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在旁暗暗叫苦,只感覺他們倆人無論是脾氣,還是說話方式,都是格外的衝,你一言,我一語,直接跳過講道理的過場,要直接動手了!
宇文泰被他這一言直給激怒了,他冷笑一聲,說道:“你既然想玩,那小爺我就陪你玩玩!”
對於宇文泰來說,講一萬句道理,不如揮一拳行之有效。把他直接給打趴下了,還怕他嘴硬?這也是他格外不喜吳雪的一點,總是覺得他太過講究名理道義。在這個江湖上,太過講道理反而是要喫大虧的。而吳雪想的,無非是“名正言順”這四個字。有時候,能用溝通解決的問題,爲何要大動干戈?那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他站在一旁只顧着暗自生悶,而宇文泰與殊魚二者,已經是拳腳相加,斗的不可開交了。
從吳雪那裏得知,這小子很有可能是從前懸劍堂的弟子,並且在之前二人交手之間,吳雪已經看出了那小子的武功根底。尤其是那個“青熾二元功”,宇文泰曾經也是略有耳聞。這乃是一門講究“行”、“神”相合的武功絕學,往往招式未到,而意先至,內外兼修,意志與表象契合完美,令人防不勝防。他便拿捏着準頭,先通過試探與遊走,來與之交鋒。宇文泰看似莽撞偏激,實則是粗中有細。正如“情蔑意正”,偏適合他。
他在與殊魚交手間,時時注意着他的招數,也在暗中洞察着他的內力,而殊魚倒是顯得閒情逸致,頻出數手,猶若翩雲遊霞,屢屢化解了宇文泰的正面強攻。
只瞧那,宇文泰從內裏提起一股罡氣,凝於右臂,趁着二人變招之餘忽地回出一拳,正對着殊魚的前心。後者微微蹙眉,此刻他正值收手回撤之際,若是硬接下他這凝聚了內力的一拳,恐怕會難以招架。便見他冷笑一聲,手若拂花攜葉,只驀地搭在了宇文泰的手腕之間。宇文泰只他蒙生退意,忽又提起了一股內勁,只見空氣中忽地一抖震,卻將殊魚給硬生生震懾退去數步。
吳雪眼睛放光,在一旁暗暗叫好。剛纔宇文泰那一招,正是少林的無上內功,“意真波”是也!他心自驚喜,暗暗感嘆:“難怪……難怪!難怪他總給人一種純陽至剛的感覺,原來他早已經修習了少林派的意真波!”
這“意真波”,乃是少林派諸多內功絕學裏的絕學,素有“內功至臻”之武林美譽,真是“天下武功出少林,五蘊俱空出真波。”此功須純陽之體,自幼修行方可得成,而至於能達到何種境界,還需看自己的悟性與造化。出手時常常形意收斂,內力出體,傷人於無形。少林派的星妙大師,曾經在面對五個紅葉派的高手之際,盤坐不動,相隔數步,僅僅以內力便震得五人站立不穩,狼狽敗退而去。是可見其威力。
殊魚眼睛大睜,略顯驚愕,他被宇文泰用“意真波”這麼隔空一震,頓時感覺心神俱蕩,幾欲昏厥。他一咬牙,在空中一翻旋,落在了幾步開外。殊魚緩緩直立起身體,冷笑道:“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你倒是有些門路,怪不得敢攔住我的去路……”
宇文泰暗自強壓下逆亂的氣息,剛纔這一招,消耗了他很多內力,而他還完全沒有做到將此功修煉至登峯造極的境界,是以克敵致勝,須自損一半。他雙眼盯着殊魚,胸口微微起伏着,嘴裏喘着粗氣。
殊魚也看出來了,這小子剛出那一招雖然詭異,但是會消耗過多內力,遂倒也不懼。他定了定剛纔被他這一招震得七葷八素的神識,眉眼一沉,冷冷笑道:“雖然不知道你使的什麼陰謀詭計,但是……”
只見他攤開雙掌,林中無風,但是忽聞風動,在他身旁呼嘯,兩臂寬袖獵獵作響。接着忽見他雙掌中似有兩道絢爛的光澤掠起,一掌生起青芒,一掌虹光乍現。林間狂亂的風忽而變得有條不紊,先是行蛇游龍一般歸結在他的雙掌之間,而青紅兩團光芒愈甚。
“來了!”吳雪驚歎不已,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心想:“這便是謝花臺當年的成名絕技,青熾二元功了!”
作爲一個看客,吳雪暗暗驚喜一日內,竟然可以窺見兩個武林絕學之間的交鋒,實在是令人既緊張又期待。他神情間略帶狂熱,眸子裏浮現在那二人之間升起的青熾兩道霞光,心想:“不知他們各自領悟如何?”
殊魚攤開雙掌,眉眼一沉,冷然一笑,說道:“但是……我的功法,你要怎麼解?”
宇文泰知道此刻情勢危急,便無暇顧及自身的限制,回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青熾二元功,究竟如何!”
言罷,忽見他雙掌橫推,登時吳雪感覺眼前一黑,似有無數幽靈暗影逡巡於此,腳步站立不穩,踉蹌着接連退後數步。
林間颳起了一股疾風,捲起了千堆落葉,飛沙走石之間,令人無法直視。殊魚感受到了自宇文泰那裏發散出的強壓勁力,登時興奮難耐。而宇文泰厲聲大喝,登時昏天黑地,勁波陣陣,如同江邊潮起,讓人目眩神迷。
殊魚眼中橫閃過一道精芒,縱身躍起,手間青熾兩道流霞忽地拉長,翩若流星。他逼近了宇文泰,而宇文泰先是未動,只掌獨對,呼呵之間,便見殊魚身後的地面、樹木俱是凹陷出了一個個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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