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森森的笑了笑,戴上口罩說道:“同學們,接下來就讓你們大開眼界。”
他轉身,拉開不鏽鋼大門,一瞬間,內外氣溫相差極大,居然有昇華的熱氣反應,當徐科長打開燈光後,所有人站在門口定睛一看,好傢伙,密密麻麻的架子上,擺着一個個的黑色的屍體袋,裏面赫然都是逝者。
“同學們,不害怕的話,就都進來吧?”徐科長一招手。
同學們互相對視,互不相讓的走了進來。
下一刻,徐科長咔嚓一聲關上大門,巨大沉悶的聲音,把同學們嚇了一跳,但也都沒敢表現出來。
“爲啥子關門撒?”苗苗大義凜然的問。
“這都不懂,白癡一個。”西醫班一學生主動解釋道:“雖然地下溫度低,但太平間溫度要求更加嚴格,如果不關門,外面的冷空氣進來,就會影響這裏的溫度均衡,對冷藏屍體不利。”
徐科長滿意的點點頭:“都不錯,都是屍檢的好苗子。”
在徐科長的帶領下,參觀了每一個列屍架,一共有十幾排,每一排都有3層,停放着幾十個屍體,架子上還有標識,寫明已檢和未檢驗等等。
“意外區,車禍,火燒,淹死,自然死亡區,病逝……”
張琦一走一過觀察這些標識,原來都是這麼區分的。
在最靠牆一排,居然還有一排屍體冷藏櫃,密密麻麻跟電視中的情景是一樣的。
同學們聚在這裏七嘴八舌的討論,有的說專業知識,有的談論恐怖電影,還有人躍躍欲試,很想打開看一眼。
一旁安洪峯和徐科長在聊天,安洪峯問:“今天你們要解剖哪些大體?”
“我們隨意,主要看你們,想了解哪方面的大體。”
安洪峯托腮想了想說道:“如果以我們爲主,我肯定想看無主的大體,最好是分辨不出身份的,這樣我們就能隨意解刨了。”
“這個當然可以,只不過,隨意解刨的話……”徐科長想了想說道:“好吧,我來解決,只要能檢查出大體的身份,也算是幫我們忙了。”
他來到冷藏櫃區域,對着同學們說道:“各位同學,因爲我們人手不足,很多屍體存放超過百日以上的,至今也沒有找出逝者的身份。”
“既然你們來參觀學習,那我今天就破例,取出一具進行解刨,你們幫忙一起找出他的身份好不好?”
“好!”
同學們很是興奮,終於可以看見大體了,他們就是爲這個來的。
人多好辦事,在同學們的幫助下,屍體袋被取了出來,放在平車上,一起送到樓上的屍檢房。
“同學們,請做好準備。”徐科長話音剛落。
同學們爭相恐後的往前擠,20人都聚在解刨臺周圍,有的人擠不進去,急的只跳腳。
安洪峯言辭犀利的說道:“幹什麼呢,沒有組織紀律性,班助協調紀律!”
張琦和楊珊這纔開始組織站位,分爲兩個組各自佔一邊,個子矮的站前面,高的站後面,這才井然有序能看見個大概。
“喲喲喲,拿錯嘍。”徐科長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仔細觀察每個同學的反應。
這具大體是男性,水淹而死,大體嚴重變形,皮膚蒼白浮腫,已經沒了人的模樣,而且多處腐爛,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這對第一次觀看解剖的人來說,看見這具大體,會對不少人留下嚴重的心裏創傷,不過,這也是徐科長特意而爲之。
“老徐,你搞什麼名堂。”安洪峯捂着口鼻說道:“學生們來參觀,你別嚇壞他們。”
“我看同學們也沒怎麼害怕,要不就解剖這具吧。”徐科長試探的問。
同學們的確沒怎麼害怕,也就是臉色蒼白,激動也變得默不吭聲。
他們中所有人,唯獨苗苗淡然自若,拄着下巴仔細觀察,“淹死的撒。”
她嘟囔一句,還要用手觸碰,可緊接着被徐主任給攔住了,“戴手套再碰。”
苗苗沒有收回手,把屍袋全部打開,觀察整個大體全貌。
“我受不了了。”
西醫班有個同學捂着鼻子接連後退,然後不斷忽閃,急促呼吸道:“這也太臭了。”
“別說話,我要吐了。”另一個西醫班的同學捂着鼻子嘟囔。
苗苗茫然回頭道:“我覺得不臭呀,挺好聞的。”
“哇!”
西醫班的不少人噁心反胃,差點就吐了出來。
雖然同學們都帶了口罩,但大家都感覺惡臭無比,怎麼這個苗苗聞不到麼,難道她鼻子有問題。
徐主任質問道:“你覺得好聞?”
苗苗笑着說:“他告訴我的,鼻子旁邊的迎香穴,扎一針就分辨不出臭味。”
“你真紮了?”李青質問。
“紮了。”
“給我也扎一針。”劉夢輝叫囂。
“別鬧。”張琦急忙阻攔,“紮了迎香穴,7天之內嗅覺失靈,之後也會很長時間才能恢復,沒事別亂嘗試。”
“昂。”劉夢輝偃旗息鼓。
張琦沒好氣的瞪着李青說:“你真會搗亂?”
李青尷尬的說:“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紮了呀。”
徐主任拿來資料介紹說:“這具大體,死者爲男性,根據骨齡檢驗大概在45歲左右,因爲墜河淹死,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指紋和麪部已經無法辨認,所以至今也無法確認身份。”
“有沒有提示,比如失蹤人口資料。”
“有,根據警方檔案提示,有100多位失蹤人口,跟他的情況非常接近。”
“100多人!這怎麼找?”同學們目瞪口呆。
安洪峯拍了拍巴掌說道:“各位聽着,只要是大體,都會留下各種各樣的生活證據,比如兒時出現過骨折,得過什麼病,做過哪些手術,這些都是線索,所以法醫解刨,和我們醫學解刨的理論是一樣的,所以接下來,就請徐主任主刀解刨,給我們展示取證。”
“等等!”張琦突然舉手道:“我能說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