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顧恩恩痛快的點點頭:“等你寫好了,還請你再幫我交給你們團長,讓他給你下一個處分書,好好的處罰處罰你。”
“呵呵,好。”季非凡說完,人已經抱着顧恩恩來到了衛生間門口。他擡腳,霸氣的用腳踹開衛生間的門,走進去,小心翼翼的把顧恩恩輕輕的放在馬桶上,並仔細的確定了一番,她的腳好好的落在地上。
檢查完之後,他並沒有離開,反而抱着雙臂在一旁看着她。
“喂。”顧恩恩急的不行,正準備脫褲子,看到他站在一邊不爲所動,便擡起頭,蹙着眉頭,認認真真的提醒道:“我要上廁所。”
“嗯。”他輕描淡寫,卻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我要上廁所!”她的語氣有些硬了。
“嗯。”但他依舊沒所動。
“我要上廁所!!!”這一次顧恩恩說完後,見他依舊神色平靜,便明明白白的和他說清楚,下了明顯的逐客令:“所以,你是不是要離開一下!!!”
她是女人,他是男人,男女有別,她要上廁所,他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季非凡看着她足足五秒鐘,這纔回過神。
他臉上先是有些僵硬,而後,臉色微微發紅,脣角的笑意漸漸落了下來:“我在外面,好了喊我。”
或許是和她在一起氣氛太好,以至於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忘記了一些事情,還以爲,他們兩人還是當初的季非凡和顧恩恩,無所芥蒂,愛的真切,兩顆心只爲了彼此而活躍。
回神後,他纔想起,他們之間已有了很多鴻溝,也有了很多間隙,他不再是身心都獨屬於她一個人的季非凡,而她,面對他,心裏也不再是滿滿的愛意。
猜忌。
間隙。
冷戰。
爭執。
傷害。
一步步走下來,他朦朦朧朧的發現,原來,若非顧恩恩可此失憶,插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或許便是那張刺痛雙眼的離婚證。
關上門的瞬間,季非凡忍不住泛起一抹感傷。
顧恩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而他也不知道他們的未來到底會如何,但他發誓,他真的用用盡所有的心裏去挽回。但想到身邊還有一個蘇沫,想到他和她那荒唐荒謬的一夜,他的心裏便死死的凝了一個結。
顧恩恩聽到門響聲,總算鬆了一口氣,坐在馬桶上,大腿用力,儘量不牽扯到自己的腳腕,一點點的脫掉自己的褲子,這纔將那溢滿腹腔的濁水全部放出,嘩嘩嘩的一泄如注。
*
蘇沫比郝毅多一場戲,等她拍完戲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她坐在休息室,任由助理小南幫她卸妝。
爲了打造鏡頭裏罪無可挑剔的精緻畫面,她的臉上被塗了一層又一層的化妝品。雖然是夏末,但s市的天氣依舊不清爽,她愛出汗,不多時便花了妝,因爲時間緊迫,化妝師便守在一旁,在他們妝花的時候火速上來補妝,力求不影響到下一個鏡頭。一天裏,隨着幾場戲下來,她臉上的妝不知道花了多少次,又被補了多少次,如今更是黏黏的粘
她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不由的,睡意襲來,她便淺淺的睡過去了。甚至,到頭來,她睡得深沉,她還做了一個夢。
夢中,女主人公的臉並非蘇沫的面孔,還是安琪的容貌。
她穿着潔白美麗的手工婚紗,懷揣着激動的心站在那個夢幻的婚禮殿堂。周圍,滿滿的都是人,場面卻並不喧囂。那些面孔,有她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甚至,還有顧恩恩站在人羣裏失望而仇恨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無視了那些目光,之耐心的等待着她的新郎到來。
前面,日光灑下來,曖-昧的形成一圈光圈,以光圈爲中心,想外綻放出最耀眼矚目的光華,那絲絲縷縷的光亮,甚至超越了太陽本身。
她的心底有種感覺,似乎,她期待的那個人慧聰那團光圈中緩緩走出。
她滿心歡喜的期待着。
光圈越發的耀目,緩緩的,一個穿着白色手工西裝的男子從光圈中走出,光線落在他的身上,越發的襯得他器宇軒昂,丰神俊逸。
近了,近了。他的臉龐越來越清晰。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那張面孔五官立體深邃,眉眼處的高貴讓他理所當然的成了所有人注目的對象。他的脣角勾起一個溫柔而寵溺的弧度,他走到他身邊,低頭,輕輕一吻落在她的眉心,喚道:“琪琪,我們結婚了。”
她擡起頭,心跳的很厲害。
面前這人的面孔,分明就是她愛慕的季非凡。
“我們?結婚了?”她的聲音顫抖的不成語調,她的心情激動的不能自已。
是?真
的?嗎?
“是啊,我們結婚了。”他肯定的回答了她,並對她許諾:“琪琪,我愛你,你願意把這一生都給我嗎?”
她點頭的力度很沉,很重:“願意,願意。我願意。”
嫁給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最美的事,能和他相守一生,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只是,她剛剛回答完,顧恩恩便從人羣中衝了出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抱住季非凡,撕心裂肺的哭泣。
她被推到再低,夢幻的場景突然消失。她就這樣坐在地上,攬着周圍的場景轉變,變成了華麗而典雅的大廳裝飾,而周圍的面孔,一張張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憎,他們看着她,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在她的心窩上。
“媽,這都是安琪騙你的。她根本不是富家小姐,這一切都是她編造的,我都不知道她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騙子,騙子!這簡直就是季家的奇恥大辱!虧我還對你這麼好,這麼相信你,而你呢,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騙我們,說你是千金大小姐,騙走了我們季家的五百萬彩禮錢!太過分!太過分了!”
“繼續把這個騙子留在家裏那還了得?以後不知道會不會把我們整個家產都給騙個精光!這麼有心計,這麼厲害的女人,我們季家喫不消!非離,離婚!趕快和她離婚!”
她跪在地上,那麼卑微的求着他們:“媽,我不是誠心的,我是因爲太愛非離,纔會一時糊塗犯了錯,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媽,我給您跪下了,求您幫幫我,求您幫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