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看看高長征等人的表現都知道了。
現場諸人,除了某個狗屁都記不起來的人渣之外,大家都知道段家是滿門英烈,他們今天的輝煌,是先輩用熱血換回來的。
現在就因爲段儲皇出了問題,整個段家已經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到了懸崖邊上,隨時都會陷進無底的深淵,以後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自凡是個精神正常的人,就會爲段家即將迎來的厄運,而感到心酸,堵得慌。
卻沒有任何挽救他們的辦法。
唯有保持應有的沉默,等段老蹣跚走了後,高長征等人就會帶走段儲皇。
隨着段儲皇的離開,也代表着在大理有着上百年曆史的段家,輝煌即將終結。
今晚,本來是段家的一個大喜的日子。
就在段家爲權力北渡,急需盟友時,段香凝出人意料帶回了代表着灰色勢力的李南方。
這對段家來說,絕對是個大喜事啊。
就爲此,段老才親自出迎山莊門外,纔在月上中天之際,還在大廳內大擺筵席,歡迎孫女婿來段家拜見泰山大人。
多好的日子啊。
可隨着段儲皇犯下的低級錯誤,段家的喜慶氣氛,也就轉變成了濃濃地哀傷了。
事已至此,還有誰顧得上再關心李南方,再關心段家的權力是否能順利北渡?
段家即將落魄,哪兒還會再考慮權力是否能北渡!
但就在段家晚輩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上,恭送段老離開時,卻有人嘆了口氣,幽幽地說出了那番話。
是誰!?
是誰在段家闔家都悲痛欲絕時,用這種滿含幸災樂禍的語氣,說話?
嘩地一聲,跪伏在地上的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擡起了頭。
個個都是怒目圓睜,咬牙切齒,一副隨時撲上去,把那人撕成碎片的兇狠模樣。
高長征等人也詫異的擡頭看去。
等他們看清是誰在說這句話後,更加愕然,不由自主的張大嘴巴,滿臉都是不信的樣子。
就連平時天塌下來都不會有太大反應的段老,蒼老的身子都劇烈顫了下,霍然轉身看向那個人時,那雙渾濁的老眼,精光四射。
“香、香凝!”
段老四家擡起頭來後,才發現說那番話的人,居然是她極力維護的女兒段香凝,頓時被嚇得渾身血液凝固,心跳都彷彿停止,下意識的嘶聲叱喝:“你,你胡說什麼呢?快,快跪下給爺爺道歉!”
老四家的話音未落,有人忽然從地上站起,撲向了段香凝:“賤人,我掐死你!”
這個人,卻是段老五家。
本來,老五家看到段香凝真把李人渣給帶回來後,就已經倍感無地自容了。
更何況在剛纔的宴席上,老四家一個勁的對她挑眉毛,高傲地示威,要不是段老在場,她絕對無法忍受得志小人的模樣,就算不尖酸刻薄的說幾句,也會轉身走人的。
老五家滿肚子窩囊氣正無處發泄呢,段家眼看就要轟然倒塌她可是又驚又怕的,彷徨失措。
恰在此時,段香凝非但沒有像所有段家子弟那樣跪在地上,反而陰陽怪氣的說那些話。
她要把這個賤人的臉抓花!
她要掐死這個害了段襄的賤人。
她還能確定,就算她真掐死段香凝,段老也不會因此就埋怨她什麼。
因爲她能清晰感覺到,段老在霍然回頭看過來時,依然是殺氣四射。
段香凝肯定是鬼附身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段家上下都悲憤欲絕之際,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那番話。
她不但說了。
還在說完後,慢條斯理的伸手去端茶杯。
看樣子,這是要潤潤咽喉後,再繼續大放厥詞啊。
轉瞬間,很多人都明白段香凝爲什麼要這樣說了。
她親眼看到段家即將沒落後還幸災樂禍,那是因爲她覺得段家,或者說段儲皇獲此下場,是罪有應得啊。
誰讓段家把她當棋子用,爲家族權力北渡就把她下嫁給陸航來着?
下嫁給陸航也就罷了,爲毛在她竭力打開局面失敗後,還要丟棄她?
更讓段襄接着參加嶽梓童婚禮的機會,要在長城上做掉她。
當時如果不是李南方在場,相信性感嫵媚的美少婦,此時已經化爲一具骷髏,芳魂日夜遙望着家鄉的方向,在每個月上中天之際,哀哀地哭泣了。
換誰,誰特麼不恨死段家呢?
哈。
現在好了,段家要完蛋了。
那麼,對段家滿心都是怨恨的段香凝,心花怒放之際,情不自禁說出這番話,也是很正常的了。
該死!
這個女人,該死一萬次。
甚至包括段老在內的所有段家人,都在瞬間想通這些後,都這樣覺得。
有人卻沒這樣想。
儘管他不這樣想,是因爲他已經想不起以前那些事了,但這卻不代表着能眼睜睜看着段老五家,忽然撲上來,伸長了十指,要把他老婆的花容抓花。
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民間有云,人搞模樣狗搞那個什麼。
段香凝的如花小臉蛋真被搞花後,某人渣以後抱着她那個什麼時,豈不是會覺得很沒情趣?
要抓,就抓你自己的臉。
實在不行,去抓你女兒的臉也行。
倆女兒呢不是?
愛抓誰就抓誰,老子不管,但就是不能抓我老婆的。
眼看說出那番話後,就很有裝逼嫌疑的段香凝,在拿茶杯要潤潤咽喉時,並沒有想到五嬸會撲上來動手,等她察覺出來時,如刀的十指已經戳在眼前,再也來不及閃避後,她唯有本能地發出一聲驚呼,閉上了眼。
“啊!”
砰嘩啦。
閉上眼的段香凝沒感覺到臉上哪兒疼,卻聽到了一聲悶哼,接着就是砰地一聲,嘩啦聲響起。
她睜眼一看,就看到方纔臉色猙獰要抓花她臉的五嬸,已經倒飛到了桌子上。
把上面的盤子碟子的,砸爛了一片。
“放肆!”
親眼看到老婆居然被李南方一腳踹飛後,段老五心疼地不得了,怒吼着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