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歡樂的人與人交流形式,李南方用起來,簡直不要太純熟。
可惜,他的親親小姨好像就不懂這些,人與人之間交流方式的至理名言。
嶽阿姨只會想着把誰弄死,或者誰有本事把她弄死。
看到自己全身衣服被換掉的時候,嶽梓童就想着怎麼樣才能把王老瘸子弄死。
她以爲自己被那個老光棍給動了。
滿心的痛苦全都變成殺人的想法。
直到老光棍說,是一位大姐給她換的衣服,他沒有動她的時候,嶽梓童才恢復了正常思考能力。
女人要是被男人動了,哪怕是在昏迷中,醒來後也肯定能感覺出來的。
剛醒來時,嶽梓童因爲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以爲自己被糟蹋了,所以心如死灰,纔沒有察覺出身體有沒有異樣。
老光棍的話讓她迅速冷靜了下來,閉眼開始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
很不錯,沒有任何異樣。
老光棍還沒有來得及玷污她的清白,很好,很不錯。
想明白這些,她就開始重新思考如何逃離魔爪、逃走之後怎麼去報復如此對待她的人。
可惜,沒等她想明白第一個問題,天就黑了。
或許是老天爺也要和岳家主作對,讓這天黑的特別快。
啪嗒一聲響,打火機點亮了桌上的兩根紅蠟燭。
嶽梓童扭頭看過去,就瞧見換了一身新衣服的老光棍,端着一個傳盤走了進來。
傳盤上擺着一個酒壺,兩個酒杯,酒壺、酒杯的把手上都繫着紅絲線。
按照這深山裏的風俗,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新郎要和新娘喝交杯酒的。
交杯酒喝完,便預示着從此之後,夫妻兩人將會心心相印,白頭偕老到永遠。
王老瘸子耗盡畢生積蓄,爲的就是這一天,這一刻。
“老婆,天黑了,咱們來喝交杯酒,然後一起生個娃吧。”
王老瘸子開口說出來他畢生的心願。
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真不愧他老瘸子的威名。
結婚的時候,新郎官總是意氣風發的,所以即便走起路來,一腳一米五、一腳一米六,王老瘸子依舊讓自己腰板挺的筆直,更是不會讓手上的托盤出現任何傾斜。
可惜,他自認爲的人生中最光輝形象,並沒有打動嶽梓童。
“滾,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要不然我就殺了你,殺光你所有的親朋好友!”
岳家主渾身上下還是使不出任何力氣,只能用歇斯底里的吼叫,試圖喝退那傢伙。
但是,一臉油膩膩還流着兩條鼻涕,外形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的老光棍纔不在乎這些。
想當初,村長家的老婆剛來的時候,不也是說的這些話嗎。
後來的呢,村長家的三個娃就是見證。
這些女人,哪一個在被睡了之前,不是這樣亂吼亂叫的?
只要把她給睡了,等她肚子大了把娃兒生出來,就啥事也沒有了。
“我讓你滾,沒聽見嗎,滾啊!”
眼看着老光棍笑嘻嘻地把托盤放在炕頭上,伸出那隻髒兮兮的手,又要朝她嫩生生的臉蛋上摸過來的時候,嶽梓童徹底爆發。
如果可以,她還想把老光棍也推開,最好是把他推倒,後腦磕在桌子角上,就這麼死掉。
可惜,她兩隻無力垂下來的手,證明她好不容易積攢了一天的力氣,就這麼消耗一空了。
“嘿嘿,孩他娘,你這是幹啥呢?”
對於嶽梓童的這種表現,王老瘸子並沒有生氣。
他就是嘿嘿笑着,把地上一堆碎渣渣拿腳撥拉到了一邊。
交杯酒不喝也罷,只要女人肚子大了把娃兒生下來,也同樣可以白頭偕老的。
再說了,老光棍早就做好了酒壺被打碎的準備,要不然也不會專門那個舊的過來了。
“你、你滾。”
嶽梓童大罵着讓王老瘸子滾開,王老瘸子也確實滾了。
只不過是,躺在了牀上,向她身邊滾了過來。
清晰感受到酸臭味的臨近,還有那種兩個人緊緊依靠在一起的感覺,嶽梓童當場崩潰。
“求、求求你,別動我,只要你放過我,以後我給你找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嶽梓童終於害怕了,也終於學會求人了。
她沒有撒謊,正如她現在的確在哀求一樣。
只要這個老光棍放過她,無論他以後想要多少女人,要什麼樣的女人,她都能滿足他。
不過老光棍纔不理她的哀求,一隻手慢慢伸向了岳家主的上衣領口。
不管光棍多少年的人,都會知道,脫女人衣服的時候,要從上往下脫,那纔是享受。
而那些根本不在乎女人感受,一上來就是直入主題的傢伙,分明是禽獸。
王老瘸子是要有孩子的人了,他不能讓孩子爹變成禽獸的。
所以,他的動作很輕,語氣也很溫柔。
他覺得,這個樣子應該能被孩他娘接受的。
可惜,王老瘸子想的太簡單了,五百塊錢買來的媳婦兒哪是那麼容易就搞定的。
他還不如當一次禽獸,直接從下面開始呢。
嶽梓童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去進行反抗,甚至連躲閃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眼看着那雙髒兮兮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子了,她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猛地張嘴伸出舌頭,就要狠狠咬下去。
咬舌自盡。
很正統的自殺方式,但是也很殘忍。
因爲萬一要不死,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說,還有可能只是把舌頭咬掉一半變成個啞巴,連罵人都罵不出來了。
更重要的是,用這種方式去自殺的,少有成功者。
這需要極大的意志力、堅定的信念和巨大的力氣。
嶽梓童意志堅定、信念充足,卻缺少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
她渾身無力。
自詡用了最大的力氣來咬舌頭,結果只是把舌頭咬破了皮,疼得難以忍受。
這種結局該有多悲哀。
不過,嶽梓童沒有來得及悲哀,就聽到了一聲讓她無比欣喜的呼喊。
“王老瘸子,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