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唐小念同志的大腦在酒精的麻痹下再次變得昏昏沉沉的。
她有些站不穩,掰着手指頭嘟着小小的嘴巴喃喃着:“三……四……”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她擡頭衝季安城燦然一笑,有些含糊不清道:“我想起來了,是六瓶!”
路邊霓燈照射下,她瑩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暖色,清澈的眸子中散發出灼灼的光芒,笑容如春寒乍暖雨後初晴,令人看了心生暖意。
不知爲什麼,閱遍無數美女的季安城卻在這個清秀的小丫頭面前失了魂。
片刻的怔忪後,他清了清嗓子掩飾剛纔的失態:“嗯……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一向霸道強勢的季安城沒有注意到剛纔他用的是商量的語氣,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女孩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我纔不要!其實有時候我很討厭我媽媽,討厭那個家……她沒有給我應有的關心,反而把我當做賺錢的工具,讓我用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給她還債……好多好多的債……”說到這裏,唐小念委屈的抿着嘴巴,眸光閃爍着瑩瑩淚光。
這麼多年,她真的很累很累,有時候想想,自己這是何苦啊。
爲什麼要硬撐着?
爲什麼?
“……”
季安城心中莫名的劃過陣陣抽痛感。
他下意識的他長臂一伸,將唐小念攬入懷中。
唐小念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結實溫暖的胸膛,他雄渾的男子氣息縈繞在她耳邊讓她身體不由得一顫,然後,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了,就連小巧的耳朵根都泛着微紅。
這小妮子還真是敏感……
季安城脣角揚起一抹溫笑,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其實,我也可以不用你還債……”
“什麼?”
聞言唐小念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幾個音量,剛纔她不會是聽錯了吧……
接着,她藉着酒勁,用力推開季安城,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你剛纔說不用我還債,是不是我聽錯了?”
下一秒,一記暴慄敲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笨蛋!我堂堂季……”說到這裏,季安城頓住了:“嗯…總之就是說話算話。”
“太棒了,我……”
唐小念正要歡呼雀躍,下一秒季安城的話卻讓她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前提是,你要陪我參加一個明天晚上七點鐘的舞會,記得穿漂亮一點。地點在皇朝酒店。”
他說完,還不忘嫌棄的掃了一眼唐小念的白體恤,牛仔短褲。
醉醺醺的唐小念目光落在自己一身行頭上……也的確是有些隨意哈……
她搖了搖有些發漲的腦袋:“你爲什麼會選我?”
他這樣長相俊美舉止優雅的男人身邊應該不乏美女吧,比起那些“大魚大肉”自己這乾巴巴的小身板挺多算是清粥小菜……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出席一個舞會就能抵上二十萬塊錢,他不會是騙自己吧……
其實,唐小念不知道,見慣了大魚大肉的季安城偶爾也會覺得清粥小菜的味道很美味,而且,在季安城的眼中,這個有趣的小妮子還是清蒸紅燒兩相宜……
“你
某人一本正經的說着胡話。
“……”
唐小念嘴角抽搐了下,翻了一個大白眼:“那好吧。”
她還真沒看出來,一向沉穩的他竟然還有這樣臭屁的一面。
“好了,現在也不早了,既然你不想回家的話我送你去酒店吧。”說着,季安城就牽着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上了車。
車子在路上平穩的行駛着,很快便到了一家高檔酒店。
季安城下車後給唐小念打開車門,竟然發現這小妮子竟然睡着了,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粉嘟嘟的雙脣微張着,口水都滴在了她靠着的車座上。
季安城無奈的蹙了蹙眉,要知道他有點潔癖,如果是別人敢將口水淌在他的車座子上,他非得火冒三丈不可,然而不知道爲什麼,他卻對這個唐小念一點都生不起氣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圈入懷中,橫着抱起後,季安城抱她來到酒店裏。
原本正在訓斥員工的酒店經理一看季安城來了,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迎了上去。
“季總,您……”
他的目光落在季安城懷中那具嬌小的身軀,經理不由得一愣。
近幾年聽聞季總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能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實在是少之又少,而能有幸讓堂堂季總寶貝似的抱着的她更是頭一次見。
要是這一幕被那些狗雜看到了,肯定是要熱血沸騰了……
“速度給我安排一間總統套房。”季安城淡然的吩咐着。
經理這纔回過神來。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趕緊派服務員帶季安城去了二樓的一處房間。
經理看着季安城離去的身影,嘖嘖的嘆着,這小丫頭能攀上他這樣的高枝還真是有福啊……
不料還沒一會,季安城便邁着優雅的步子緩緩下樓了。
經理瞬間懵了!
敢情,季總這是當護花使者來了,都不喫的啊?
艾瑪,看來,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不簡單啊不簡單……
無視經理驚愕的目光,季安城遞給她一張金卡後徑直離去。
……
清晨,一縷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斜斜的照射在偌大的蠶絲大牀上,唐小念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了雙眼。
昨晚她喝得不輕,現在腦袋還發漲得厲害,她伸手捏了捏發漲的眉心,然而等她看清眼前的一切時卻愣住了!
她正坐在一張上好的大牀上,這屋子裏的設施完全就是高檔的五星級酒店嘛!
咦?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處於危機意識她迅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還好,虛驚一場。
她還是穿着昨天的一身衣物。
她記得昨晚去酒吧喝酒喝多了,然後有一個人好像是陪她一起喝酒,喝着喝着不知怎麼回事季安城出現了……他好像說只要陪他出席舞會就會免去她欠他的費用……
就在這時,她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牀頭櫃上,透明的玻璃杯下壓着一張紙條,她將那張紙條拿到自己面前一看,上面蒼勁有力的字跡赫然寫着:今晚七點鐘,皇朝酒店,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