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讓你動手呢。”滕少桀走過去,從他手中拿過手槍。
就在王石以爲今天逃過一劫的時候,滕少桀卻交給薄安安,聲線魔魅的誘導着她,“他剛剛打了你,現在是你報仇的時候了。”
王石一聽滕少桀還是不肯放過自己,臉上的希冀頓時破滅。
他雖然心中怨恨,卻怎奈文邪明明白白用他的家人威脅他,所以他沒有辦法,只能死。
如今既然難逃一死,與其等別人處決,倒不如自己了斷。他擡起手,猛的衝向桌子角,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團血紅色在薄安安的眼前爆開,刺目的顏色張牙舞爪的在瞬間充斥滿她的世界,那樣的驚悚。
滕少桀眼裏的深邃也被紅光襯得越發妖冶嗜血。
乾脆利落的撞擊聲“砰”的響起,薄安安握着手槍的手一抖,手槍就從手中滑了出去,掉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看看他怎麼樣了。”文邪說道。
兩個小弟上前,伸手在王石鼻子前探了探,又在他脖子大動脈上摸了摸,而後,對文邪說道:“死了。”
文邪擺擺手,對大家說道:“我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身子骨結實,我累了,先走一步,你們繼續玩吧。”
說罷,他就起身,帶着他的人離開了。
三合堂的三個兄弟看着這一幕,聳聳肩,決定遠離這個爛攤子:“我們還有事,龍少,滕少,再見。”
薄安安看着王石居然給撞死了,她嚇了一跳。
她雖然痛恨王石甩了她一巴掌,但真的沒想讓他用命相抵啊……
她只不過是想打他給八-九十巴掌,出出自己心裏這口憋屈的惡氣。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裏只剩下龍章和滕少桀的人。
滕少桀看着薄安安眼中的驚懼,不可見的輕嘆一聲,彎腰撿起那把她掉落在地的手槍,再次溫柔的交到她手中,而後伸手覆上她的手,牢牢的握住,對她說道:“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遲早還要被欺負。若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記得開槍。”
開槍?
薄安安搖搖頭,“他沒必要用命相抵。”
說到底,王石雖然不是他們親手殺死的,但確實他們活活逼死的。
龍章瞥了一眼滕少桀,冷哼道:“滕少桀!女人是用來保護的,你沒有能力保護她,就應該放手!你難道還想五年前的悲劇再次上演嗎?!”
五年前的悲劇……
滕少桀身子一僵,而後,回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就是因爲我沒有保護好她,所以纔不想再次看她走了她的老路!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已經一腳踏進了我們的圈子,你能救她一次兩次,能幫她擋一次兩次,還能每次都護她周全?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路,難道你還能把她困在一個地方,讓她中日見不得外面的世界?”
世事無常,即便他那麼用心,不也同樣讓錢小迷受到傷好了麼……
龍章抿了脣。
滕少桀是對的,薄安安和錢心一樣,她已經踏進他們黑暗的一面,能躲過一次兩次,未必能次次躲得過……
下一次,她難保還有今天的幸運,能死裏逃生,能不被人欺負。
難道,這就是司延要把她困在莊園裏的原因嗎?他那麼強勢的限制她的自由,就是爲了保護她嗎?
她突然覺得,
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
滕少桀禁錮着薄安安的手優雅的收回,如魔音一般的聲音在薄安安耳邊響起:“薄安安,記住,自己的仇,就要自己報。你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你先保護的人。不管你報仇的後果是什麼,我會替你擔着。”
“我自己報仇?”薄安安呢喃了一聲,腦袋裏轟隆隆的一片,她皺了皺眉頭,身子一晃,眼前一黑,便身子一傾……
滕少桀順着她昏倒的姿勢,把她摟在懷裏,動作溫柔,笑意和煦。
“安安。”龍章走上前,要把薄安安從滕少桀的懷裏搶過去。
滕少桀摟着昏迷的她,雙目釋放着如野獸般的佔有和攻擊,最終,卻如罌粟綻放般笑出了聲:“龍少,你這個表妹……我先帶走了。”
龍章冷哼一聲,同樣目光深沉的看着他,“她既然是我的‘表妹’,她的愛和恨,自然由我做主!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允許她和你在一起!”
這話……
滕少桀的雙眼沉如黑洞:“龍章,你管得太多了!”
說着,他就打橫抱起薄安安,頎長的雙腿裹在黑色西褲內,優雅霸氣的走向門口。
龍章就要追出去,阿甘趕緊拎着剛剛小弟幫他買來的衣服,“不識趣”的攔了過去。
*
當滕少桀抱着薄安安走進客廳的時候,池安安簡裝,連忙迎了上來:“少桀哥哥,她怎麼了?”
滕少桀這個時候沒心情搭理池安安,連一個字都懶得說,就跨着大步走上了二樓。
池安安的視線落在了kill的身上。
kill搖搖頭:“沒什麼事,她上班累着了,身體有些喫不消,需要早點休息。”說罷,他就擺擺手,走向了一樓的客房。
池安安的視線落在樓梯上,視線綿長,眸色幽涼,臉上幽怨的情緒瞬間乍現。<
br />
滕少桀,那個優秀而多金的男人,總有一天,她要光明正大的挽着他的胳膊出現在所有媒體的頭條!
她就不信,她會被一個帶着野種拖油瓶的女人比下去!
滕少桀把薄安安放在牀上,便拿出了藥箱幫她上藥。
他垂眸看着她。
她的右臉腫的跟個紅饅頭似的,嘴角有乾涸的血漬。雙脣緊抿,眉頭緊蹙。
他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膏,擠出點後,均勻在掌心內揉開,輕輕的幫她塗着藥。
“司延……我想你……我不該帶着小洛洛逃出來,我想回去……我想你……”昏迷中的薄安安突然呢喃出聲。
司延?
她想回去?
滕少桀的心一疼,而後,正在給她上藥的手重重的按在了薄安安的傷口上,有些不解氣,他甚至使力的揉了兩把。
這個女人,連昏迷了還想着司延,還是時刻想着回去……
真是該打!
不過,從這句話裏,他也得出了一個信息,薄安安絕對不是司延派來的奸細,或許,他越來越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