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老梁家,李南方能輕易放過空空大師,就是想警告某些人,最好是少來招惹他,不然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可李南方卻沒想到,空空大師很可能和花夜神,展妃倆人,同屬一個組織。
那麼,隱藏在暗中的組織頭子,就相當可怕了。
不但能驅使花夜神,展妃這種在商場,演藝圈裏的重量級人物,甚至還染指了官場。
不然,空空大師昨天不可能出現在老梁家的。
凡事,只要和官場掛鉤,事情就會麻煩許多了。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爲什麼非得對我身體裏的黑龍感興趣?”
從楊逍房間出來後,李南方到揹着雙手,來到了十七層走廊中時,仍在心裏盤算着這些。
現實中的正常人身體裏,是絕不會有黑龍這玩意的。
可他偏偏就有了,就像玄幻小說了所寫的那樣。
空空大師昨天說的那些話,要說不對李南方產生一定的心理壓力,那是假的。
事實上,人家並沒有說錯。
隨着黑龍越來越強大,李南方在控制它的魔性時,也越來越費勁。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自從李南方被某個鬼女人在野外逆推後,黑龍老實了很多。
尤其南方黑絲走秀的第一晚,在倉庫裏遇到可怕的男楊逍後,到現在黑龍基本都沒什麼動靜。
它怕這兩個人。
爲什麼要怕呢?
這需要李南方自己去尋找答案。
“那個男楊逍,會不會就是花夜神她們組織的頭子呢?”
李南方剛有了這個念頭,就被自己否認了:“如果他是的話,那晚就不會輕易放過我了。可是,花夜神爲什麼又說,老子絕對活不過二十六去呢?”
想的入神的李南方,不知不覺從閔母房間門口經過,到揹着雙手,低着頭,壓根沒發現半敞開着的房門內,正有個女孩子,呆呆地望着他。
“我只想好好的和小姨過日子,混喫等死,爲什麼你們總要來逼我呢?唉。”
李南方低低嘆了口氣時,已經摺返回來,再次從房門前走過。
腳步不停,直接走下了樓梯。
他今天來中心醫院,就是爲了看望楊逍與閔母的。
順便,與閔柔商量下,明晚去澳門的旅程。
可展妃的出現,花夜神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讓他想到了很多,心也亂了很多,總想理清頭緒,卻越理越亂,忘記來十七層是幹嘛的了。
他走了好大會兒,呆立在門內的閔柔,才慢慢地走了出來。
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中,望着樓梯口方向,失魂落魄的樣子,論誰看了都會心疼。
李南方一路走來,說了那麼多話,閔柔都沒聽清。
獨獨聽清了他說,他只想和嶽梓童好好過日子,混喫等死的這一句了。
“是啊,你本來就該和嶽總成婚,幸福的生活一輩子的。我,怎麼可以總是出現在你們倆人中間,引你們不快呢?”
閔柔倚在牆上,不知道呆愣了多久,才輕輕的笑了下。
轉身,快步走進了房間內。
閔母還在香甜的睡着,眉梢眼角帶着恬靜的笑意。
折磨她那麼多年的心臟病,終於離她遠去了。
以後,她可以和所有健康人那樣,盡情享受該有的生活了。
“最起碼,我還有母親不是嗎?”
手指輕輕從母親有些花白的髮絲上輕撫而過後,閔柔不再猶豫,坐在牀頭櫃前,從抽屜裏拿出紙筆,噌噌地寫了起來。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
嶽梓童打來電話時,李南方正在西南的斑鳩山上,嘴裏叼着一根草梗,回想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現在他才知道這座山,叫斑鳩山。
斑鳩山上有個小亭子。
出了小亭子向西北走不遠,就是懸崖。
懸崖邊上,長着一棵歪脖子樹。
當初,他就是在這棵樹下,被一個鬼女人給逆推了。
絕對的不堪回首啊。
每次想起來,他都會心疼的要死。
他來這兒,當然不是犯賤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回憶被鬼女人逆推的羞辱。
他只希望,他能再次看到鬼女人。
至於見到鬼女人後,他要做什麼李南方不知道。
就像,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非得來這兒。
“小乖,你怎麼跑那鬼地方去了?”
聽李南方說,他跑來遠離市區的西南遠郊荒山後,嶽梓童大驚小怪的嚷嚷:“你趕緊回來!如果再像上次那樣,中邪了,小姨會心疼死的。”
“哪有這麼多邪,可讓我中?我就是閒的沒事幹,想來這邊散散心。好了,我馬上回去。話說,今晚有什麼好節目沒有?”
“你想看什麼節目?和小姨我說,我儘量滿足你的。”
嶽梓童故意嗲起來時,還是有幾分吸引力的:“要不,今晚咱們試試賀蘭狐狸留下的那些東西?”
“不是在騙我吧?”
李南方眼睛一亮,消沉了一個下午的精神,也爲之大震。
“當然不會騙你了。真心說啊,我總想看看小乖你穿上黑色緊身皮衣是什麼樣子呢。嗯,那個什麼,最還是再戴上枷鎖。”
“靠。原來是想讓我穿給你看。”
“哼,你以爲呢?你大姨媽還沒走呢不是?”
嶽梓童得意的嬌笑了聲,接着柔聲說:“南方,早點回來吧,飯已經做好了。”
“好,馬上。今晚,咱們喝點。”
李南方能無視嶽梓童故意發嗲的聲音,卻在她假裝賢妻良母時,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好男人,不都是心裏總裝着那個人,那個家嗎?
收起那些煩心事,懷揣着對小姨的嚮往,李南方從小亭子裏一躍而起,興沖沖的下山。
“嘎,嘎嘎!”
可能是李南方踢飛了一塊石頭,也可能是冷森森的西北風忽然增大,一隻烏鴉從左邊不遠處的樹上飛起,從他頭頂上飛過,嘎嘎怪叫着飛向市區方向。
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去,目光剛來得及捕捉到夜幕中的那個黑點,橫掠夜空的烏鴉,身子忽然猛地一震,接着直挺挺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