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道:“怎麼,白爺不管女囚?”
斜眼忙道:“兄弟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吳雪不解,道:“什麼意思?”
刀疤臉一嘆氣,道:“那女子是雪公子的朋友?”
吳雪道:“正是,我們是義結金蘭,結爲異姓兄妹的。”
絡腮鬍道:“雪公子,你有所不知,你那朋友如果是女人的話,恐怕”
吳雪神色一變,凜聲道:“大鬍子兄弟你但說無妨!”
絡腮鬍嘆了一口氣,道:“你那朋友,恐怕已經被糟蹋得不成人樣了!”
聞言吳雪頓時怒從中來,手上一用力,酒壺“咔嚓”一聲碎了。
看到吳雪這副神色,三人都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搖着頭嘆着氣。
吳雪已經無法冷靜了,喃喃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刀疤臉嘆道:“雪公子,兄弟我這麼跟你說吧,女人若是落到了這裏,肯定會被那些牲口獄卒給糟蹋的!”
一股血已經衝到了吳雪的腦門,他咬着牙,握緊拳頭,手心已經滲出了血。
他不敢想。
但是他想到了蘭兒的笑靨,她的一舉一動都還透着一股天真的味道。而現在居然要給這副鮮豔的畫作塗抹上晦澀,吳雪無法接受!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血液在全身極速流淌,甚至可以聽到劇烈的心跳!
吳雪大喊了一聲:“草!”
這恐怕是他十六年來第一次說髒話,也是第一次情緒如此失控!
吳雪跑到牢門前,抓住牢門,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撼動這牢門一絲一毫。
他用拳頭砸着,不停地砸着,木門上面已經沾染了血跡。
良久,他靠着牢門,緩緩坐了下去。
三人見了一陣唏噓黯然。
刀疤臉厲聲道:“雪公子,等白爺來了,兄弟們陪你一起救過那女子,殺了那些雜碎!”
吳雪哈哈笑了一聲,他從來沒感覺自己這麼無能。無能到只能在這裏等着,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現在明白過來,進了大牢,並不是一件多麼難熬的事情,而只有心裏有想的人,時間纔會如此難熬。
汗水一滴滴從他臉上劃落,三人也是默不作聲,靜等着時機來臨。
又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嘭”得一聲,衆人往窗外看去,只見一顆顆的煙花升上天空,綻放出絢麗的花朵。
吳雪也緩緩擡起頭,煙花在他眼裏閃着絢麗的倒影,他呆呆的,看着它們升起又落下。
不久,只聽外面傳來一聲狗叫,先叫三聲,後又叫了兩聲。
“來了!”
刀疤臉驚叫一聲,難掩激動。其他衆人立馬站起來,道:“是暗號,時間成熟了!”
絡腮鬍道:“一會兒趁亂去女囚區救了蘭兒小妹妹!”
衆人齊聲叫好。
這時只見一顆碩大的煙花像蛇一般拖着尾巴,緩緩爬上了夜空,“嘭”得一聲響,綻放出耀眼冰冷的白光。
“白爺來了!!!”
整個牢獄都沸騰了,都在放肆大叫。
過不多時,只聽外面獄卒叫到:“來人啊,有人劫獄!!!”
頓時外面打成一團,吆喝聲,廝殺聲,叫喊聲不絕於耳。
只見幾十個手持大刀的強人衝了進來,挨個砍大牢的鐵鎖,喊道:“兄弟們,殺出去!”
頓時亂作一團,衆人就往外殺去,攔路的通通殺死!
牢門的鎖被砍斷,絡腮鬍道:“走,雪公子,我們殺去女囚區!”
刀疤臉激動地渾身顫抖,道:“他媽的,老子今天要多殺幾個痛快痛快!”
斜眼一笑,道:“白爺一向準時,走,我來帶路,咱們殺過去!”
四人隨着沸騰的人羣向外衝去,幾個看守的獄卒被砍翻在地。
到了外面,只見偌大的天牢已經是混亂一片,打的打,殺的殺,所有男囚的犯人已經殺了出來,跟看守的獄卒殺成一片。
“快叫人來,劫匪太多,防不住了!”
“哈哈哈,兄弟們,殺了他們,殺一人賞金百兩!”
“哈哈哈,老子今天要發財了!”
吳雪跟着他們三人沿着道路向女囚區而去,這時突然衝出幾個拿着大刀的獄卒。
吳雪大喝道:“滾開!”
說着身形一動,已經到了他們身邊,驚掣一拳直接把一人打翻。
刀疤臉三人拿起刀姐連把他們砍翻在地。
斜眼道:“雪公子快走,這邊!”
於是四人向着一處地下通道走去,吳雪暗想這女囚區爲何要安在地下?可他很快就明白了。
只見一些牢獄中的女囚,赤身裸體,渾身血污,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吳雪暴怒,一咬牙,拿起刀和他們三人砍斷鎖鏈,解救了那些女囚。
吳雪向裏走去,急得滿頭大汗,可無論怎麼找,都沒有蘭兒的身影。
他心頭一涼,喊道:“蘭兒!蘭兒——”
女囚區也沸騰起來。
“呦,這是哪家小公子來救他的小姐妹啦?”
“好俊的公子。”
把牢門打開後,她們也衝了出去,道:“姐妹們,拿起傢伙,看這些畜生還能怎麼辦!”說着一哄而上,到外面加入戰局,殺成了一團。
這時,又從裏面衝出幾個揮刀而來的獄卒。
而吳雪現在沒把他們當人看,長刀一揮,頓時一個人的喉嚨就噴出血來。
刀疤臉他們也砍翻幾個,說道:“雪公子,找到了沒?官兵的增援快到了,到時候可就不妙了!”
吳雪繼續找着,可大牢裏已經空了,哪還有蘭兒的身影?
他滿懷着期望,可這期望卻被瞬間澆了冷水,化成了一團灰!
吳雪頓時像是發瘋了一般,大叫一聲,神情猶如厲鬼,冷聲道:“殺光他們!!!”
這一句話猶如一道久等的命令,刀疤臉、絡腮鬍、斜眼頓時一振,舉起刀,他們像野獸嗅到了血腥味,已經快要發狂,道:“雪公子,我們先殺出去了,兄弟們外面見!”說着就衝了出去,加入了混戰!
吳雪像行屍走肉一般,提着滴血的長刀,緩緩向外走去,此刻他就像從地獄裏逃出的野鬼!
他從沒像現在一樣絕望。
這種絕望的氣息瀰漫着他,他從晦暗的畫中走出,提着染血的刀!
“雪兒哥哥?”
吳雪一怔,只聽背後突然發出輕輕的一聲。
他以爲是幻聽,搖了搖頭。
這時又只聽一聲驚呼:“雪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