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手錶真好看啊!嘖!這海島是我家寶寶送的!有微信進來,張大龍發來的:二少,你做了什麼缺德事,朋友圈怎麼一溜罵你的人?
張大龍:對了,手錶挺漂亮啊,等我回來,借我戴幾天?
陸繹回他一個字:滾--回完,他這纔看到自己的朋友圈很多點讚的,留言幾乎已經刷屏。
人生的第一條朋友圈動態,一發便如此高調,單純好奇的,有心打聽的,八卦湊熱鬧的,都有!陸紹:這手錶華而不實!陸續:濃濃爆發戶的氣質!斐不完:送給我戴都不要!厲寧:錢和品味不對等!赫瑞文:醜得一逼,難看得一逼,品味低下的一逼!沈鑫:我覺得不錯。
赫瑞文:姓沈的,你沒有保持隊形,今天晚上罰你睡沙發。
羅雪琪:老男人酸起來,讓人想吐!宋年夕:而且面目可憎!陳加樂:嘿,二姐,搞基嗎?
安之:二姐,約嗎?
張大龍:一隻手錶引起的慘案,你們四對似乎有散夥的意思,鄉親們,散夥了可以考慮一下我!安之:大龍,你多少釐米啊?
陳加樂:三十了還沒開葷,那玩意還能用嗎?
宋年夕:我對娘炮不感興趣!羅雪琪:米吐!張大龍:臥槽,現在的女人啊……我去點個眼藥水,洗洗我的眼睛。
陸繹看得直笑,笑完,把手機一扔,走進書房,拿下赫瑞言鼻樑上的眼鏡,“寶寶,幫我回一句,逼死他們。”
赫瑞言正在研究案子,沒時間看朋友圈,翻了半天,才把留言都看完。
她乜斜着眼睛看着陸繹,手飛快的打了一句話:明年必須接滿十五個大案,才能買下歐洲一個小鎮,包養我的王子,壓力還是很大的!世間,一下子安靜了。
再沒有一個贊和一條留言!赫瑞言抿脣,眼神溫情:“這算是逼死了嗎?”
陸繹把她抱起來,按坐在自己身上,臉上快要炸了的表情,“寶寶,你把我也逼死了,有你這麼送禮物的嗎?”
赫瑞言:“那送什麼?
皮夾,領帶,襯衫……二少,你是在侮辱你家寶寶的賺錢能力嗎?”
陸繹噎住,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寶寶,我真的只有肉償這一條路可走了。”
赫瑞言:“……”陸繹:“對了,過年你有什麼計劃?”
“沒有,就在家過,走走親戚什麼的。”
“年三十我到你家過,年初一跟我回陸家怎麼樣?”
赫瑞言挑眉:“打算帶我見你家長輩?”
陸繹點點頭,盯着她看。
赫瑞言沒說話。
陸繹挪開視線,自己給自己找了退路,“要不願意,那就再往後推推。”
“年三十到你家,年初一到我家!”
陸繹擰過頭,以爲自己耳朵聽錯。
赫瑞言目光平靜,“你們陸家規矩多,我正好給伯父,伯母還有爺爺拜個年。”
每個字,都清清楚楚。
陸繹聽呆了。
赫瑞言捏着他的耳垂,輕輕捻了一下:“爺爺喜歡喝茶,我託姐夫弄了點上好的毛尖;伯父抽斗,我給他訂一款菸斗,伯母的還沒想好,反正還有幾天,不急。”
他把她耳邊的碎髮撩向耳後,清秀的臉,溫柔的眼,讓他看了個清楚。
四目相接。
赫瑞言嘴角弧度小小:“二少同學,你這叫什麼眼神,滿意就說,不滿意我再添點!”
數秒安靜,陸繹倏地笑起來,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寶寶,一會到了牀上,你就知道,我滿意還是不滿意了!”
……春節臨近,還有一個星期就放假,事情多,飯局也多。
陸繹忙着兩個公司的事情,回家的時間晚;赫瑞言爲了春節能過得悠閒一點,也在加班加點。
張若揚、朱婷的離婚案子打完後,她接到了十來個頂級大佬的電話,讓她幫忙代理離婚一事。
實在推不掉,接了五個離婚的ase,這會正後悔呢!“赫律師,有個女士非要見你!”
赫瑞言摘下眼鏡,擡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貴姓?”
白羅羅搖搖頭,“不肯說,說是你的一個故人。”
赫瑞言皺着眉想了想:“把人請進來!”
三分鐘後。
赫瑞言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阮小姐,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膽量回來?”
阮奕潔一身夏奈爾紅色套裝,臉上化着精緻的妝,白皙的皮膚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絲毫沒有半點病態。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赫瑞言的臉上,然後,笑了笑,“真想不明白,陸繹怎麼會看上一個老女人。
三十四了吧,再過幾年都要絕經了!”
赫瑞言無聲地“啊”了下,笑道:“怎麼辦呢,他就喜歡我這種快絕經的女人,而且還愛得死去活來的,趕都趕不走。”
阮奕潔眼中的狠毒一閃而過,她優雅的站起來,身子微微靠近了。
“赫律師,你知道嗎,十四歲那年,我第一次來例假,滿褲子的血啊,把我嚇壞了,以爲自己得了什麼絕症,跑到湖邊想自殺。”
阮奕潔斜覷着赫瑞言的反應:“二哥找到我,把我從湖邊揹回來,整整五公里的路,他一步都沒捨得讓我走。
到了陸家,他把我染血的內褲搓得乾乾淨淨,都不肯讓傭人碰一下。”
赫瑞言無聲“哦”了聲,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
“說這麼多,真不是爲了炫耀,就是想告訴赫律師一個事實,他對你的好,遠不及從前對我的十分之一。
聽說赫律師是受過情傷的人,人啊,可別在同一條陰溝裏摔跟斗啊!”
赫瑞言跟着站起來,平和冷靜道:“多謝阮小姐的提醒,不過我不認爲你的提醒是善意的,至於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我懶得去想,因爲你對我來說,沒那麼重要。”
她挑了下眉,“我好奇的是,你的精神病好了嗎?
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姦夫是誰?
夜半夢醒的時候,那孩子會不會來索魂啊?
你怕不怕呢?
什麼時候纔有報應呢?”
一連串的問題,像刀子似的甩過去。
阮奕潔扶着桌子的手背上,青筋根根爆出。
半分鐘後,她深吸口氣,臉上浮現了一個陰不陰、陽不陽,讓人看了心裏油然升起不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