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則提着刀,準備把鹿處理了。
天氣熱,放到明日再弄怕是要發臭了。
她打算把肉剔出來,然後用鹽和香料醃製上,明日一早再起來弄。
周傾走過來,從她手裏拿走刀,說“開膛破肚這種活,還是讓我來吧!使刀我在行,你在邊上看着就行。”
前頭處理野豬那次,周傾也是幫忙來着,奈何他傷勢嚴重,又剛好傷的是胳膊和胸口,力氣使不出來。
現在就不一樣了,就算傷還沒痊癒,可他現在力氣大,比之前力氣更大。
別說是處理一隻鹿,哪怕是讓他處理一隻老虎,也不在話下。
他這麼積極攬活,甘霖也不跟他搶,“那就交給你來吧!我給你多點兩盞油燈。”
周立也不急着去睡覺,而是蹲到旁邊,說“哥,有啥我能做的,你只管吩咐,我給你打下手。”
“邊上待着。”周傾拿着刀,眼睛也不眨,利索的劃開鹿的肚皮,把裏面的內臟全都掏出來……
甘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周傾刀法果然溜,下刀乾脆,動作麻利,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鹿給處理好了。
“把皮剝掉,然後骨頭和肉分剔開來就行。”甘霖說“我等會兒把肉醃製上,用木盆裝着,放到井水裏,應該不會壞的。千千”
就在這時,周老爹和黃氏火急火燎的從裏屋跑了出來。
周老爹因爲跑得急,沒注意腳下,踢到了凳子,腳趾頭都被踢破了一塊。
他卻顧不得腳下的痛,急吼吼的衝正到周傾面前,一把搶走他手裏的刀,說“老大,你這是在幹啥?你咋能把鹿給砍成這樣了?”
周傾皺了一下眉,說“只鹿已經斷氣幾個時辰了,要是不處理,任由這麼放在這,明早起來都得發臭了。”
周傾一時沒轉過彎來,不明白周老爹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我沒打算拿去縣裏賣,別人信不信這是鹿,我管不着。”
周老爹一愣,說“甭管是拿去哪裏賣,總得讓人知道這是鹿呀,鹿肉可貴,比尋常的肉都貴,能賣個好價錢。你把這鹿皮拔掉,我明日拉出去,人家不信這是鹿肉,咋辦?”
甘霖站在旁邊,聽到這番話,她就明白了。
敢情這老倆口又跟之前一樣,想打這隻鹿的主意呢!
她抱着甜寶站在旁邊只聽着,不吭聲,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周傾這會兒也明白老倆口話裏的意思了。
他抿了抿脣,說“爹孃不用操心,這隻鹿我跟甘氏自有打算。”
周老爹氣得想朝周傾揮刀子,“什麼自有打算?前面那頭野豬也說自有打算,還不是白白糟蹋了,一個子兒都沒見着。這隻鹿決計不能再讓你們胡搞瞎搞。”
周立一臉無奈的看着他爹孃,說“爹,娘,你幹了一天的活,不累麼?趕緊回屋去睡覺吧,這裏用不着你們操心。”
黃氏就靠着周立站着,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給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沒好氣的說“你們不省心,我跟你爹再累都睡不着。”
說着,黃氏看了甘霖母女倆一眼,猶豫了一下,朝周傾走過去,說“老大,你爹的意思是,這隻鹿你爹明日替你去賣,自己爹你還信不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