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中午那頓就沒喫啥,那點菜湯早就流汗流掉了,這會兒餓得肚子都扁了。
要是再等周傾去擦洗身子,都不知道要幾時才能喫上飯。
再一個,周老爹嘗過甘霖的手藝之後,就嫌棄自家老婆子燒菜不好喫。
之前甘霖不在家,他才催促着黃氏去做飯,這會兒既然甘霖已經回來了,那當然是讓她來做,免得糟蹋了那麼大一條魚!
所以,聽到周傾叫他甘霖去給他擦洗,周老爹心裏就不太樂意了。千千
黃氏卻笑呵呵的說:“粥熬上了,青菜湯也煮上了,很快就能喫晚飯!”
周老爹一聽又是粥和青菜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悅的道:“不是告訴你水缸裏頭有魚麼,還喫啥青菜湯啊?再說了,老大身上的傷還沒好,又上山打了頭鹿回來,耗掉多少力氣啊,不得喫點好的補一補?”
說完,扭頭對甘霖說:“甘氏,趕緊去把水缸裏那條大魚給殺了,再弄兩個菜。”
又對周立說:“你杵在這兒做啥?沒看到你哥累壞了麼?趕緊扶你哥進屋坐着歇歇啊!”
周老爹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的,他自己則抱着手蹲在那頭鹿旁邊,琢磨着這能賣多少錢。
甘霖權當他在跟空氣說話,直接無視了,扶着周傾就要往裏屋走,說:“我搬個板凳進去淨房,你到裏面先坐着休息會兒,我給你提幾桶水進去。你這一身血腥味,得多用幾桶水才洗的乾淨。”
“你的傷還沒好……”甘霖不同意,說:“傷口沾了水,會惡化。”
見周傾沒說話,甘霖便對甜寶說:“甜寶,到屋裏幫你爹拿身乾淨的衣裳來。”
“好的。”甜寶乖巧的應聲,跑着進屋了。
周立則說:“淨房裏頭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等我點盞油燈進去,亮堂一點。”
周老爹看一個二個都無視自己,不由得大怒,“怎麼的?不拿我當你們爹了是吧?把我說的話當放屁?”
周立被他忽然吼這一聲,嚇了一跳,有些埋怨的說:“爹,你沒看到哥渾身都是血嗎?你不關心關心他的傷就罷了,一回來就大呼叫的,你這是想幹啥?”
“啊?渾身都是血?”周老爹和黃氏明顯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問:“老大,咋回事啊?你打鹿的時候給弄傷了?瞧着你好端端的回來了,還以爲你受傷呢!傷哪兒了啊,嚴不嚴重……”
周傾吐兩口濁氣,說:“多謝爹孃關心,我沒大礙。爹要是餓了,就讓娘給你做飯,你們先喫吧,不必等我。”
說完,搭着甘霖的手臂,邁步進了屋。
周老爹看着周傾離開的背影,表情訕訕的,“我不就是說了句吃了飯再洗麼?一個兩個都跟我生啥氣?”
“爹,不是當兒子的說你,你真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周立扔下一句,扭頭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