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電話才被緩緩接通,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張巍騰皺眉,聲音有些不耐煩,“既然你是這種態度,那我就算有事都不想跟你說了。”
“等一下。”
安琪喊了一聲,急忙問道,“是不是那邊有消息了?”
張巍騰顯然不喫安琪這一套,選擇隱瞞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別跟我裝糊塗,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我說,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裝糊塗?”安琪的不顧及任何的情面,直接衝着張巍騰低吼出一句話。
“我是有話跟你說,可是你的態度讓我的心裏很不舒服,所以我選擇沉默下來。”張巍騰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眉。
“剛剛是我一時衝動,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安琪感覺到張巍騰的情緒不對,故意衝着他嬌嗔的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
張巍騰:“……”
安琪聽着電話裏那沒有任何動靜,索性又道,“不如今晚我請你一起遲來喫個飯,順便我們來個不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巍騰的話中斷,“是不是又想給我下藥?”
她一臉懵逼,但聲音卻沒有任何的情緒,“上次的那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張巍騰的聲音不由的拔高了幾分,“難道我會傻到給自己下藥?”
安琪下意識的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心裏的那點花花腸子難道我會不知道嗎?”張巍騰的嘴角不由的向上勾起一抹笑容,讓人看了如此淒涼。
“我真的只是想請你喫個飯而已。”她沉默了幾秒,懸着膽子又道,“是不是顧恩恩那邊有消息了?”
“剩下的二百萬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張巍騰沒有回答,直接反問道。
“事成之後。”
“現在沒有尾款我是絕對不會幫你除掉顧恩恩。”
“你竟然說話不算話!”安琪怒了,咬牙切齒的說着。
“我如果說話不算話會冒着生命危險讓人幫你綁架顧恩恩?”張巍騰瞪大眼睛,直接反駁道。
“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幫我除掉她?”
安琪的心裏有驚又喜。
驚得是他們爲何沒有做掉顧恩恩。
如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最大的絆腳石已經被牢牢的抓在手中。
除掉心頭之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事情。
張巍騰實事求是,“因爲你答應給我的錢還沒有如到賬,所以我們在靜候你的佳音。”
“我手裏的錢最近有些緊張,所以你看……”
安琪的話欲言又止下來。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錢到賬,一切都好說。”張巍騰依舊堅持着自己的原則。
“是不是隻要錢到賬就幫我做掉顧恩恩?”
“機會只有一次,可惜……”
張巍騰故意賣着關子,接着說道,“現在晚了。”
安琪皺眉,微微直了身體,說道,“什麼意思?”
張巍騰淡淡的開口,“我給你機會的時候你不好好珍惜。”
幽幽傳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張巍騰冷冷的丟出三個字,“五百萬。”
安琪心裏暗自罵了一句,一副摸不着頭腦的說着,“我是答應給你五百萬,但是我已經給了你三百萬,現在只剩下二百萬。”
“現在二百萬都不夠給手下分錢,所以你這次要一次性給我五百萬。”
“你簡直就是得寸進尺。”安琪不顧任何情面,直接罵道。
“現在顧恩恩在我們的手裏,如果你真的想除掉她,你就要如數將五百萬打到我的卡里。”張巍騰的聲音裏透着幾分威脅,“如果有人比你出更好的價錢,那我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你想將我扔在一旁?我告訴你沒門!”
安琪的心不由的緊繃着,用着同樣語調說道,“你別忘記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倘若我有什麼散失,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張巍騰嗤笑一聲,“你威脅我?”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再道,“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有人在你之前贖走顧恩恩,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讓停頓了下,冷冷的補充道,“如果被他們查出任何的證據,我只是收錢辦事,至於幕後主使人那就與我無關了。”
話落,便直接掐斷手機。
顧恩恩衝着那電話裏吼道,“你……”
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聲,直接將手機隨手一扔。
神色有些不屑,她整個人變得心煩氣躁。
“篤篤篤……”
霎時,傳來了敲門聲。
安琪將視線全部轉移在門口,脫口而出,“別煩我。”
門被緩緩推開,安母好奇的輕
咦了聲,“哦?”
安琪目光微垂,不敢直視安母的眼睛,“怎麼是您?”
“看你的樣子好像有心事。”安母的臉色極爲沉重。
“還不都是因爲他得……”
安琪悶悶的從胸口說出,可是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安母雖然已經猜中什麼,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又是他?”
“真沒想到他竟然落井下石。”
“此話怎講?”
安琪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接着說道,“您說他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麼。”
“竟有此事?”安母的臉上拉下了一條黑線,“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可是我不想看着這麼多年處心積慮的事情就這樣被他親手給我毀掉。”安琪發自肺腑的說道。
她自然不忍心看着到手的魚就這樣遊掉。
更不忍心看着自己處心積慮佈置的一盤棋被毀掉。
安母的嘴角抽搐了下,臉上頓時籠罩了一層霧霾,“那你真如他所願再給他五百萬?”
安琪沒有任何的隱瞞,“嗯。”
安母當即翻了臉,“他就是一隻喂不飽的狼,即使你有家財萬貫,終有一天會將你吞的一無所有,所以我早就奉勸你離他原點,可是你偏偏不聽,這下好了,落入他的圈套了吧。”
安琪微微蹙了下眉,眸子深處,劃過一抹頗爲複雜的情緒,她扯了扯嘴角,“那您說我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計劃毀於一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