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滄海神劍 >第四十九章 針鋒相對
    白玉榷冷笑道:“好!看來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魔教是又想翻了天了!”

    吳雪玩味地低垂着眼,淡淡道:“我們可沒說我們是魔教中人,只憑一塊牌子能證明什麼?”

    白玉榷咆哮道:“你們天殺的魔教殺了我四個兄弟,今天還膽敢來見我白帝?老夫行走江湖數十載,就算是一方當官的也得給我白玉榷幾分面子,你個魔教乳臭未乾的小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

    蘭兒只心突突直跳,又見吳雪道:“魔教殺了你四個兄弟?”

    白玉榷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吳雪嘆了一口氣,冷笑道:“你怎麼見得就是魔教所爲?你們行走黑道,自立爲帝,爲禍一方,得罪的人自然不在少數,有幾個仇家很正常吧?你們一方爲霸,比貪官污吏更加可惡該死!”

    說到這裏吳雪的面容似乎抽動了幾下,壓抑着某種可怕的表情。

    白玉榷霍然大笑,咆哮的氣流瞬間瀰漫整間屋子。說道:“我那幾個兄弟慘死,牆上還畫着魔教的標記,這分明是向我耀武揚威來了!”

    吳雪道:“就是如此,也不見得就是魔教所爲吧?若是有人像陷害如夢教呢?”

    白玉榷道:“你們魔教重出江湖自然是需要重振名頭,殺了我的兄弟,豈不是很快就會蜚聲江湖?這難道不是你們精打細算的目的?!”

    吳雪也突然笑了起來,他抱着肚子,笑得很惡毒,說道:“江湖匪類居然還自立牌坊起來了!你們名頭越大不應該是越擔心嗎?”

    白玉榷已然怒極,咬牙切齒道:“我用得着擔心?果然是初出茅廬的小崽子,居然連我的威名都不知道?”

    吳雪笑出了眼淚,好玩地看向哭笑不得的蘭兒,道:“你知道這個什麼白帝的嗎?一個爲禍江湖的敗類還自立爲帝了,笑話!!!”

    蘭兒只聽得心驚肉跳,她可從來沒見過如此針鋒相對,言語如刺的吳雪!他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她向吳雪做着眼色,心想他們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這麼看來,是不可能善了了!

    可他們的勝算有多少呢?在一個江湖黑道的總部“十二琉璃莊”,那些看似衣冠華麗的人,實則是改頭換面的暴匪!

    白玉榷霍然大笑,聲音震顫的整棟樓都在顫抖!

    “好!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白帝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蘭兒乾着急,可吳雪像是沒看見,吳雪笑道:“你一個江湖敗類都自稱是白帝了,我叫自己一聲雪皇不算過分吧?”說着他看向蘭兒,說道:“看來蘭兒妹妹也得起個響亮的名號,要不就叫蘭帝吧?多好聽!”

    這時只聽一聲爆裂聲,白玉榷已經竄了過來,腳下的樓板給踩了一個凹陷!

    吳雪一拉蘭兒,道:“小心!”

    可白玉榷的飛腿已經到了吳雪的身前!

    吳雪直直得被踹飛,身體猶如斷線風箏,砸碎了門板,狠狠地撞在了外面的牆壁上!

    “雪兒哥哥!”

    白玉榷像是暴怒的野獸,喝道:“別急,我馬上就殺了你,取你們狗頭來祭奠我的兄弟!”

    這時只聽一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說殺了誰?”

    只見吳雪緩緩站起身,“咯吧咯吧”扭了兩下頸骨,向這邊走來!

    白玉榷也是一怔,他直直中了我一腳居然還能站起來?他看起來就是個弱不禁風的雛雞!

    “好!你是第一個中了我怎麼重的攻擊還能站起來的!”

    說着他又動起來,吳雪也一個箭步掠了過去,喘息間,兩人已經來回數手。

    蘭兒只看得心驚肉跳,嚇得不敢動彈。

    白玉榷伸出一手,吳雪偏頭,卻沒想到這只是變招。那一爪又忽地拍下來,一把抓住了吳雪的肩頭。

    只在他肩頭輕輕一捏,吳雪頓感一陣痠麻,半身失去了力氣。

    吳雪一咬牙,運息內力,右肩一抖,白玉榷突然感覺一股氣勁直震手臂,那一股勁力猶如無數螞蟻一般,攀附在他手腕間的要穴,頓時一陣痛脹,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開去。

    白玉榷被震地退後兩步,暗想這小子功法如此古怪,內功也看不出是什麼來路。

    他冷笑道:“果然魔教都是些歪門邪道的路數!”

    吳雪也不像看起來那麼輕鬆。他的半身已經麻了,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他微彎着腰,緊急運息重新調理右半身的氣血。

    吳雪玩味地笑着,說道:“原來江湖匪類的身手也是有點名門的功法在裏面。”

    白玉榷一怔,面色一變,狠戾道:“你說什麼?!”

    吳雪悠然道:“呵,少林二十六式萬佛手加之內功羅漢功,不錯,不錯。”

    白玉榷心頭一震,幾滴冷汗已經冒了出來。

    那是他竭力要埋藏的過去。

    自己也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埋藏了此前的功法,可這初出茅廬的小子怎麼會知道?

    此子不除,日後必成禍患!

    白玉榷咬牙道:“你怎麼會知道?”

    吳雪道:“很簡單,你運功的時候總要慢上兩秒,那是因爲少林羅漢功講究剛猛至堅,所以在調息上會比平常的功法滿。你已經掩藏地很好了,可惜——”吳雪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匪就是匪,就算是學了名門再多功法,也終究是匪!”

    “小崽子,白爺我今天就要取你狗命!!!”

    沒有人,沒有人能知道我的過去,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因爲知道的人,都必須死!

    外面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樓閣裏傳出打鬥的聲音,都擡起頭往那邊看。

    這時只聽“嘭——”得一聲,頂層的窗戶轟然震碎,激起一股濃煙。

    只見從濃煙裏直直地飛出一個火紅的身影。

    剛纔那一切太快了,吳雪甚至無法顧及自己,就用一股內力將她送了出來。她急切地看向裏面,只有濃煙一片,整棟樓不斷地發出古怪地聲音,樓身似乎也在搖晃!

    不多久,吳雪也飛身竄了出來,壓低身體劃趔幾尺才停下。

    蘭兒急切道:“雪兒哥哥,我們快走吧,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敵衆我寡,恐生變數!”

    吳雪邈眼盯着那團煙霧,忽然說道:“來了!”

    只見一根木柱衝破煙霧,從裏面飛面而來!

    那木柱慣力氣大,向着蘭兒砸去,吳雪趕忙側步一動,伸出手一轉,抓住了木柱的圓頭,大喝一聲向裏推去!

    這時白玉榷也飛身出來,甩起一腳踢在了另一端,一股勁力直躥向吳雪。

    吳雪一咬牙,悶哼一聲,硬抗下來這股衝擊力。

    那木柱在兩股力量的作用下,頓時咔嚓一聲碎成了幾段木棱刺。

    白玉榷抓住時機,衣袖一捲,一根尖銳的木刺直刺向吳雪!

    吳雪眼眸一縮,他剛剛集中了精力抵擋下那一擊,這突如其來的木刺眼見是無法騰出手來抵擋了!

    就在這時,蘭兒跑到吳雪身前,伸出手去橫抓那根木刺。

    那木刺尺把長,雖然蘭兒抓住了它,但勁力奇大,那木刺滑着她的手,直直刺穿了她的肩膀!

    吳雪心中一抽,趕忙扶住蘭兒。只見她手心肩頭滿是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甚至眼瞳!

    吳雪道:“你別動,我給你止血!”

    蘭兒在他懷裏痛苦地皺着眉頭,道:“雪兒哥哥,快走吧”

    “走?!你們一個也別想走!”白玉榷面目猙獰,猶如發瘋的野獸一般,一拳向吳雪打來!

    吳雪一手抱着蘭兒,動作施展不開,只能一拳硬撼下這一擊!

    兩拳直直對擊,少林功法剛猛無匹,硬碰硬絕非理智,但眼下吳雪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必須接下這一擊!

    他悶哼一聲,一股暗勁在他胸懷裏亂撞,頓時喉頭一甜,一股鐵鏽味瀰漫鼻腔。雙手抱着蘭兒向後傾滑出幾丈遠,藉着慣性腳下一點,向外逃去。

    白玉榷暴喝一聲:“別讓他跑了!殺了他們,賞金萬兩!”

    聞言,原本下面站定的人羣忽然動了起來,嘰嘰喳喳地追擊逃遁的倆人。

    吳雪抱着蘭兒,輕功在檐上飛奔。奔出好久,吳雪蹲下,蘭兒靠在他的臂彎裏瑟瑟發抖,她的紅衣上面已經染上了一片暗紅色的血跡!

    吳雪知道現在不能貿然把這木刺給拔出來,只能抓住底端,另一掌一削,削短木刺,撕開衣服先做包紮。

    吳雪道:“沒事的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找醫生!”

    蘭兒虛弱道:“雪兒哥哥,你快走吧,帶着我跑不遠的”

    吳雪眼中已經涌出了淚,道:“不可能!我永遠不可能把你拋下的!”

    蘭兒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道:“你不算把我拋下我傷得太重,怕是治不好啦”

    吳雪嗓子裏頓時哽咽了一聲,道:“你總說我說不吉利的話,怎麼現在你也說起來了!”

    他已經目睹了太多人在他眼前慘死,他的家人一個個在他面前倒下,就連孫伯也爲了他而死!

    他不可能再讓人死在他的面前!

    蘭兒頓時也哭了起來,道:“我好害怕,好疼我我我若死了,雪兒哥哥會想我嗎?”

    吳雪給她包紮着,臉上掛滿淚痕,就如他以往一樣,說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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