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現在是沒辦法了,否則,她是一定不會向顧恩恩低頭的。
顧恩恩見安琪落得這個地步,心裏爲她感嘆不已,對季非離說道,“她是你老婆,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是因爲愛你,就算不看在她對你的情分上,這件事鬧大了對你和季家的名聲也不好,你最好還是不要見死不救的好。”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安琪是怎麼害她的,她是不會忘記了,要她出手幫她,她沒那個度量,但畢竟曾經的情分確實有過,在大學的時候,她是自己唯一信賴親近的朋友,她不願意看到她被抓進牢裏被冠上“女囚犯”的罪名。
季非離看着顧恩恩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痛楚。
是他錯了,一直都是他錯了。
他錯把璞玉當瓦石,把她生生的拋棄了。
是他的錯,是他錯信了安琪,把顧恩恩當做一個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一而再的傷害她。
如今,安琪的謊言戳破,他發現,她還是和曾經那樣,心地善良,純真美好。儘管安琪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她還是願意幫她說話,以德報怨。
這樣的女人,他到底是中了怎樣的蠱惑,纔會把她看做蛇蠍毒婦。
“恩恩……”他忍不住輕聲喚出,就像以前那樣,看到她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溫柔的喊出她的名字,等待着她上前衝進他的懷中。
恩恩,我們到底錯過了多少美好?
“非離,這種女人就該送到警察局,你別想拿錢救她,媽不同意!”季母的態度很堅決,她被安琪欺騙了這麼久,恨不得把她親手送進警察局。
就算季非離想救安琪,他現在手裏也沒那麼多錢。
他看向季父,徵詢他的意見,“爸?”
畢竟,他爸纔是季家的一家之主。
“她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季父說完,他起身上了樓。
安琪一聽,頓時大叫道,“爸,爸……”
季父轉過身,冷言冷語的說道,“別叫我爸。”說完,他看向季非離,命令道,“非離,和她離婚。”
說完,就冷漠的上了樓。
楊太太既然都找上了門,想必圈子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如果不交出安琪給大家一個交代,那季家的整個信譽就都受到影響了。他們是生意人家,生意人是“利”字當天,犧牲一個外人換來自己一家的安寧,那是最小的損失。
季母和季父夫妻多年,自然明白季父的心思,見他當場做了決定,便放季非離報警,“非離,報警,讓經常以詐騙罪逮捕她!”
季非離有瞬間的不忍,但見季父季母堅決,而楊太太還等着他給一個交代。更重要的是,他縱然有心想幫安琪,可是,他也沒錢。
最終,他拿出了手機。
安琪見了,整個人都慌了。她站起身,跑到季非離身邊,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哭得肝腸寸斷,“非離,我們夫妻一場,你真的就這麼絕情?”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非離,我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爲了幫你,如果不是你想投資紫金礦,如果不是你還短五百萬,我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幫你籌錢?你現在就想扔下我不管不顧?我不許,我不允許!”安琪失控的尖叫出聲。
“我不管!”
安琪瞪着他,“我們是夫妻,我出了事,你怎麼能袖手旁觀?季非離,你是不是個男人?”
顧恩恩出事的時候,季非凡在身邊挺身相護,即使她懷疑他出軌,動手打他,他都不還手。不僅幫她鋪好路買了服裝店,還在家裏所有人都針對她的時候不惜和所有人鬧翻信她幫她,護她周全。
爲什麼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老公就這樣不管不顧,甚至還要親手把她送進警局!
不公平!不公平!
同樣是男人,爲什麼季非離就沒有季非凡的半點男子氣概?
同樣是女人,爲什麼顧恩恩總是可以如此幸運,隨隨便便嫁人都能挑到這麼優質的男人,她處心積慮的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要被拋棄……
“我是男人!”季非離狠狠的罵道,“你把你當成男人,當成你老公過嗎?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實話,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從恩恩的手裏搶走了我,嫁給我。一次次騙我,讓我誤會恩恩,事情敗露之後你還在撒謊,還在騙我,你還希望我怎麼對你?”
“原來你最在意的是因爲我讓你誤會的了顧恩恩,季非離,我就知道你還在想着她,念着她!”
“你胡說些什麼!”季非離聽到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他對顧恩恩的情,忍不住發火了。
安琪哼道,“怎麼,惱羞成怒了?”
“你……”
季母適時的打斷了季非離的話,說道,“非離,不要和這個女人多費脣舌了,打電話讓警察來抓走她!我一刻也不想在家裏再看到這個騙子!”
安琪衆叛親離,她無奈的再次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楊太太,“乾媽……”
“我們之間的情分,今天就此結束。”楊太太冷漠的看着她,“你爲了一己私慾利用我,現在,你的所作所爲已經連累到了我老公,我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她就果斷的拿出電話,撥通了110,“警察局嗎?我要報案……”
安琪還想上前搶楊太太的手機,卻被季非離伸手抓住,喝道,“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沒有!”安琪淚流滿面,臉上的妝容全部花了,姿態狼狽極了,“季非離,我恨你,我很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拼命的掙扎着。
不可能,她不能讓楊太太報警。
“是的,我要告她經濟詐騙……”楊太太繼續報警。
季非離見楊天太打通了電話,這才放開不斷掙扎的安琪,他猛然收手,安琪還在掙扎,因爲慣性,她猛然衝到茶几上,狠狠的撞傷了腿。
“砰……”她摔倒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
她的淚水洶涌,眼前所有的景象都開始模糊,可是,爲什麼她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他們臉上的嘲笑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