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聽診器,他討好般的看向了何雪:“她沒什麼,只是心力交瘁外加身子有些虛弱所以暈倒了,我馬上安排人給她輸上營養針劑,大概半個小時就能醒來。”
何雪不僅沒買他的賬反而怒了:“安排個屁啊,人都已經這樣了,你安排來安排去的啥時候能掛上啊你親自動手”
衛德被吼愣了,交往這麼久她從來沒有生氣過,要不是站在這裏他還以爲她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呢。
“還愣着幹嘛,耳聾了嗎”氣死寶寶了,原來看他挺激靈的而且人品也不錯,只是現在看來也是個不靠譜的貨
“好,我馬上去”被吼醒了的衛德感覺像夾着尾巴逃跑了一樣。
就這樣兩分鐘不到周曉瑜已經掛好了點滴,何雪看向喬楚笙:“你也是病號回去吧,曉瑜我會看着的。”
“不用,我馬上要出院了,就想在他身邊陪陪她。”
居然不聽他媳婦的話,衛德不高興了,秒懟:“你以什麼立場在這裏陪她,你剛剛沒聽到凌風的話嗎”
何雪“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背上:“關你什麼事”他的賬還沒清算呢,囂張個屁
“我......我是周曉瑜的師傅,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欺負她都不行”衛德心虛的說道。
“那你剛剛跑哪兒去了曉瑜給你打電話不接,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是躲出去了吧”還好意思說的這麼信誓旦旦,臉呢
“沒......我爲什麼要躲,我是去看病人了。”繼續心虛。
“呵呵...... 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功力越來越深。那既然是這樣,一會兒曉瑜醒過來,你把她帶去凌風的病房,讓他們把事情說清楚,誤會解開好嗎”
“額......這......這得看凌風的意思......”衛德尷尬的說。
何雪想要打爆他的頭,“我問你,曉瑜是你的徒弟還是凌風是你的徒弟”
“當然......是曉瑜了。”衛德眼皮直跳,感覺她在挖坑。
“那你爲什麼一直幫着凌風欺騙曉瑜你是腦子被門擠了嗎胳膊肘往外拐還是你覺得凌風有錢有勢有地位想要巴結他”同爲女人,看到周曉瑜這樣的結局何雪真的是氣壞了。
衛德一聽毛了:“什麼叫巴結你覺得以我的身份還需要巴結別人”什麼人啊,看不起他
“那原因呢你說,我給你機會”突然間何雪發現她對衛德的瞭解很膚淺,兩人的相處方式好像一直都是以喫爲主,她做他喫,要麼他請她去外面喫,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現在想來有些可笑,畢竟餘生不止是喫
這樣咄咄逼人的何雪,讓衛德很不舒服,感覺一切失去了掌控,所以接下來他有些口不擇言:“我需要你給我機會好了何雪我不想吵架,你什麼都不明白別跟着在這裏瞎摻和了,這件事情我會給曉瑜一個交代的,可是最終的結果不是你我能夠掌控的。”
“衛德你這是在逃避責任你答非所問不就是想要隱瞞你幫凌風的事實嗎 我實話實說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跟你吵架好了,我們兩個到此爲止,感謝你這麼長時間的收留,曉瑜醒了後我便會搬出去住。”何雪忍住哭的衝動,一臉決絕的看着他說道。
衛德氣的手指向她,“你......隨便,少了你地球照樣轉”說完他拂袖離開。
“好。”見他離開何雪紅了眼眶。
看了場分手的劇,喬楚笙有些尷尬,看到即將要哭的何雪他覺得該說點什麼,可是哄人從來不是他的強項,“那個......我想凌風做這個決定一定是有原因的,其實你們沒有必要因爲別人而鬧成這樣。”
何雪終於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清淚,她不好意思的扭頭擦了下說道:“你回去吧,歡歡還需要你照顧,放心,曉瑜我會看好的。”
喬楚笙嘆了口氣起身:“......那好吧,晚些歡歡睡了我再過來。”
轉眼病房裏只剩下她和昏迷着的曉瑜兩個人了,她不由的坐在了病牀前哭了起來,想想這段時間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她就心疼的不行,感覺美好生活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就在她哭的稀里嘩啦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隻手摸上了她的頭,擡眼便看到已經醒了的周曉瑜,咦不是要半個小時嗎怎麼她才哭了幾分鐘她就醒了呢她顧不得別的連忙問:“你怎麼樣曉瑜感覺好些了嗎”
何雪不由的低頭,果然看到了周曉瑜毛衣袖上的溼痕,她紅着臉說道:“你好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沒死,別哭了哈。”
“......那個衛瘋子說你身子虛弱,你還沒喫飯吧,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喫你等一下啊。”
周曉瑜本來想拒絕,可是她一起身有些頭暈,心想可能是餓的吧所以也就沒有阻攔感激的說:“謝謝,買點粥就行。”
“那你躺着別動,我去去就來。”
走出門外,經過了衛德的辦公室,她推門而入。
站在窗前的衛德轉身看見她,緩步朝她走了過來。
何雪避開了他的眼神,“你照看一下曉瑜,我出去一下。”
“就這麼急着搬走”衛德的眼中瞬間蓄滿了烈焰彷彿要把她燒了一樣。
“曉瑜醒了想喝粥,我晚點會搬,不需要你一再提醒。”說完她轉身就走。
衛德一個箭步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一個用力讓她轉過了身子,嚴肅認真的問:“你真的要搬走我幫着凌風是想把對曉瑜的傷害降到最低,還有你知道的,對於名利地位,我也從來都不在乎,否則我也不會隱姓埋名來到這裏。”
“可是,你傷害了曉瑜不是嗎”
“是凌風傷害了曉瑜。”
“你敢說你今天晚上不是故意不接我和曉瑜的電話你敢說你從來都沒有隱瞞凌風早已醒過來的事情”
“這是病人的,我們無權過問。”
“可是周曉瑜把你當成了朋友,親人,可是你卻不幫她,好了衛德,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衛德感覺自己的耐性被磨光了,臉上也逐漸露出了絕情的神色:“冷靜爲什麼他們的感情糾紛關我們什麼事我把話放在這裏何雪,在我這兒任何機會只有一次,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如果你今天搬走了,那麼我們一刀兩斷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看着他的面容,何雪此刻終於明白最熟悉的陌生人是什麼意思了,應該就是他們這樣,甜蜜過纏綿過而最終卻沒能走進彼此的生命裏成爲路人甲。
其實她也是個倔強的人,因爲散養慣了,自己也從來不委屈自己,面對倔強如自己的衛德她也不會遷就,“好。”
“好”字說出口,她便消失在了原地。
衛德不由的倒退了兩步,甚至能聞到自己嗓子眼處的腥甜,最終失望的坐在了椅子上。
而奔跑在黑夜裏的何雪更是極力壓制住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她不停的告誡自己,何雪你是最棒的,你學歷高,顏值高,想要找一個旗鼓相當帥氣又能把你寵上天的男人不難的,一定會遇到的,千萬不要因爲一棵歪脖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她不知道怎麼走去的粥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只是到了病房門口她一摸臉上卻全是淚水,她安慰自己,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不可以再糾結於過去,要往前看,前面的光明大道暢通無阻,你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自己和一個更好的他。
推門而入,衛德正生氣的在給周曉瑜重新紮針,並狠狠的威脅她:“要是再敢把針拔下來,我就把你綁在牀上換大針頭打。”
周曉瑜弱弱的回了句:“我又沒病。”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周曉瑜懶得聽他嘮叨扭頭瞥見了來人,就跟獲救了一樣:“何雪你回來了”
“恩,餓了吧我餵你。”何雪邊打開邊吹着走了過去。
衛德身形一緊,沒有說話走了出去。要知道昨天她喂的人還是他呢,想着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見衛德彆扭的走了出去,周曉瑜苦笑道:“我有手有腳幹嘛讓你喂去哄哄師傅吧,他除了有點小脾氣外其它都挺好的。”
“爲什麼不是他哄我就是因爲你這種人多了這個世界上女漢子也就越來越多了。”何雪撇了撇嘴說。
“退一步海闊天空,是老師說的不怨我。”
“你倒是退了,海闊天空了嗎”
周曉瑜沉默了,是啊,她何止是退了,簡直都快跪了,可是有用嗎有的時候書本上的知識都是騙人的,就像現在病房裏苦命的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