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的成長已經越來越接近楊逍的期待,在愛情與江山之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江山。
決定在一個最恰當的時機,把李南方帶去烈焰谷,然後手起刀落。
既然已經有了既定的結局,那麼將自身祕密在這時候和盤托出,也就無關緊要了。
更重要的是,楊逍想看看李南方的表現。
現在距離日落時間,至少還有半個時辰。
她的模樣,一定還是楊棺棺的樣子。
以這樣的面目,去面對李南方,絕對能給他帶來無比強烈的刺激。
楊逍希望李南方的反應,能夠可惡一點。
最好是,在知道真相之後,對着她破口大罵。
哪怕是罵的相當難聽,直接問候她的所有女性親屬呢,楊逍也會在此刻毫不猶豫地原諒李南方,然後轉身走人。
因爲只有捱了罵,她纔會更加坦然地去面對殺死李南方的結局。
侮辱軒轅王的人就該死,這不對嗎?
肯定是對的。
所以,到時候殺了李南方,完全不用承受任何心理負擔。
可爲什麼摘下帽子的這一刻,楊逍會感覺無比心痛?
難道這就是失戀的感覺?
沒錯,她就是要失戀了,李南方不會再把她當做楊棺棺去關愛、喜歡。
他會厭惡她。
儘管李南方一直很厭惡楊逍,但他不討厭楊棺棺啊。
軒轅王曾經費盡心思,努力營造出來的愛情場面,終究還是毀在她自己的手裏,煙消雲散。
昏暗的通道燈光照耀下。
楊逍看到李南方傻愣愣站在原地,他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
這應該是被震驚之後,頭腦短路,而產生愣怔。
但願,這麼殘酷的現實,不要把他刺激瘋了。
楊逍心疼自己,更心疼李南方,很想伸手摸着他的臉,說幾句安慰的話語。
可自始至終她都沒說話,沒動作,定定的看過去。
“完了?然後呢?”
李南方說話了。
他在說什麼?
什麼然後。
他不會是被刺激傻了吧。
難道說,楊棺棺在他心目中是那麼的重要,即便已經看到現實,還不願意、或者說是不敢去思考楊棺棺和楊逍之間的關係?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不能讓他這個樣子持續下去,還是認認真真說出實情吧。
一念及此,楊逍深吸一口氣,說:“李南方,我知道你可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看到的沒錯。我是楊逍,同時,我也是”
“你也是人妖嗎?”
李南方沒等楊逍把話說完,就開口打斷了她。
楊逍懵了。
“什麼人妖,你都眼睜睜看着我是什麼情況的,你還在這裏糾結我是不是人妖的問題?”
“我當然要糾結了。你說你要向我證明你是不是男人,我還以爲你要脫褲子證明呢,你光把帽子摘下來,讓我看個鳥、不對,你就是應該讓我看鳥、也不對,老子纔沒心情看一個男人的鳥!”
李南方好像神經錯亂似的,滿嘴胡言。
她以女人的面目,第一次站在李南方的面前,竟然沒有得到任何應該有的反應。
李南方是真的失憶了,還是被刺激到腦子不清醒?
他怎麼可以對楊棺棺的面容無動於衷,還在這裏說什麼“不想看男人鳥”的屁話。
等等!
男人?
楊逍渾身打個激靈,驟然擡手抓住了自己的一縷秀髮。
依舊是那種渾然天成的柔順感覺,可是髮絲的顏色竟然變成了銀白色。
順着髮梢,手掌上移。
喉嚨處的喉結無比明顯。
再往下不用往下了,不管軒轅王是男是女,變化的都是脖頸以上的部分,脖子以下從來都不會變的。
可是,她爲什麼現在就變成男人了?
“現在幾點了?”
楊逍扔開手中的髮絲,瞪着李南方狠聲問。
李南方同樣瞪着眼,沒好氣地回:“管特麼幾點的,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
“我問你現在幾點了!”
完全不給李南方把話說完的機會,楊逍突然出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嚨,將其整個人按在牆上,厲聲嘶吼。
李老闆心裏苦啊。
這特麼叫什麼事?
不就是讓這個魔頭證明一下他是男人嗎。
這件事情很難?
就算再難,這和現在幾點了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說有關係。
那行,李南方絕對會麻溜的,不帶半點猶豫,告訴楊逍現在的時間。
但前提是,能不能別掐人脖子掐的那麼狠。
李南方的喉嚨被鎖住,完全是沒升起任何防備。
儘管,有防備他也不太可能躲得開這一招,可最起碼也應該有點反應的對不對。
現在沒時間去理會楊逍到底發什麼瘋了,當務之急是立刻從這個魔頭的手裏脫身,逃之夭夭。
李南方自主摒住呼吸,手中的軍刺毫無徵兆地猛然刺出,直衝楊逍的心臟位置。
這麼近的距離就不信她還能躲開。
臥槽,她沒躲。
情緒異常的楊逍,驟然出腳,以一種無法解釋的角度、方式,踢在李南方的手腕上。
軍刺脫手而飛。
只這一個回合,就足以見得楊逍的身手到底高出李南方多少了。
沒關係,沒了軍刺,還有手。
李南方狠狠握拳揮擊,楊逍後發先至,擊打在他的臂腕處,化解這一招。
手不能用,還能用腳。
李南方悍然一記撩陰腳,楊逍又是後發先至,踢在他的腳腕處。
來來回回十幾招。
楊逍一隻手掐住李南方的脖子,兩人見招拆招,始終沒有出現過任何體位上的變化。
無力掙扎的感覺,逐漸蔓延李南方的全身。
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而楊逍卻自始至終只關心一個問題,不停重複喊出一句話:“現在幾點了!”
她之所以要知道答案,就是想知道外面有沒有天黑。
天應該沒有黑的。
軒轅王自出生以來,就是晝夜男女變化,對時間的感應比無比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