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錢小迷出事了,不管到頭來是生是傷,總要有人陪葬的,不是麼?
滕少桀打心眼裏就否定了錢心的死亡。
不是他沒有考慮過,而是,他不準自己這麼想。
他不知道如果這個世界沒了他的錢小迷,他要如何活下去……
滕少桀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如果錢心出事,他就殺了這些人,毀了整個世界,讓他帶着所有的一切給錢心陪葬!
他抿了抿脣,轉過身,邁着步伐向着導演王明走去,在那個呆愣的男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一腳踹在了那個胖男人的身上,直把他踹出去好遠。
儘管如此,滕少桀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他踩着令人驚心動魄的步伐,帶着身上強有力的殺伐冷漠氣息,走向摔倒在地正捂着小腹痛不欲生的王明。
所有劇組的人都受驚不小,癡癡的看着滕少桀那冰寒的面孔,身上所有的理智似乎被他一身的冰寒刺得半點不剩。
而他身後的宮少謙和bill卻分明看到他挺立的背影是訴說着何等的悲鳴。
滕少桀走到王明身邊,擡腳,狠辣的一腳,再次踹在他的小腹,在王明慘叫一聲之後,他擡腳,一副蔑視天下的氣勢,踩在他的臉上。
劇組的人見到這副光景,所有的人都傻了。
瘋了!
滕家二少爺徹徹底底的瘋了!他這完全是把人命當作發泄來玩了!
他的聲音沉而冷:“她怎麼會掉下去的?”
劇組所有的道具都有專業的人提前試驗,拍片前,也應該有人檢驗過的,怎麼還會出了差錯,讓他的錢小迷如今……生死未卜……
“道具出事是劇組常有的事,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王明是努力吼出來的,他很想還手,可是,怎奈那隻踩在自己臉上的腳仿若灌注了千金一般,讓他感覺到臉頰骨都似乎要被踩碎了,連躲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有餘地還手。
滕少桀,他不過是華豐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子,憑什麼這麼對他?
“哦?”滕少桀語調上揚,銳利的眸子鎖定身邊的人,冷聲問道:“是誰管道具的。”
他的聲音其實是低沉的,但偏偏因爲他身上的凌厲氣勢和銳利的眼眸,泛着絲絲縷縷的摧毀的光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兇狠。
他眼底的顏色似乎也染上了紅色,紅的詭異,紅的兇殘,卻又紅的異常華麗。
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毀天滅地的殺氣,仿若修羅在世,但凡有半點不順了他的心,便會血流成河。
有人的心裏忍不住猜測,滕家這個二少爺不是要和金家的二小姐訂婚了麼,怎麼會還因爲錢心做出這種犯法的事情?更甚至,連總裁都站在他身後,不加阻止……
事情,冥冥中透出些許詭異。
在滕少桀的利眸掃中,沒有一個人敢堂堂正正的站出來。
宮少謙見狀,低吼道:“要我派人抓你們出來嗎?”
道具組的人一個個身子一顫,差點就跪倒在地了。
滕少桀是何等的精明,不用那些人承認,單單從那些人對恐懼的本能反應就知道了個大概,他緩緩擡腳,踩着優雅卻深入人心的步伐,慢慢向着道具組的人走去。
要我動手?”
一個男人聽罷,許是被方纔滕少桀怒打王明的景象嚇到,腿一軟,聲嘶力竭的說道:“是安然,是她賄賂我,讓我在鋼絲上動了手腳。”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原來,錢心的事故並不是意外!
安然的身子猛然一顫,一反常日的優雅淑女,她幾乎是直接衝到了那個道具師面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怒吼道:“你胡說!是誰收買了你,讓你如此污衊我!”
如果所有的人認定錢心的死是她造成的,她不僅演藝生涯要毀了,就是性命……也難保。
她忐忑的看了一眼滕少桀,纔剛剛觸及到他的眼神就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她有些慌亂的錯開驚悚的四目相對,明顯的心虛。
“你憑什麼打我?敢做不敢當?”道具師平白無故受了這一巴掌,也怒了,他怒視着安然,雙目赤紅,“你有害人的心思還沒臉承認,就算用你一命陪錢心一命也是你罪有應得。”
“你血口噴人!你……”
安然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她柔軟的身體撞上堅硬的地面,整個人似乎散架了一般,每個毛孔都訴說着疼痛。
“好痛。”
她忍不住嚶嚀出聲,柔媚的語調能引起任何一個男人的保護欲,但現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手爲她說話。
滕少桀一般不打女人,但偏偏,她犯了他的忌諱!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冰寒:“我從來不打女人,但你卻存心找死!”
他就知道,錢小迷出事一定不是意外,沒想到,竟然是安然在背後作祟。
是他太過和善了麼?早在錢心剛來劇組就被她陷害
的時候,他就應該讓這個女人下地獄!
是他的疏忽才讓他的小錢迷如今小落不明,生死……未卜……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變得愈發的銳利。一雙眸子盯在安然的身上,似乎要在她身上穿出無數個小孔。
他的心,痛得無以復加。
宮少謙和bill驚訝的看着滕少桀竟然屈尊彎腰,在他們錯愕的神情中,他伸手抓住安然的衣襟,一下子把她拎了起來。
他拖着她,手指攥着她的衣襟發狠的用力。
他的方向,是懸崖。
宮少謙似乎知道滕少桀要做什麼,他的雙眼瞪大,趕緊走上前,拽住滕少桀的胳膊,勸道:“少桀,不要衝動。”
“衝動?”滕少桀挑眉,脣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什麼是衝動?如果換做你,anna被人害的生死未卜,你會怎麼做?”
“我……”宮少謙拽着滕少桀胳膊的動作放軟。
如果是anna出事,他想,他也一定會要讓害她的那人償命!
滕少桀無視緘默的宮少謙,拖着安然開始掙扎的身體,在衆人的驚恐尖叫中來到了懸崖邊上。
“啊,你放手,好痛啊!”安然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