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營帳中。
一看到宮氿寒的臉色,衆人紛紛面面相窺。
大家一直的想法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坐在最上方的位置,與平時一樣,宮氿寒只是斜靠在一邊。
兩個修長手指不停的在靠椅上敲打,一下一下又一下。
當談起某個副將的失職時!
營帳中頓時鴉雀無聲,那犯了錯誤的副將匍匐在地,戰戰兢兢的抖動着。
他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他雖然犯的錯不是很大,但以寒王冷酷無情的手段,和容忍不了半點瑕疵的性子,他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隨着寒王扣動的手指,那副將已經淚如雨下了。
衆人紛紛等着宮氿寒下達處罰的指令,卻始終聽不見宮氿寒發話。
就在木子羽想要上前提醒一下時!
宮氿寒嘴角微微揚起……
木子羽一看到,愣了好一會兒。
突然激動起來。
已經三年了,主子終於笑了!
衆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寒王這是在笑嗎?
許久之後!
宮氿寒才緩緩出聲:“本王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什麼?
某副將愕然!
寒王不責罰他?
只是讓他戴罪立功?
天底下竟有如此好事?
不管怎麼樣,在寒王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他立馬磕頭謝罪!
衆人原本還在爲副將擔心,寒王只要一皺眉,就代表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犯了錯誤的副將就麻煩了。
現在倒好!
不但沒有被責罰,還讓副將戴罪立功,這這這……
最後!
在某副將的感恩戴德中,衆人漸漸散去。
只留下木子羽一人!
“主子,剛剛那個副將……”
“此人文武雙全,還有些膽識,日後會是個可造之材!”
雖然剛剛他一直都沉浸在與醜女重複的場景中,但營帳內的一舉一動他清清楚楚。
“是!”主子果然是主子。
恩威並重!
那副將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才半年的時間就已經成爲副將了!
確實是可造之才。
“黑白雙煞呢?”七皇子不是省油的燈。
黑白雙煞出馬,雖然能拖得住七皇子,但是那裏畢竟是七皇子的地盤!
在戊戌國,七皇子可算是隻手遮天。
黑白雙煞怎麼可能抵擋得了千軍萬馬!
“主子放心,黑白雙煞已經安全離開了戊戌國,他們回滄浪閣了。”
爲了搶回王妃,主子可是下了血本了!
雖然有所損失,但還好王妃搶回來了。
看着主子今天的樣子,相信主子的身體應該很快就會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近日多注意戊戌國兵力的動向!”
七皇子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很快就會有一戰,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他絕不會讓醜女再一次離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軍營中燃起了明晃晃的火光。
寒王營帳。
就在她打算有所行動的時候,宮氿寒卻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出現在我面前嗎?”他來幹什麼?
難道知道她正打算逃跑,前來捉她的?
“這是我的營帳,天色已晚,我不來這裏就寢去哪裏?”
宮氿寒挑眉。
貌似再說,她問的就是個傻問題!
啊?
就寢?
他要睡這裏?
不是吧!
他要是在這裏守着她,那她就逃不掉,那她睡哪裏啊?
“那你給我重新安排一個營帳!”這樣她就好司機逃跑了。
可惜!
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營帳用完了!”
就知道會這樣。
“那你總得多鋪一個牀吧!那張是你的,我睡地上就行。”如果他懂得憐香惜玉的話,應該不會把牀榻讓給她睡。
“用不着那麼麻煩,反正你愛爬牀,這張牀夠寬敞!”
什麼?
雲紫蘇傻眼了!
這……
連她喜歡爬牀都知道!
天啊!
看到宮氿寒打算去桌案那邊坐下,雲紫蘇一下子急了。
宮氿寒要是坐在那裏,隨意翻翻就會知道哪些被撕碎的藥方!
到時候會不會氣到殺了她?
那可就不一定了!
雲紫蘇立馬走過去,搶先在宮氿寒面前坐在椅子上。
“哎呀!好累呀!還是這椅子舒服,我坐這裏你不會介意吧!”管他介不介意,爲了自己的小命,就算介意也無所謂。
反正好男不跟女鬥!
宮氿寒要是還有點羞恥心的話,就不會和她搶。
果真!
宮氿寒只是輕輕摸摸她的頭,隨後隨意拿了一本書籍,就轉向牀榻上斜靠了起來。
姿勢很慵懶,也很誘人。
直到一支蠟燭即將燃盡,宮氿寒才緩緩起身向雲紫蘇這邊走過來。
雲紫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要幹嘛?
慢慢看着他一步步走進,雲紫蘇一直有
意無意的看着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宮氿寒將書籍放下,然後走出來營帳。
雲紫蘇纔將心放下來,長舒一口氣!
可是!
沒多久,宮氿寒就回來了。
手裏多了一個盆水!
原來他去打水了!
本以爲宮氿寒是打算洗漱休息了,誰知,他竟然拿着那盆水走向了她。
隨後!
在她面前停下,再然後,他居然半蹲下來。
意識到他要幹什麼了之後!
雲紫蘇一下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由於動作過大,導致整個桌案都晃動了起來!
然後!
雲紫蘇就看見擺放在桌案邊上的那些,被她撕碎又重新用口水粘起來的藥方散了一些,她立馬乖乖坐下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宮氿寒看過來的視線。
宮氿寒看向她的目光,微不可尋的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