宋年夕！”
赫瑞言摸了下耳釘，“只要能幫到張若揚，她連她一週和陸三少上幾次牀，可以告訴我。”
修羽抿了下脣，“其實，我心裏早就想來找你，我暗下打聽過你。”
“找我的原因是……”
“就是想求你幫幫他，赫律師，他太難了。”
赫瑞言看着面前的女人，得體的職業裝，打理得很好的長髮，精緻的五官，書卷氣掩在氣質裏，人淡如菊。
“他是我的當事人，幫他是一定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很難，我沒有分充的把握。”
赫瑞言頓了頓，道：“今天找你，是想從另一個側面再瞭解一下張若揚，以便我在法庭上陳述的時候，講出的點能讓法官產生共情！”
修羽雙手交握着，“赫律師，我讀了二十年的書，出身在一個知識份子家庭，我從小受的教育絕不容許我做別人的小三，而我卻做了很多年，而且心甘情願，我這樣說話有些恬不知恥，但我真正想表達的是－－那個男人的優秀！”
晚上十點，整個紫鋒燈火通明，落地窗外的夜景尤其明亮。
赫瑞言疲倦的合上電腦，手機響。
“工作結束了？”
“你怎麼知道？”赫瑞言詫異。
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推開，陸繹走到她身邊，黑色的西褲，黑色的高領毛衣，比韓劇中的男主，還要帥氣優雅。
赫瑞言勾笑：“什麼時候來的……”
“早來了，白羅羅說你在忙，正好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完，就在外面等了。”
陸繹低頭看着她的臉，“很累？”
赫瑞言身子往前一斜，臉埋在他的胸前，聲音疲倦而低沉，“真累，抱一會，一會就好。”
陸繹擡起手，輕輕擁住她，另一隻手揉着她的短髮。這女人自己都沒察覺，她這是在向他撒嬌呢！
陸繹情不自禁的擁緊了，“因爲張若揚的案子？”
“嗯！”
赫瑞言悶悶道：“其實這個節骨眼上開庭，對我們並沒有利，輿論的力量很大可能會讓這個案子輸。”
“你怕輸？”
“怕！”
“爲什麼？”
“今天去見了張若揚的情人，從她嘴裏聽到了一些故事，那個男人真的不應該落到這樣的下場，他的妻子太偏執了！”
陸續靜默了一會，“寶寶，如果是從前，我可能會同情這個男人，但現在，我想恭喜他。”
赫瑞言擡頭，一臉的疑惑。
“玉石經過千百次的打磨，才能以最漂亮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人也一樣。打磨的過程會很痛苦，只要挺過去，就會脫胎換骨！”
“你想說，陽光總在風雨後嗎？”
“我想說，男人要做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人鞋底拍死。”
“真的拍死了怎麼辦？”
“那就是重生。”陸繹一字一句。
赫瑞言看着他，心底一片溼熱潮涌。
陸繹親了親她的臉頰，“走，收拾收拾，我們去喫飯。”
“喫什麼？”
“海鮮粥怎麼樣？”
“不是很有胃口！”
“我餵你，就有胃口了。”
赫瑞言：“……”
“對了，張大龍剛剛飛美國，我打算把家裏重新裝修一下，這次是真裝修，不是找藉口。”
“爲什麼？”
“好的玉石，也要有一個好的，全新盒子盛它，我這顆玉石很快就會打磨出來。”
赫瑞言：“陸二少，你有點自鳴得意的意思？”
陸繹把臉湊過去，咬着她的耳朵，哄着：“是被你一點一點打磨出來的，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是！”
“收留我，嗯？”
情話都說得那麼別緻！赫瑞言捏着他的下巴，“看錶現。”
“今天晚上就表現一下給你看？”陸繹眼睛裏有光。
赫瑞言仰着頭：“今天不行，大戰前，戰士不能縱慾，會分心。”
陸繹笑了笑：“寶寶，我只是想幫你捶個背，捏個腳什麼的！”
“你……”
後面的話，統統被他吻了進去。
幾分鐘後，她啞聲道：“喫完飯，我要見幾個人，陪我？”
陸繹忽然沉默了下來。
“怎麼？”赫瑞言挑眉：“不願意？”
“我只是在想，別人家的女朋友都是纏着男朋友喫飯，逛街，看電影；怎麼到我這裏，就要陪着工作呢？”
赫瑞言手一攤，霸氣道：“認命吧，陸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