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滄海神劍 >第兩百六十七章 危險圍獵
    吳雪被陳方圓舞動的劍花逼至死角,而後者手中的劍似乎張了眼睛一般,吳雪身體躲到哪,它就會跟到哪。"",免費看

    陳方圓厲喝一聲,就在吳雪一個不小心被逼到牆角腳下趔趄的時候,他趁此機會立馬將劍往後一收束,再宛若游龍一般出膛。

    那劍尖在吳雪的眼瞳中愈來愈大,疾速而來。吳雪已知自己毫無退路,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將手一擡。

    陳方圓陰狠大笑,聲音如同磨鐵一般,說道“我看你還往哪跑,受死吧”

    “當”

    只聽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陳方圓的劍尖刺到了吳雪的袖口,卻再也無法前進一寸。

    陳方圓推了推劍柄,卻發現劍尖頂在了一個硬物之上,而他的劍尖卻忽而碎裂,陳方圓面色一變,立馬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距離。

    吳雪依舊驚魂未定,剛纔那驚叱一劍他根本無法躲避,也無路可避。他看向自己的衣袖,已經被劍斬去了一截,露出了綁在手臂上的那個暗器。

    在劇烈的碰撞下,它竟然安然無恙,反而那黑色的幽光更加鬼魅幾分。

    吳雪長長吐出口氣,心想這東西雖然他不會用,但是關鍵時刻卻救了他一命。他用右手的雙指在左腕間的暗器上撫摸了一下,寒涼異常,宛若一塊千年寒冰。

    陳方圓死死盯着吳雪腕間藏着的那個“黑乎乎的物事”,心裏滿是驚懼。剛纔那一劍幾乎是必要了吳雪的命,可沒想到,那玩意居然將他的劍給折碎了。

    吳雪挪動兩步,陳方圓拿着劍警惕地跟着挪步,眼睛絲毫不敢離開他手臂上綁着的那個東西。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那冷冽的寒芒卻讓他忌憚了三分。

    趙柏在一旁盯着吳雪手臂上的黑色圓筒,陰沉的面色有些微變。忽而,他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喃喃道“陳方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死了,鐵劍堂的堂主之位就是我的了”

    他的眼睛在吳雪和陳方圓之間流轉着,就好像看見了兩個愚蠢到無可救藥的蠢蛋。

    “來吧最好是全死了纔好”

    就在此時,陳方圓忽而腳下一動,豎着劍直對着吳雪撲去。吳雪眼中精芒一流轉,身體微微下弓,像是一隻進攻前的野獸一般,這廣闊之地就是他的獵場。

    誰知陳方圓的劍到了吳雪很跟前,卻忽然變了路子,從下至上,斜着向上揮斬。

    吳雪眼前的寒光劍刃斜着斬向他,此招趁其不備而突生變化,他幾乎無法招架

    可是這一劍並沒有給吳雪身上開一道斜着的印記。

    吳雪情急之下將那藏在袖中的暗器給抽了出來,握在手上,像是一個粗黑的碳棒,而他正是用這一根棒子硬生生擋住了陳方圓的一擊。

    陳方圓臉皮微動,一陣令人心悸的脆響,他看見了在自己劍上蔓延的裂痕。

    吳雪不由得苦笑,翎歌給自己的千針暗器不是用來發銀針,竟然是被用來跟刀劍硬碰硬,若是被她知道了,恐怕會笑到合不攏嘴。

    “翎歌姐姐,你怎麼了”

    翎歌猛然回過神,原本被愁緒佈滿的臉頰轉而笑了笑,說道“啊是蘭兒妹妹啊,沒什麼”

    翎歌跟蘭兒一直忙於安置平復躲避在村長家中的老弱婦孺,忽而翎歌心中一緊,微微的刺痛蔓延全身。

    她不由得有些失神,耳邊全是受驚的女人兒童的切切哭喊聲。不遠處,似乎可以依稀聽見那廝殺的吶喊聲,還有燃火的木材的爆裂聲,這些都讓她心驚膽戰。

    翎歌走出屋子,來到了外面。西風悄過,她長長呼了口氣,空氣中有些許焦糊的氣味,還有隱隱約約的花香

    她的心口不自覺地抽緊,這種感覺明明不很強烈,卻讓她被一種悲悲切切的感覺包圍。

    翎歌看着煙波浩渺的夜空,宛若緞帶的雲霧繚繞着圓月,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擾亂了。直到蘭兒走出房門,輕聲地問了她一下,她纔回過神。

    翎歌略微低眉頷首,輕輕嘆了口氣,將手從胸口垂下來,幽幽說道“沒有什麼只是心裏有些悶”

    蘭兒坐在大石頭上,抱着膝蓋,長長吐出一口氣,仰起素面,說道“確實啊確實夠悶的”

    她微微垂下眼簾,輕聲說道“剛纔,我心裏忽而有種感覺”

    翎歌微微一怔,問道“什麼感覺”

    蘭兒隨之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我也說不清嘛就是有些有些難過而已大概吧”

    翎歌笑道“蘭兒妹妹也有這種感覺麼”

    蘭兒點點頭,衝她一笑,說道“我想,一定是因爲看見受傷又無家可歸的村民們,纔會這樣吧”

    翎歌幽幽道“是麼”

    蘭兒低垂着眸子,閃着星星點燈般的幽光,說道“翎歌姐姐相信感覺嗎”

    翎歌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好像被蘭兒戳破了小祕密一樣,有些難爲情。她臉上熱熱的,就好像是憋悶了很久。

    良久,她才幽幽答道“感覺這種東西,很不可靠的”

    蘭兒嬌笑一陣,說道“翎歌姐姐是這麼想的嗎”

    翎歌臉上帶着笑意,只是眼神卻有些失落,說道“感覺是最會欺騙人的,就像是你見了一隻看起來很可愛的小狗,但是你不知道當你想要摸它的時候,它會不會咬人”

    蘭兒笑道“好奇怪的比喻”

    翎歌扶額,無奈笑道“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吧”

    村長家坐落在村莊最南邊,靠近河灘,其間有很多破舊的房舍,現在都被用來留存老弱婦孺們。

    他們都無能爲力地待在屋子裏,面色悲慼,罕有人說話,好像一說話,就會被外面覬覦的惡魔擄走。

    村長家圍着一圈籬欄,周邊由十幾個村民把手。他們警惕地盯着黑黢黢的街道,不知道那蔓延的黑暗深處,會突然跑出來什麼怪物呢

    喧囂從四處傳來,侵襲着這一隅周全之地。

    所有人都像是在等待一個宣言一般,那是他們期盼已久的宿命。

    翎歌和蘭兒去後面看了看春桃的情況,見她安然睡着,便輕輕走了出來。

    好久,她們都沒有說一句話,誰也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夜晚的朦朧覆蓋在她們臉上,像是映射心頭的陰霾與疲憊。

    她們都有些坐立難安,那邊傳來的廝殺吶喊聲如同遠處的浪潮,遙遠又令人心悸,只憑着想象就好似親眼目睹。

    不知過了多久,蘭兒幽幽說道“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翎歌心急如焚,她不是一個能做的住的人。她恨不得趕緊去那廝殺聲傳來的地方看看,或者那羣狂匪立馬衝過來,將她們殺了。

    她蹙眉道“廝殺聲持續了很久,他們應該沒事”

    只這時,翎歌忽而面色一變,眼中寒芒乍現,腳尖撩起一塊石子,她反手一抄,“嗖”得甩向不遠處的樹上。

    只聽“哎呦”一聲哀嚎,一個黑影從樹上撲倒下來。

    蘭兒面色驚懼地跳起身,戒備地往後退一步,說道“他們他們來了”

    翎歌和蘭兒一同向着那邊的小樹林裏望去,一陣風掠過,林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

    翎歌沉聲道“有人在偷聽我們的話”

    蘭兒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向那邊看去,只見漆黑的樹影搖曳,宛若張牙舞爪的惡鬼。

    忽而,從那搖動的樹影裏跳出十幾個黑衣人。那些人眼凸如狼,面容乾瘦,身如枯骨,弓着腰,好像一個大號的螻蛄一般。

    蘭兒略微一怔,一股寒意涌遍全身,她支支吾吾道“翎歌姐姐我們要把護衛找來嗎”

    翎歌的黑色衣襬隨風搖曳,風中凌冽的飄過幾片樹葉,繞着她們的身影盤旋。

    她蹙眉沉聲道“先不要驚動村民,他們此刻才鎮定下來,若是再亂的話,能照顧他們的人手可不夠了”

    二女警惕地盯着那夥黑衣人,他們身影如同跳蚤一般在周圍的黑暗中穿梭,忽而將二女圍在了中間。

    那十幾個黑衣人腰間掛着銀光閃閃的鐵爪勾,面色枯瘦猥瑣,只那一雙吐出的眼珠子就讓人噁心膽寒。

    那些黑衣人的眼光在二女身上流轉着,忽而一人尖聲笑道“哈哈哈,老子這次沒白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等着大爺呢”

    另一人狂笑道“見者有份,你可別想獨佔”

    蘭兒只覺得一陣噁心,皺着眉頭,幾欲作嘔。

    翎歌傲然挺立,微眯的眼眸無不透露着引誘與誘惑,她挑了挑眉好似挑逗人的心絃一般,悠悠說道“你們是誰從哪裏跳來的螻蛄怪”

    其中一人尖笑着說道“大美妞,我們可是山上暗影堂的人,乖乖跟我們走,跟外面那些大刀莽漢不同,我們更加講究殺人的藝術性。”

    一人嗄笑道“我們暗影堂的人可跟那些鬼刀堂的人不同,那些人從來不知道怎麼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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