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門悍妻:梟寵妖孽夫 >第170章 浴火重生
    傅文儀聲音低啞,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道:

    “這個仇,我一定會報,不過我不想讓她們髒了妹妹的手,所以,那些人……就交給我來處置吧。”

    裴梟然看着傅文儀逐漸變得堅毅的眼神,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甜甜的應道:

    “好,都聽文儀姐姐的。”

    “不,”傅文儀卻搖了搖頭,道:

    “從今日起,我便不再是傅文儀,威遠侯的嫡長女傅文儀已經死了,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

    頓了頓,她又道:

    “不知梟然妹妹可否願意收留我?我願爲梟然妹妹做牛做馬,從此隨侍在梟然妹妹的身邊,以報妹妹的救命之恩。”

    裴梟然一怔,完全沒有想到堂堂一位侯府小姐居然願意給自己當丫頭,聞言連忙道:

    “文……不,姐姐,你不用這樣的,若是你想留下,我自然願意收留,但是做牛做馬,就不必了,我說過,救姐姐只是舉手之勞,姐姐不必掛在心上的。”

    傅文儀輕聲道:

    “可是這舉手之勞,我的親身父親都沒有做到……”

    裴梟然一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傅文儀拉過她的一隻小手,輕輕晃了晃,似是撒嬌道:

    “所以,梟然妹妹不必有任何負擔,只管收下我這個丫頭便是,我願任由妹妹驅使。餘生之年,在妹妹身邊做個丫頭,都比回到那個所謂的家要好的多……”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裴梟然也不好再拒絕。

    不過,她內心裏絕對不會將對方當作真正的丫頭對待就是了。

    而且,姐姐軟軟的撒起嬌來,還真是令人毫無抵抗能力啊……

    看着裴梟然終於點了頭,傅文儀開心的笑了起來,隨後低頭想了想,道:

    “我以後……便叫做寒蟬吧。”

    大寒尚有蟬,自此以後,再沒有什麼苦難可以打倒她了。

    “寒……蟬……”

    裴梟然喃喃重複了一遍,隨後揚起小臉,讚歎道:

    “好名字!”

    馬車又快又穩的駛到了吳家。

    裴梟然帶着已經脫胎換骨的寒蟬下車,前去見自家外祖母。

    吳老太太對於收留一個人自然沒什麼意見,吳家自從商以來就經常接濟一些貧苦百姓,吳老太太很願意做這種積德的好事。

    更何況這人還是寶貝外孫女親自送來的,更是再三囑咐下人們好生照顧着,萬萬不可怠慢。

    安置好了寒蟬,裴梟然腳步一轉,又去了大舅母那兒。

    大舅母項氏正在陪着自家兒子看賬本,看到裴梟然進來時,簡直又驚又喜,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一邊捉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裏暖着,一邊嗔怪道:

    “怎的要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都沒時間給你準備好喫的,冷不冷?快進屋裏來坐吧,你娘和你一起來的?”

    裴梟然笑着道:

    “大舅母問了這麼多問題,梟然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了。”

    “先過來坐。”

    項氏拉着她到屋裏坐下,立刻有丫頭奉上了一杯熱茶,裴梟然端起茶抿了一口,這才慢慢道:

    “這次是我一個人來的,我有個朋友受了傷,在我那裏有些不方便,便送到外祖母這裏靜養了。”

    “受了傷?”項氏立刻皺眉,問道:

    “嚴重嗎?需不需要請個大夫來?”

    裴梟然搖頭道:

    “大舅母不必擔心,我們是帶着家中大夫開好的藥來的,藥是足量的,不過,若是再請個大夫也好,更穩妥些。”

    項氏立刻讓人去將家中的大夫請去,爲裴梟然的帶來的那位朋友看診。

    裴梟然更加放心,轉而提起別的事來,問道:

    “大舅母,前些日子是否有人來找過你,還拿着您曾經贈給我的珍珠項圈?”

    項氏略一回想,點頭道:

    “是有這麼個人沒錯!我看那珍珠項圈不似作假,便暫且將她留下了。”

    “多謝大舅母收留,不知她人現在何處?”

    “你要見她?我這就讓人去喚她過來。”吳氏一揮手,旁邊便有丫頭出門去尋了。

    項氏見裴梟然小小年紀辦事就如此有模有樣,心中愈發喜愛,忍不住道:

    “你說你怎麼不是我的親閨女呢?又聰明又能幹,還懂得照料朋友,比我家那個可強多了!”

    “咳咳!”

    一旁正坐在書桌後看賬本的吳子嬰用力咳嗽了兩聲,以示對自家孃親的抗議。

    項氏斜眸瞥了他一眼,道:

    “怎麼,爲孃的說錯了不成?”

    不知想起了什麼,項氏又笑呵呵的對裴梟然道:

    “梟然,還要多虧了你呀,自打你上次來了以後,這小子不知怎麼就轉了性子,往常坐一個時辰就能要了他的命,看一會兒賬本就喊頭疼,結果自打你來過以後,也不嚷嚷着要學武了,不僅一坐就是一整天,還主動翻出一些老賬本來看,算盤也打的勤快了,惹得他爹還以爲他是得了什麼病,特地請大夫來看過,呵呵哎呀,還是你能製得住他!”

    裴梟然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吳子嬰,吳子嬰則低下頭去,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了她的目光。

    自打上次裴梟然跟他說過那番話以後,他就經常會做噩夢,夢見自己如願以償的上了戰場,然後光榮的爲國捐軀了。

    但他的**死了,靈魂卻沒有離開,而是漂浮在半空,看到了因他戰死而傷心過度最終病死的母親,和鬱鬱寡歡而終的父親。

    裴梟然說的沒錯,他是家中的獨子,也是爹孃唯一的支柱,他若是死了,爹孃可還有誰能夠依靠?

    他可以偷懶,可以貪玩,但是,絕不能不管不顧、任性而爲。

    於是自那開始,他便打消了要學武上戰場的念頭,撿起了自己最討厭的賬本和算盤,學着如何爲父分憂。

    在對待他最害怕的父親時,也不再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而是多了幾分真心的敬重。

    尤其是在他無意中發現父親的發間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幾絲白髮的時候。

    到目前爲止,他依然不怎麼喜歡看賬本和撥算盤。

    不過,卻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了,身爲一個男子漢,應該挑起的重擔。

    當然,這些事他是打死也不會告訴別人的,因爲,被表妹的一席話嚇到了什麼的……說出去真是太丟人了!

    裴梟然露出幾分欣慰之色,十分慈愛的看着自家表哥,心說,這小子不錯啊,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爲他爹和他娘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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