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這樣做,以後都別想在京華混了。
別看陸航只是個京華不入流的豪門少爺,在岳家,大理段氏等一流豪門面前總是夾着尾巴,可對付古華這種混黑的傢伙,也就是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滾出京華,或者去把牢底坐穿了。
所以,他必須聽從陸航的命令,幹掉段香凝。
再說古華以前也不是沒殺過人,左右不過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看着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哆嗦中慢慢地消失罷了。
最讓古華放心的是,他這次是“奉旨殺人”。
不然的話,古華就算敢殺人,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長城上殺人。
這邊遊人雖說稀少,並不是說一個人也沒有。
古華把軍刀藏在右肘下,快步走向段香凝時,就看到有個年輕人,自那邊烽火臺後轉了過來。
這個年輕人邊走,邊玩手機。
現在大街上隨處一看,就能看到低頭玩手機的人。
古華覺得,發明手機的那個人,應該幹醫生出身的。
因爲手機被當代年輕人視爲第二生命後,自身健康,以及走在路上還不忘玩手機時會遭遇車禍的機率,都大大地增加了。
病者,傷者劇增,受益最大的不就是醫生嗎?
橫過公路時,當代年輕人都能低頭玩手機了,更何況是在爬長城時呢?
所以古華在看到年輕人玩着手機走過來後,也沒放心裏去。
看這廝入神的樣子,說不定段香凝被一刀捅死時發出的尖叫聲,都聽不到呢。
聽到了,看到了,也不打緊。
年輕人如果識相,就該在懵逼過後,轉身抱頭鼠竄。
不然,就等着麻煩纏身吧。
幾十米的距離,古華很快就走完了,來到段香凝面前後,亮出了右肘後的刀子,看着女人陰陰地笑了下。
不用他吩咐什麼,兩個小弟就把陸航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殺、殺了她!古華,你給我殺了這個臭女人!刺花她的臉,讓她變成個醜八怪!”
一張英俊的小臉,因劇痛而扭曲的陸航,嘶啞的尖叫着。
他不敢動段香凝一手指,但他可以讓古華來代替啊。
只要古華遵照他的意思,殘忍的幹掉段香凝,和他親自下手,還有什麼區別呢?
陸航的嘶聲尖叫,終於驚醒了處於某種瘋狂內的段香凝,讓她清晰的意識到,她生命中的最後時刻,已經來到了。
自凡是人,就想活着。
能多活一秒鐘,都多活一秒鐘,這是人類的本能,無論臨死前是多麼的不懼死亡。
但等死亡真正來臨後,她纔會猛地意識到她是多麼的不願去死!
夕陽這麼紅,長城這麼長,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她是這般的年輕漂亮,怎麼捨得去死呢!
面對在夕陽下閃着森寒光芒的軍刀,忽然對生命留戀的段香凝,本能的向後退去。
可她能退到哪兒去?
長城雖然很長,但她的高跟鞋不擅奔跑。
除了古華之外,還有他另外兩個小弟,也一起獰笑着,分左右慢慢地包抄了過來。
“陸夫人,你跑不了的。還是快快受死,早死早託生去吧。可別怨哥們,其實我也捨不得殺你。”
狗急跳牆此類的成語,用在段香凝這種超級大美人兒身上,明顯的不是太恰當。
更談不上什麼垂死掙扎之類的。
但她的求生本能,會促使她尖叫一聲,轉身就跑啊。
砰地一聲。
段香凝轉身剛跑出一步,就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這個人,正是古華剛纔看到的那個年輕人。
段香凝轉身就跑時,邊玩手機邊向前走的年輕人,恰好走到她身後。
恰好撞了個滿懷。
“臥槽,我的手機!”
年輕人驚叫一聲,左手摟住了段香凝的纖腰,右手向旁邊一抓。
一把抓住了被撞飛出去的手機。
他這才鬆了口氣,低頭罵道:“美女,走路不長眼嗎?”
“快走開!”
段香凝急於逃走,想都沒想擡手就去推這個人的胸膛時,本能的擡頭看去。
有首歌裏是這樣唱的:“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套用這句歌詞來說就是,段香凝只是因爲擡頭看了年輕人一眼,呆愣瞬間後,滿臉的驚恐立即就煙消雲散。
夕陽斜斜的灑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讓她看上去格外的嬌豔,迷人。
尤其是那雙眸子裏,更是綻放出讓人心悸的色彩。
李南方。
你終於來了。
你其實並沒有拋棄我!
我,好喜歡。
段香凝張嘴,很想說出這些話。
但淚水卻搶先一步,噴涌而出。
全身更是被抽走了筋那樣,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絲力氣,癱倒在了他的懷裏。
害的他只能左手環抱住她的腰肢。
“滾開!”
古華只以爲他是個路人甲,軍刀在眼前晃了一下,臉色猙獰的罵道。
“你是誰?”
被古華認爲是路人甲的傢伙,居然傻乎乎的這樣問他:“爲什麼要欺負女人?”
這廝肯定是個瞎子。
要不就是看手機看傻了的弱智。
唯有這兩種人,才能看不出老子手裏拿着刀子,要殺人!
古華獰笑着這樣想時,旁邊那倆小弟就撲了過來,伸手要去抓路人甲的胳膊:“真尼瑪的廢話,滾開!”
他們撲過來的速度很快,可忽然倒飛出去的速度,更快。
快到連他們重重摔在地上後,才發出一聲慘叫。
李南方腳下留情了。
雖說古華等人要殺他女人,但他相信這幾個哥們都是被迫的。
任何人在被迫去殺人時,心裏都會或多或少的不爽。
人家心裏本來就不爽了,李南方要是在痛下殺手,讓人腿斷胳膊折的,那就太沒人性了。
“臥槽,怎麼回事?”
古華明明站在李南方兩米處,居然沒看清他是怎麼把兩個小弟踹出去的。
對他的疑問,李南方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可能是古華腦子的確轉的慢,好些被大錘砸了下肚子,像他兩個兄弟那樣重重摔在地上後,依然沒搞懂他們是怎飛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