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離拉着安琪的手朝裏面走去,而她整個人的神經全部緊繃在一起。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安琪的臉頰,提醒道,“放輕鬆,別緊張,一切有我。”
安琪顫抖的應了一聲,“嗯。”
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跑在他們的面前,直接攔住,“先生,請問你們是兩個人嗎?”
季非離點點頭。
“五百。”小孩子拿出兩張票遞在季非離的面前,“這是你們進入鬼市的門票。”
季非離從錢包裏拿出五張百元大鈔遞在男孩的手中,“諾!”
男孩將錢揣在了胸前的小黑包裏轉身離開。
剛踏出一步就傳來安琪那緊張的聲音,“那個……我想問一下里麪人很多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裏面真的有鬼魂嗎?
話到嘴邊,她卻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男孩沒有回答安琪的問題,有些有些故弄玄虛的說着,“想必你們一定是第一次來鬼市吧。”他擺出了個鬼臉,然後補充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人,等一會你們進去便會知曉答案。”
話落,他轉身離開。
安琪聞言,整個人槮的發慌,臉上的神經繃的更緊了,
帶着沉重的步伐朝裏面一步一步前進。
而她的雙腿就好像灌了鉛似的寸步難行。
順着這條街往裏看去,裏面有各種小商小販在大聲的吆喝着。
“好喫的油炸蟬蛹,喫過絕對不會讓你後悔。”
“天下第一江湖燜麪館。”
“各種陶瓷玉器,百分百貨真價實。”
“鬼市最讓人念念不忘的混沌。”
“……”
安琪哪有心思去聽他們吆喝,整個人一直躲在季非離的身後,緊緊的抓着他的手不肯放手。
而視線卻一直注視着周邊的人,她仔細的觀察了一圈,明顯就是現實版的人類,哪有什麼傳說中那可怕的鬼魂。
漸漸的放鬆下心情,伸手輕輕的扯了下他的胳膊,小聲道,“非離,你有沒有發現這裏的人根本沒有所謂的鬼魂,都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季非離回眸一笑,伸手勾了下安琪的鼻頭,寵溺版的說着,“當然,既然是對外開放那又怎麼會有鬼魂。”
“可是……”
安琪悶悶的從胸口發出,可是話說纔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那些都只是傳說,不親自來看看又怎麼知道鬼市是什麼樣子的,現在親眼所見豈不是很好。”季非離伸手指着不遠處,“我們去那邊看看。”
安琪跟隨着他的腳步繼續向前走着。
走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爺爺面前他停下了步伐,緩緩蹲下,所有的視線全部注視在地上那擺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拿起一個很粗糙的花瓶看着。
“小夥好眼力,這個花瓶是清朝時期留下來的,而且整個鬼市就我一個人有這樣的好貨。”老爺爺的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介紹着,“你別看着它粗超就不值錢,但凡懂這行的第一眼就能夠看上它。”他停頓了下,繼續說道,“整個鬼市就屬我的東西最好了。”
“是嗎?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打聽打聽我老五在鬼市的東西是否貨真價實。”老爺爺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
“瞧你的樣子定是把假貨當真貨來賣給我們吧。”安琪目光冷豔的瞪了一眼老爺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非離,我們走,去下一家看看。”
季非離擡眸深邃的按着安琪,耐心的提醒道,“你別忘記我們今天來鬼市的目的,現在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
安琪小聲的喊了一聲,“非離……”
季非離脣角斜勾,“聽話。”
他再次將視線落在花瓶上,解釋道,“她這個沒心眼,就是這個脾氣,您千萬別見怪。”
老爺爺暗暗的嘆了口氣,實話實說,“現在的年輕小姑娘都是這般模樣,她能找到向你這麼善解人意的男人是她此生修來的福氣,還望你們能夠相敬相愛一輩子纔是。”
季非離緩緩的放下花瓶,隨手又拿起一面鏡子。
小巧玲瓏,整個人在鏡子中形成了暗黃色的圖像。
憑他業餘時間對古玩的研究,一眼便可認出它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歷史。
“老爺爺,這個鏡子和花瓶一共賣多少錢?”
“你若是誠心想要的話,那我就破例給你一個誠心價。”老爺爺伸手擺出一個五的手勢。
“五千?”
季非離說出口的時候才後悔這麼一點錢怎麼可能買到貨真價實的東西。
“五萬?”
老爺爺搖了搖頭。
“五十萬?”
老爺爺點了點頭。
安琪氣急,“什麼?一個破鏡子和一個破花瓶您就賣我們五十萬,有沒有搞錯。”
老爺爺順勢摸着自己下巴的鬍鬚,肆無忌憚的大笑了幾聲,“小姑娘,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五十萬已經是給你們誠心價了,若給了其他商家不得至少管你們要一百萬。”
他沉默了兩秒,再道,“一看你們就是大戶人家,可是誰又會向我一樣不看你們的外表所在呢?您若是嫌貴可以去其他問一下他們的價格便知道我有沒有多要你們的錢。”
“那您幫我包起來吧。”他拿出一張支票,快速的在上面寫上價格,遞在老爺爺的手中,“這是五十萬支票,還請您收好。”
“好好好。”老爺爺接過支票,認真的數着數字後面的零。
一分鐘後,他將支票裝在自己的口袋裏,才繼續打包着商品。
季非離一手拎着購物袋,一手拉着安琪。
她明顯能夠感覺到她體內的怒意,平靜的說着,“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買的上當,可是你有一點並不知道我對古玩略有一些研究,而且他的價格這麼便宜,所以我是不會看着這麼好的機會就從我的眼前消失的。”
安琪嘟起了紅脣,委屈的說着,“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我剛剛那麼丟人。”
可就在這時,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季非離心疼的說着,“餓了吧,想喫什麼我帶你去喫點。”
安琪略微有些擔憂的說道,“這種地方的東西能喫嗎?”
“你的心裏若實在彆扭,那我們到家裏附近去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