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裏帶着深深的無奈。
本來，他是想等到她有一天，能夠自己選擇對他敞開心扉，將她心底裏的事情都告訴他的。
可是，這些天她躲着他，他實在等不了了，他怕他再等下去，她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所以今日，他纔會一改往常的態度，直接帶着小白來坤寧宮找她，甚至這樣直接將他的心意刨出來給她看。
他以爲他給她一點小小的推動，她就能看明白她心底的想法。
但現在
福臨瞧着腳邊一地的青瓷碎片，眼底第一次染上了一抹說不出的冷清。
“我”
蘇雅見他這樣，自己的心也跟着悶悶的。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也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在明確知道她對他的拒絕之後，他第一句話還是在問她有沒有傷着，的確給了她很大的觸動。
再加上他身上透出的清冷，鬼使神差的，她竟主動伸手將他的手給抓住，磕磕絆絆的解釋說：“那個，我，我不是我，只是，你嚇着我了。”
福臨聞聲，清冷的眼瞳裏漸漸的就有了一抹光亮。
他盯着她，所以，她是想告訴他，她並不是想拒絕他麼
蘇雅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好像不大對，趕緊又想解釋，可是她現在，完全是腦子蒙了漿糊一樣迷迷糊糊的。
“但是，我不能，我不可以”
說出來的話，不僅沒有條理，更是叫人根本都聽不懂她要說什麼。
該死
蘇雅急得快跺腳，她好歹也是個高材生啊
怎麼每次遇到和他有關的事情，她就連話都說不清楚呢
直白的問題，只有，有與沒有，兩個答案。
他就這樣盯着她，像是非要她給出一個答案一般。
她看着他，嘴脣動了動，卻怎麼樣也沒辦法說出“沒有”兩個字。
終於，也不知道他們就這樣對視了有多久，蘇雅才沉了一口氣，婉轉說：“我心裏不是沒有你，只是”
“你說什麼你說，不是沒有”
好不容易纔聽到她給出答案，福臨卻有些不敢相信他聽到的。
她說不是沒有
那就是有。
蘇雅鼓了鼓腮幫子，想將她的話說完：“可以這麼說沒錯啦，但是”
福臨現在哪裏還有心情聽她後面的“可是”。
她承認了，不是沒有
他眼底凝聚的濃雲，像是瞬間被風給吹散，剎那間，天地一片光亮
蘇雅咬咬牙，“你能不能聽我將話說完啊”
福臨搖頭，“有就行了。”
不管她有多少可是，都抵不上“有”這個答案帶給他的震撼
“你”
蘇雅簡直要被他給氣死了
大兄弟，你到底能不能別這麼鋼鐵大直男啊。
真以爲女生說一句“我對你有意思”，就萬事大吉了麼
她眉頭一蹙：“福臨，我承認，你能在我心裏佔據指甲蓋那麼一點點的位置，可是，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擋在你我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