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文嚇得臉都白了,心想:完了完了,這下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也顧不得這麼多人在,他衝到沈鑫面前,一把抱住,“小鑫,你聽我解釋,真的,我……”
“她是誰?”沈鑫一把甩開他,指着蹲在地上的瑟瑟發抖的女人問:“你什麼時候和人勾搭到一起的?分手!”
“……分手?”
赫瑞文看着沈鑫黑沉的臉,頓時感覺到一股駭人的恐懼,他粗暴揪住他的胳膊,“我不認識她,她說是趙明初介紹來學習的,我才放她進來的。”
趙明初不樂意了:“喲,赫醫生,自己偷喫就偷喫唄,還把事情賴我頭上,不帶這樣的!我再怎麼混,也不可能大半夜的,把一女人送到你房間裏。”
楊奕琳在心裏給趙明初點了個贊,這演技,可真不是吹的,“赫瑞文,我看錯了你,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說什麼也不會把鑫哥讓給你的,渣男,我呸!”
赫瑞文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冤枉,“小鑫,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
“那你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沈鑫垂着眼睫,臉上露出恨天恨地的傷感,“……你當我是傻嗎,啊!赫瑞文,你說你只愛我一個人的?”
“對啊,我就是隻愛你一個人啊!”
“你說永遠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的?”
赫瑞文想死的心都有了,怒吼道:“我沒有看啊,我真的……我特麼的……”
沈鑫一看他連髒話都飆出來了,就知道這人是真正的急了,立刻又補了一句:“你說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的?”
“沒錯啊,我就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小鑫,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
赫瑞文說不出話來,眼睛紅紅的去拉他的手,沈鑫一把甩開,扭頭就走。
“砰--”
關門聲傳來,赫瑞文腦子裏轟的一炸,炸得他眼前發黑,大腦空白,一股寒氣從頭頂灌入,一直滲到五臟六腑。
“……小鑫!”
他茫然喊道:“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啊!”
趙明初一看赫瑞文臉上的絕望都快溢出來,朝一隊的兄弟們飛快的遞了個眼神。
地上的姑娘立刻套好了衣服,衝楊奕琳手一伸,兩千塊錢人民幣穩穩到手,她扭頭就走。
現在的有錢人可真會玩,求個婚都搞捉姦的橋斷?剛剛自己的演技不錯吧,沒丟電影學院的臉吧!
赫瑞文三魂丟了兩魂,哪還能看得到這些,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追出去,追出去!
念頭一起,身子就如閃電般的衝出去,門拉開,他突然一下子愣住了,不僅愣住,還踉蹌着往後倒退了幾步。
沈鑫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門外,手捧着一束百合花,臉上是淺而淡的微笑。
他一腳跨進房裏,站定,慢慢衝他單膝跪下,深情款款的開口。
“赫瑞文,從今天開始,我只愛你一個人!”
赫瑞文:“?”
“我永遠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赫瑞文:“?”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赫瑞文:“??”
“請你……和我在一起吧!”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一隊的隊員有的鼓掌,有的起鬨,有的撒着彩紙,有的拿着手機攝像--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就當所有人以爲他會激動的接過鮮花時,突然,他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啪--”
五個指印清楚的出現在沈鑫英俊的臉上。
赫瑞文瘋了似的一把扯過鮮花,狠狠的砸在地上,破口大罵道:“沈鑫,你這個孫子,有你這麼求婚的嗎?啊--老子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你特麼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所有人嚇得臉都綠了。
所以--
演砸了?
預想中的熱淚盈眶沒有,熱烈擁吻也沒有,而是被賞了一記大嘴巴……沈鑫發愣的目光緩緩從赫瑞文的身上,移到了趙明初的身上。
趙明初被他眼中的寒光嚇了一大跳:完了,頭等艙沒了,五星級酒店沒了,老婆沒了……很有可能,他的小命也沒了!
楊奕琳:身爲幫兇,不知道沈鑫會不會弄死她,要不,明天開始休年假吧!
……
“所以,大半夜的你就跑我這裏來了?”
陶胖子把冰箱裏的啤酒統統拿出來,數了數覺得可能不夠,畢竟心情不好的人,酒量一定很好。
於是一咬牙一跺腳拿出瓶珍藏了很久的五糧液,又折回廚房飛快的弄了幾個下酒的小菜。
“先喝點酒消消氣!”陶胖子幫他杯子裏倒滿,“走一個!”
赫瑞文連杯都不碰,一口氣灌下整杯啤酒,打了個嗝後,咬牙道:“這氣消不了,死都消不了,我不會原諒他的,再也不會!”
“他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這特麼是驚嚇好嗎?”
“是,是,是驚嚇!”
陶胖子往嘴裏送了顆花生米,嚼了幾口就樂笑了,“你說這孫子腦子是怎麼長的,竟然想出這點子,我別的不扶,就服他,哎,你慢點喝,要醉的!”
“醉死拉倒!”
赫瑞文覺得啤酒不夠勁,把五糧液的瓶蓋一擰,倒出一杯,喝起白酒來。
陶胖子一看這架勢,嚇住了,“你先喝着,我再去弄個菜啊!”
說完,趕緊溜進廚房,暗戳戳的掏出手機,給某人發了一條消息:不行了,一整杯白酒,52度的,非醉死不可!
沈鑫秒回:“我就在你家門口,你讓他再發泄發泄,這事,我欠考慮了!”
陶胖子:“什麼欠考慮,你就是腦抽!”
“陶胖子,磨磨蹭蹭的怎麼還不來啊,我話還沒有說完……你說他從哪裏找那一女的,啊?”
“來了,來了!”
陶胖子隨便拍了根黃瓜,拌拌端上桌,眼睛一瞄,好嗎,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半瓶白酒被他幹下去。
這咋整啊?
他一邊哄了幾句,一邊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然後又顛顛的跑回去。
“來,來,喫點菜,別光喝酒啊!”
這會,赫瑞文已經醉眼迷離,人有兩種酒不能喝:一種是傷心酒,一種是堵氣酒。
他這兩樣佔全了。
“胖子,他這是在侮辱我,侮辱我的感情,我……我……把心都掏出來了,他,他還在試探我!”
胖子:“……”
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沈鑫悄無聲息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