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咬了咬脣,也顧不上別的,只好自己含了口水,然後貼上他乾澀的脣瓣,撬開他的牙關,將水送了過去。
宮城希喉結滾動了一下,總算是將水嚥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助理慌慌張張的跟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助理一愣,隨即臉上換上一副秒懂的神情。
錢多多被這樣的眼神看着很是尷尬,臉上飛快地升騰起兩片紅雲。
她連忙站直身子,離宮城希遠了一些,清了清嗓子,佯作淡定道:“醫生,你快看看他怎麼樣了。”
醫生只看了錢多多一眼,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他快步走到宮城希面前,給他測了下體溫,然後打了一針退燒藥。
“高燒,39度3,現在打了退燒針,已經無礙了。”醫生收起藥箱,一邊淡淡的說道。
聞言,錢多多,忍不住心底長舒了一口氣。
看着錢多多釋然的樣子,助理抿着嘴偷笑了一下:“錢小姐,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您再叫我。”
說着,便跟醫生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還順帶掩上了房門。
就在助理走後不久,宮城希睫毛劇烈的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待視線逐漸清明,他看到了自己病牀前的錢多多,蒼白無力的衝着她笑了一下。
錢多多看着他這無力的笑容心裏像針紮了一忙難受。
“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錢多多站起身來,手自然的撫上了宮城希的額頭。
手掌心的溫度趨向正常了。
感覺到宮城希的燒退了,才放下心來,伸回手之後,錢多多才感到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尷尬,房間裏就他們兩個人,而宮城希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無處可逃。
“你餓了沒有,我下去給你買點粥吧!你的身體現在只能喝粥了……”
她說了句,然後逃離般的想要離開,剛走了一步,她又有些不忍,回頭囑咐了句,“你的胃需要好好養着,下次不要再喝那麼多的酒了,知道嗎?身體會負荷不了的。”
“那,你會心疼嗎?”
宮城希看着錢多多在那裏一直強調着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淡淡的蒼涼。
錢多多沒到他會這樣問,有些猝不及防,面對這個問題不知該怎麼回答。
看她站在那裏,什麼都沒說,宮城希原本帶着期翼的眸子一點點黯淡下去。
“多多,我難受。”
宮城希眉頭緊蹙,捂住自己的肚子,臉色更加慘白了幾分,神情痛苦道。
錢多多聞言,連忙跑到他身邊觀看是怎麼了,她看到宮城希緊皺的眉頭和痛苦的神情,着急得不知道怎麼辦,一個手按着宮城希的肚子,一個手就胡亂的去摸牀頭的呼叫鈴。
宮城希看到後,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讓她去安工作鈴,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我沒事,不疼了。”
然後,長臂一伸,倏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或許是剛醒來,有些渴,他像見了水的魚,不停的在錢多多的嘴中吸食着蜜水。
錢多多本想掙扎,可顧忌着他另一隻手上還插着針管,不敢
可是,宮城希怎麼會放過她,宮城希雙手用力的按住錢多多的身體不讓她逃離。
一吻過後,錢多多迅速從宮城希身上逃開。
宮城希看着這樣的錢多多,眼裏閃過一絲受傷。
“多多,你知道嗎,自你離開後我的生活就像沒有了色彩,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我每天都會回憶你在我身邊時的場景,還會幻想你就在我身邊,這樣的話。日子就過的很快很快了。”
“還有啊,多多,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回來好不好,我愛你。”
“……”
錢多多的耳邊宮城希還在不停的說着自己的思念,她轉過頭看着宮城希的臉,他臉上溫柔的神情不是作假。
她沒有給他迴應,只是神色安靜的聽着,外面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他們的身上,剎是溫暖。
“宮城希,我們不可能了。“
她悶聲悶氣的說道。
宮城希聽到錢多多語氣中的決絕,他正說的話戛然而止,他擡起頭看着病牀旁站着的錢多多,心痛的無法呼吸。
“爲什麼,多多,我愛你。”
他以爲,錢多多過來看他就是給了他機會,認爲兩個人還有繼續的可能,可是現在錢多多一句話就擊敗了他內心所有的希翼。
“我不愛你了,你也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以後,你不要再找我了,我們大家都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不好嗎?”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我每個深夜都睡不着,想着你那個時候正在幹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沒有了你,我的生活一團糟,多多,我們可以重新
開始嗎?”
宮城希的眼中帶着深深祈求。
“重新開始?”錢多多嗤笑了一下。
“你想多了,我們是沒有可能的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要干預誰的生活。”
聽到錢多多如此絕情的話,宮城希不死心的問道:“多多,你難道對我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
“沒有,一丁點都沒有!所以,以後,拜託你自己過好你的生活,沒有誰會因爲憐憫你和你在一起。還有……“
她頓了頓,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繫了,你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我也當沒有你這個人。”宮城希:”……“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錢多多……
憐憫?
原來,她是因爲憐憫他,所以,纔來照顧他?
錢多多的話,讓宮城希醒來時驚喜的臉龐變得青灰,他插着輸液管的手緊緊攥起,指節處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多多,爲什麼?”
他躺在病牀上,聲音微不可聞。
心裏的疼痛,一發不可收拾,氾濫成災。
“人總會變的,就像我以前對你還有感覺,現在卻不喜歡了,不多說了,我走了。”她拿起椅子上的包就往外飛快的走去,她怕她再不走,下一秒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她刻意將來看他是出自憐憫,爲的,只不過是讓他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