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門悍妻:梟寵妖孽夫 > 第825章 開竅
    朱濂溪道:

    “我有些累了,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們一起喫飯,讓廚房爲你好好坐一桌接風洗塵宴。”

    裴梟然剛要施禮,又收了回來,點頭道:

    “好的,那梟然就不打擾殿下了,請殿下好好休息吧。”

    朱濂溪閉上眼睛,沈廉則將裴梟然送到了門口。

    “好好照顧你家主子,有什麼需要記得叫我。”

    吩咐了一句,裴梟然這才轉身離去。

    看着裴梟然離去的背影,沈廉的神色一時有些複雜。

    在百里烈鳶趕去探望裴梟然時,沈廉以爲兩人之間有些不可見人的交情。

    可是分別時,卻不見兩人臉上有任何不捨分別的神情。

    而且,除了病中之外,其餘時間,裴小將軍都是與那離王殿下保持着一定距離的。

    換言之,離王殿下對裴小將軍的好,極有可能是一廂情願的。

    而且,她對自家主子,似乎也是事事上心,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可是……

    沈廉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也只能當作是自己多心了。

    吳氏不在家,對於這個時候的裴梟然來說,反倒成了一樁好事。

    她抓緊時間把自己養胖,每日在家裏,除了喫,就是睡,偶爾實在閒極無聊,便去大營裏溜達溜達,日子過的十分悠遊自在。

    聖上也已經答應她,不會將她前去治疫一事公之於衆。

    包括朝中的羣臣,也都瞞着。

    如此一來,裴梟然自是過的更加放心了。

    至於賞賜……

    她什麼身外之物也沒要,只要了一些回孃家的時日。

    赤宣帝又哪裏會不知她心意?

    於是大手一揮,讓她儘管回孃家歇着,想什麼時候回去上朝都可以。

    倒不是赤宣帝偏心,而是裴梟然此次的確立了大功,給什麼賞賜都不爲過。

    裴梟然自是欣然領命,回到孃家以後,很快便把自己喂得重新圓潤了起來。

    這日,天氣晴媚,裴梟然決定和二姐一起出門逛逛。

    自誕下麟兒以後,裴雨桐便一直沒有出門,早就有些憋壞了。

    此時,她身子已經養好,也有了與呂渭陛下提出要求的底氣了。

    聶浥塵這次倒是沒有意見。

    畢竟裴梟然武功高,鮮少有人是她敵手。

    有這樣的護衛護在愛妻身邊,呂渭陛下焉有不放心之理?

    不過,赫赫揚名的裴小將軍倒是很願意當自家二姐的護衛。

    當然,如果沒有呂渭陛下當跟屁蟲,一切就將更加美好。

    “咳,我覺得,還是留下一個人來照看着娃娃比較好吧?”

    臨出門前,裴梟然適時的出言提醒道。

    聶浥塵看了她一眼,擡手一擺,道:

    “大可不必,我已安排了兩個奶孃輪流照顧,裴府中亦是明衛暗衛遍佈。

    即便有那不怕死的,也是插翅難進。”

    裴梟然撓撓頭,回頭看了一眼,待看着自家的二姐率先進了馬車之後,才壓低聲音不滿道:

    “喂,你也不必看的那麼緊吧?

    難道說,你對我二姐,一點兒信任之心都沒有?

    以至於,連這一點兒個人時間,都不肯給她?”

    在裴梟然看來,聶浥塵就跟那陰魂不散的冤魂沒什麼兩樣。

    在家裏也就罷了,怎的就連出門亦是亦步亦趨,生怕她二姐跟誰跑了似的?

    如今兩人連孩子都生了,難不成,聶浥塵對她二姐,還是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

    看着裴梟然那副鄙視的小眼神兒,聶浥塵不由哭笑不得。

    他輕敲了裴梟然的小腦袋瓜一記,無奈搖頭道:

    “你啊……你可真是個笨蛋!”

    看了裴雨桐所在的馬車一眼,聶浥塵緩緩道:

    “並非我不信任你二姐,纔跟着她。

    而是……我知道,她需要我,也知道,我需要她。

    我們彼此心裏都希望,對方能夠無時無刻的陪在自己身邊,最好永遠也不要分離。

    不知從何時起,我們已經不是兩個人了,而是一個整體。

    所以,自然是無論她走到哪裏,我就會出現在哪裏。

    你啊……等你成……”

    聶浥塵本來想說,等你成親之後就知道了。

    轉念又一想,裴梟然已經成親了,便立刻改口道:

    “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又哪裏捨得有片刻的分離呢?

    裴梟然摸了摸腦袋,有些懷疑的盯着他。

    卻見對方那雙在人世的磨礪中,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中,盪出層層帶着依戀的溫柔漣漪來。

    裴梟然怔了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梟然,你們在聊什麼呢?上馬車裏來聊罷!”

    見兩人遲遲沒有動作的裴雨桐已經掀開車窗的簾布,朝着兩人招手了。

    “……哦,這就來!”

    裴梟然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話音未落,卻見聶浥塵已經先她一步,跳上了馬車,鑽了進去。

    想起聶浥塵方纔的話,不知怎的,裴梟然的心裏,竟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來。

    她忽然想起,在某個時刻以前,想起百里烈鳶時,她還是充滿了厭憎與鄙夷。

    堂堂一國王爺,竟是因爲錢財,而無緣無故的誣陷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能不令人厭憎與鄙夷麼?

    可是,在某個時刻以後,再想起他時,她竟是沒有了這些感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究竟在煩什麼、燥什麼呢?

    她自己也想不出答案來。

    今日聽到聶浥塵的一席話,她竟隱隱約約的,似是有了一些頭緒了。

    自從她將前世向百里烈鳶攤牌以後,百里烈鳶也不再寫信騷擾她兼彙報自己的日常了,兩人算是徹底沒了聯繫。

    也許,她會感到煩躁,是因爲見不到那個人、不知那個人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的緣故?

    ……不!這不可能!

    她怎麼能、怎麼能愛上間接害死過自己與至親的仇人?!

    “……梟然?梟然?”

    見裴梟然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迴應,裴雨桐只好重新又下了馬車,走到她的面前來喚她。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裴雨桐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纔回神的裴梟然心有餘悸,聽到裴雨桐的問詢,連忙搖頭如撥浪鼓般的道:

    “沒、沒想什麼!我什麼也沒想!”

    說完,便拉着裴雨桐,總算是上了馬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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