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寧和張大龍兩人嘴裏各叼着一支菸。
張大龍彈彈菸灰，“你說，二少會不會感動得熱淚盈眶？”
厲寧：“不會。”
張大龍：“那赫瑞言呢，會不會激動的撲到他懷裏，小心臟砰砰砰的跳？”
厲寧鄙夷看他一眼，“不會！”
張大龍：“那他們會做些什麼，談案子嗎，那也太不浪漫了？”
厲寧：“要是我，就吻死她！”
話落，赫瑞言從鐵門裏走出來，脣又紅又腫，像被人啃噬過一樣。
張大龍朝厲寧翹了翹大拇指，厲寧當他是個空氣，迎上去，“怎麼樣？”
“上車再說！”
赫瑞言感覺自己的心被他吻得都空了，需要緩一緩，才能集中注意力。
三人上車，她掏出紙片，看到最後忍不住笑起來，越笑聲音越大，傷口都笑疼了，都止不住。
副駕駛位上的張大龍完全被笑懵了，“二姐，笑啥呢？”
赫瑞言把紙遞過去，“他給的。”
“什麼啊？”
張大龍接過來，掃一眼，眼睛頓時就直了。
厲寧餘光看見，立刻猛打一記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打起雙跳：“整個事件分析，幕後的最終黑手是溫老，他先通過舉報……”厲寧唸完，扭頭去看後排座位上的赫瑞言：“二哥的分析和咱們分析得一模一樣。”
“哎，下面有我的名字，這一段我來念！”
張大龍睜大眼睛：“操作系統有沒有違規，處在法律的模糊邊緣，讓張大龍帶領實驗室的人修改一下原始代碼，重新設計。
系統處於研發狀態，沒有投入使用，從法律的角度來看，無論如何都扯不到危害兩字，研發就應該存在分歧，存在試探性，存在可能性。
如果要上庭，寶寶你抓住這一點。”
張大龍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寶寶兩個字，好肉麻！”
厲寧瞪他一眼，繼續往下念：“所謂偷渡，是建立在操作系統違規的條件上，如果操作系統ok，我就是自由的，偷渡只是本少爺體驗人生百態的一件小事，寶寶，你要從根源上推翻他們的指控。”
讀到這裏，厲寧猝然扭頭：“赫瑞言，是這樣嗎？”
赫瑞言脣滴：“說得完全正確，我查了所有的法律條文，不管是美國的，還是中國的，發現這一塊竟然是空白，灰色地帶的辯護，就看律師怎麼辯，陪審團怎麼裁定！你們再看下面。”
厲寧目光掃下去，“至於溫老，和大哥、老三說誰也別動手，放着我來，他們只需要幫我做兩件事情……”“臥槽！”
張大龍有些懵：“二少這是想幹什麼？
我怎麼有點摸不清頭腦！”
厲寧又回頭看赫瑞言一眼：“估計這人是被逼急了，要爲你復仇。”
“也是爲他自己！”
赫瑞言臉上平靜，心裏樂着呢。
她沒看走眼，這個男人溫潤優雅的外表下，是一頭剛剛甦醒的猛獸，一旦把他惹急了，別說姓溫的，天皇老子他都咬！厲寧手一攤，“那沒我們啥事了？”
“反面還有，你再看下去。”
厲寧立刻把紙反過來，一字一字讀出聲。
讀完，他眼珠子慢幽幽的轉了一圈，沉默了幾秒鐘後，苦笑道：“大龍，幫我想一想，我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二哥？”
“似乎，應該，好像，可能沒有！”
“那就好！”
厲寧長鬆口氣。
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進了異國他鄉的牢裏，不僅沒垮，還能思維敏捷，條理清楚的把事情想得清清楚楚，安排得順順當當。
“對了，二哥狀態怎麼樣？
有沒有被撿肥皂啊？”
赫瑞言從他手裏拿過紙，小心折疊起來，放進口袋裏，“回頭等他出來，你自個問他。”
厲寧和張大龍對視一眼：誰敢？
……三天後，赫瑞言向當地的法院提出訴訟，指控國安局對實驗室的誤判，並稱這是嚴重的侵犯人權行爲。
接下來，她在酒店召開媒體見面會。
見面會上，由實驗室暫時的負責人張大龍先生，爲所有到場的記者朋友詳細解釋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誤判。
最後，赫瑞言在鏡頭前，用平靜而有力道的聲音說。
“美國方面的風聲鶴唳，是在掩蓋他們對這個操作系統的害怕，一旦實驗成功，他們的操作系統將面臨退購，公司股價必會下跌，但我們，每一個黃皮膚的華人，將會使用到我們自己研究的操作系統。
這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進程，而美國現在的行爲，是在拖延這個進程。”
赫瑞言的這一番在法院門口的演講，經過電視，網絡的直播傳到國內，一下子引起輿論的軒然大波。
微博上掀起一股支持研發，支持國貨的熱潮，相關的討論一下子蓋到了幾十萬層樓那麼高。
翌日，赫瑞言又再次申請探監，時間依舊是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她走出監獄，再次接受媒體採訪。
“我的當事人剛剛告訴我，一旦實驗成功，系統投入手機，電腦等領域使用，他將會捐出實驗室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給國家，這個系統不屬於他個人，屬於整個華人世界。”
“天啊……”所有人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請問，陸二少在這個實驗室的投入是多少？”
“到目前爲止，整整18億——美元！”
喧囂的人羣，一下子靜止。
……國內。
陸大少看着屏幕裏的赫瑞言，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手機響，老三打來的電話，聲音抵制不住的激動。
“大哥，新聞看了沒有，剛剛播完，股票三分鐘漲停了！”
陸大少強忍住內心的激動，板着臉教訓老三：“瞧你這出息，一個漲停就激動成這樣，如果我沒預料錯，後面最少十幾個漲停。”
“臥槽，二哥這波操作666啊！真要實驗成功了，就算拿出百分之五十一，他，他都賺翻了！”
“這一回，陸氏是沾了他的光！”
“沒錯，看那些逼逼叨叨的鳥人，還有什麼話說！”
“老三，我有電話進來！”
“好，我先掛。”
“等下，老二交待的事情，趕緊去做！”
“放心吧，都已經安排好，馬上爆！”
電話是個很陌生的號碼，陸紹眯了下眼，“您好，哪位？”
“陸紹先生？”
“是的，您是……”“我是誰並不重要，現在軍區的外面有一輛車，麻煩你五分鐘後坐上那輛車，有人要見你！”
“誰？”
“很快你就知道了！”
神神祕祕的，這是什麼人？
陸紹整了整軍裝，讓司機開車到門口。
鐵門外，黑車安靜的停在門口，牌照露在陽光下。
陸紹一看到那串牛b轟轟數字，心猛的往上一提，衝着黑車敬了一個標標準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