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放下手,和阮雨兒對視着。
阮雨兒說道:“這是我弟弟。”
女王嘴角輕挑,露出詭異地面容道:“你弟弟”,隨後大手揮,將阮雨兒一巴掌甩飛了出去,然後抓住了陽路的腰。
陽路剛想掙扎,卻見阮雨兒朝他搖了搖頭,向他使着眼色,他便放棄了掙扎。
女王將陽路騰空抓到面前,在不到一米的距離,她身上噁心的蛇腥味和血腥味清晰可聞。
她像得了白內障似的眼睛仔細地看着陽路,淡然道:“這蛇紋,倒是我給你的祕法,不過這爲什麼是黑色的”
阮雨兒說道:“大人,您不是說不同情況下蛇紋的顏色也不盡相同麼我身上的也是如此。”
女王笑了起來,露出兩顆趟着毒液的毒牙,“可這顏色,像是死紋啊”
阮雨兒一愣,轉而看向陽路。
陽路的心立刻緊張了起來。
“不過也並非沒有這種顏色。”女王接着說道:“特殊情況下,倒也有這種顏色。”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咧嘴笑了起來說道:“雨兒,若是我吃了你弟弟,你會怎麼樣呢”
阮雨兒擡頭看向女王,眼神頗冷地和女王對視着,一言不發。
女王大手張開,陽路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她說道:“哼,第一次見異界人是方塊人的,有意思唉”她長舒了口氣,又說道:“明天可是個重要的日子呢。”
她說完,便向着樹林之中蜿蜒而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陽路的視線之中。
陽路站了起來,遠遠地望着她離開的方向出神。
“喂。”阮雨兒右手搭在陽路左肩上,“走了。”
陽路回過神來,回身看向阮雨兒,她的神情有些黯然,只給了陽路和眼色,便自顧自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去哪”陽路問道。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今晚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就是開會的日子。”
陽路跟在她身後,突然聽到那些囚徒中有人朝陽路喊道“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回望了一眼,也只是嘆息了一聲,便離開了。
她找到一棵少說也就幾百樹齡的大樹,撲棱着翅膀便飛上了樹枝上躺了下來。
陽路喊了她幾聲,她卻說想要靜靜,讓陽路不要煩她。
他識趣地走開了,同時心中想起之前被抓得那些人,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他的同類啊,雖說當時是無奈地離開了,可畢竟是同類,心中還是隱隱覺得有必要救他們。
同時,女王喫人的一幕,也讓他清醒地明白了過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即使現在阮雨兒和人長得一模一樣,可她終究還是一條蛇,她不是人,對人沒有絲毫的憐憫,就從她面無表情地斷了那人的手足,陽路便覺得對於她來說,陽路只是因爲她弟弟的緣故才能活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陽路的神情有些黯然,他其實已經覺得阮雨兒是個好人,不,是條好蛇了,可是不行,他不能跟她在一起,他是人類,不是山精妖怪。
去救那些人,他心裏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樣行動的。
他先是在沼澤邊的樹林中閒逛,隨後遇上了一個鱷魚怪。
那鱷魚怪回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扔給他一條肥膩的白色蟲子。
蟲子在地上打着滾,全身污泥。
“”
正在這時,又有三個狗頭人領着三個人類經過,陽路見了,忙悄悄地跟在了那個隊伍的背後,他想看看這些怪物到底想把人類帶到哪裏去。
他就這樣七拐八拐地跟着狗頭人隊伍在樹林中走着走着,偶爾遇到一些奪舍者,還會多多少少地胡扯一通,以好減少他們的猜疑。
許久,周圍的植被逐漸稀少,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巨型的圓柱形大坑,大坑的柱面有一階一階的樓梯。
天灰濛濛的,狗頭人對那兩男一女冷冰冰地說道:“滾下去”
那三人便乖乖地從樓梯向下走去。
其中一個狗頭人點了支菸說道:“又是三個沒異能的廢物,一點奪舍價值都沒有,也不知道女王幹嘛要將這些人都聚在這裏。”
“嘿嘿。”另一個狗頭人說道,“你難道沒看出來麼”
“什麼”
“這天坑還有周圍的那些結界石。”
“這跟結界石有什麼關係”
“給我也來一根。”那狗頭人接過一隻煙,享受地吐口菸圈說道:“呵,別人看沒看出來我不知道,你只要留心那些結界石的位置和天坑的位置,你就明白了。”
“你是說”另一個口頭吸光了煙,將菸頭扔進了坑裏,說道:“這和天坑有關,而不是保護沼澤的結界石”
“呵,算你有點腦子,誰知道女王要幹嘛噢。”
“她幹嘛哪輪的到你管,咱們就是做苦力的,走吧,還有事要做呢。”
兩人說完,又拉着另一隻狗頭人離開了天坑。
天坑之中很嘈雜,畢竟那麼多人下去了,陽路壯着膽子摸過去,往下一看。
約莫三四百人,在天坑之下或坐或站或打架鬥毆,還有個光頭拉幫結派開始欺負弱小,在人羣之中橫行霸道。
突然,身後傳來動靜。
“喂,你”是一個狗頭人。
陽路轉身。
“你是幹嘛的”狗頭人拿着長矛指着陽路。
“我是奪舍者。”陽路說道,從之前遇到那些怪物口中,他得知狗頭人的地位是比奪舍者低的。
狗頭人一聽是奪舍者,便放下了長矛說道:“額,請問您來這幹嘛這可是禁地。”
“額我”陽路一時也沒想好說辭,那狗頭人卻說道:“您是想嚐嚐口味吧。”
陽路朝天坑一下望了望,忙說道:“對,對,就是這樣。”
“那,你得給我意思意思。”他眼神狡黠地暗示陽路。
陽路拿出十幾塊小魚麪包,說道:“這些行麼”
那狗頭人嚐了嚐,說:“恐怕不行吧。”
“嗯”陽路從手中變出一把石劍,那狗頭人一慌,狗耳朵耷拉了下來,說道:“行,行,足夠了,您挑吧。”
陽路朝天坑中的那個橫行霸道的光頭一指,“就,就這個吧。”
狗頭人笑了笑,“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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