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週六,宋年夕和陸續一同出席,因爲請柬上寫了兩人的名字。
七月的天,酷暑難當,好在五星級酒店的空調打得很足,不至於讓新娘子花了妝。
宋年夕看到新娘的瞬間,就明白了唐昊爲什麼娶她。
圓臉,身形苗條,談吐優雅而圓滑,一看就是從小被父母教養的很好的女生。
她遞上紅包,微笑着說了聲“恭喜!”
“謝謝!”
唐昊接過紅包,目光卻向陸續看過去,陸續警惕的挑挑眉,“新郎官有何指教?”
唐昊不再像從前愣頭青那樣,一戳就跳,他從容不迫道:“三少,對我前大嫂好一點,否則,我這個前小叔子怎麼樣都不會放過你的!”
果然很挑釁!連一旁新娘四平八穩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些詫異的表情。
陸續一手摟住宋年夕,一手插進西褲口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長腿一邁,在一對新人“熱切”的目光中,走進了婚禮現場。
他甚至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留下來。
宋年夕一臉驚悚的目光看着他,“阿續,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陸續緩緩回過頭,深深望着她,眉梢嘴角都是不屑,“年夕,對於手下敗將的挑釁,就是應一個字,都降低了我的逼格!”
宋年夕:“……”
陸續得意的昂着頭,四下找兩人的名牌,出乎意料的是,兩人的名牌竟然出現在主桌上。
風暴的中心?
這……有點意思了!
陸續大大方方拉着女人坐下來,一手搭着宋年夕的椅背,一手輕點桌面,那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睨視天下的王,引得所有賓客都紛紛看他看過來。
宋年夕忍無可忍,“阿續,在人家的場子上,咱們能不能低調點!”
“低調是什麼?”陸續的手落下,落在她的腰上:“能喫嗎?”
得!
白說了!
宋年夕伸手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掐,陸續扭頭,沉聲落在她耳邊:“別掐我那兒!”
“呃?”
“那兒敏感!”
宋年夕:“……”
……
陸陸續續的客人進場,都是兩家的親朋好友,片刻後,有細碎的議論聲傳來。
“主桌上那個人……不是唐家離婚的大兒媳婦嗎?”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瞧着挺親熱的嗎?”
“唐夫人老眼暈花了,把前兒媳婦請來喝喜酒,還安排坐主桌,這不是要打自己的臉嗎?”
“她大兒媳婦也是心大!”
宋年夕正要再聽下去,陸續突然在她耳邊道:“你前小叔子長進了,在幫你洗白白呢!”
衆所周知唐大少是彎的,前妻出現在小叔子的婚禮現場,又坐主桌,可見唐家人對她是有虧欠的。
就唐夫人那個迎高踩低的性子,對前兒媳婦都有虧欠,那這前兒媳婦的性格,人品得有多好啊!
宋年夕心裏罵了聲“唐昊,你個臭小子”,臉上卻傲嬌的一挑眉:“不用洗,我本來就是白的!”
陸續笑得咧開了嘴,“老婆,你最近不要臉的程度,和我有得一拼!”
宋年夕:“……”
陸續眼睛亮了亮:“老婆,他這是要公開宣佈出櫃了?”
宋年夕一眼即收回視線:“和我有關係嗎?”
這時,唐寒帶着他的小受走過來,在看到主桌上坐着的人時,眼神明顯露出懼色。
陸續把笑都隱在臉下,落落大方的起身,“唐大少,好久不見,腿恢復的怎麼樣?”
唐寒聽了,心裏不停的發憷的,但衆目睽睽之下,他還是硬着頭皮上前道:“好多了,謝謝陸少關心!”
兩人男人剛走了個過場,唐夫人便一身貴氣的走過來,她顯然也沒有料到主桌上還有這一對,很是怔愣了。
唐夫人是千年的狐狸,人情世故修煉通透,名利場裏遊刃有餘,只一秒鐘,就裝作無事人似的,上前和宋年夕打招呼,甚至輕輕擁抱了宋年夕一下。
這種場合,她可不敢丟了寶貝兒子的體面。
只是在對上陸續深邃的目光時,老狐狸眼神瑟縮了一下--這個男人,不好惹啊!
接下來的婚禮,辦得順順利利,熱熱鬧鬧,只有在新郎新娘過來敬酒時,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其實也稱不上意外,只是唐昊喝多了幾杯,醉意染了三分,藉着酒意將目光定於宋年夕臉上,含癡含怨,含情含義,三秒瞬逝,很快又展顏歡笑了。
別人未必能看出來,但陸續那眼神多尖,他不動聲色的回敬了一杯,然後找了個藉口帶着女人先行離開。
回到家,宋年夕連鞋子都沒換呢,就被他撲倒在門背後。
宋年夕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要壞事了,“阿續,我想解釋一下……”
解釋個屁!
“是你說要去參加婚禮的,我也沒想到他會把我安排在主桌!”
主桌個屁!
“其實,也真的沒什麼,他就多看了我三秒鐘時間!”
看個屁!
宋年夕嘟起小嘴,“你一個大男人可以再小氣些嗎?你的逼格呢?”
逼格個屁!
宋年夕沒轍了,只好主動的伸出小手,滑進他的襯衫裏,在他胸前畫圈圈。
“大不了,我今天在上面,然後主動一點,對了,前幾天我新買了一套內衣,很性感的,一會我穿給你看,要不要?”
陸續忍着笑,厚着臉皮道:“不夠!”
“那……”
宋年夕絞盡腦汗想了想,“家裏還有一套白大褂,我把白大褂穿在外面,裏面再穿那套內衣……啊……”
宋年夕失聲尖叫。
陸續扛着她,大步走進臥室,把人往牀上一扔,“我給你三分鐘時間換裝,然後侍寢,否則,朕把你綁起來,生吞活剝了!”
宋年夕被摔得頭昏眼花,卻只能老老實實的爬起來……
以這個男人日天日地的勁兒,這會要再不滿足他,下場就是真的生吞活剝!
這一夜,陸續那叫一個生猛啊,跟泰迪狗似的。
最後宋年夕哭出來的時候,只聽見他在她耳邊膩聲說道:“老婆,我真特麼想挖了那孫子的眼睛!”
宋年夕抹了一臉的淚痕,心說:怎麼不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