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子關心的問道,“非離最近的情況怎麼樣了?”
季父放下手裏的報紙,胳膊很自然的搭在扶手上,“自從哈倫先生給做了手術後身體狀況已經在慢慢恢復起來。”
“那就好。”
季老爺子隨即皺起眉頭,聲音漸漸的有些些許的變化,“我聽說找到幕後兇手了?”
季父應了一聲,“是!”
“是誰?”
“肇事司機指認……”
季父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季老爺子脫口道,“不會是恩恩吧?”
季父沉默在原地,一切等於默認。
“是安琪,對不對?”
季老爺子腦袋裏想到第一個就是安琪。
因爲以他對顧恩恩的瞭解,她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她,他不敢保證,也不會相信。
“怎麼連您也和他們一樣來誤會安琪?如果不是安琪隻身一人去英國求哈倫先生,非離的雙腿也不能保住。”季父的眼神透着些許的不悅,“肇事司機已經親口承認是被顧恩恩指使的,所以這一切已經成爲事實。”
季老爺子堅定的語氣說着,“她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按照您的意思,安琪會隨意誣陷她嗎?”
“這個不好說。”
在季老爺子的心裏已經把安琪判了死刑。
“現在不是我們隨意揣測的時候,所以還是等警方的通知吧。”
“不管怎樣,在沒有結果之前,你們不能把所有的事全部推在恩恩的身上。”季老爺子雙手拄着柺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地板。
“誰也不可妄下結論。”季父臉色更加沉重,提醒道,“您別忘記,非離是您的孫子,也是季家的骨血。”
他的聲音逐漸加深了幾分力道,“就算你再疼顧恩恩,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她就是兇手,就算老天爺也救不了她!”
“你真是糊塗!”季老爺子看着季父的樣子,極爲失落的說道。
“不是我糊塗,是您糊塗了。”
整個大廳的氣氛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只能聽見那微弱的呼吸聲。
然而這樣的氣氛沒過了多久,就被一個聲音打破。
叮鈴——叮鈴——
門鈴聲響起。
季父衝着坐在廚房忙碌的李媽喊了一聲,“李媽,開門!”
李媽放下手裏的活便朝門口走去,看着那多日不見的季非離驚訝了下,立馬收斂心神,“二少爺你回來了?”
安琪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李媽,喫力的說道,“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
“哦。”
李媽站在季非離的右邊,和安琪一左一右將他朝大廳的方向扶去。
季父眼前眼前的兩人,好奇的問道,“不好好在醫院養傷,你們回來做什麼?”
安琪將季非離放在沙發上,粗喘的語調說着,“醫生說非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所以可以回家好好修養了。”
她禮貌性的說着,“爸,是我不好,沒有提前跟您說一聲。”
“既然醫生讓回家休養,那你就先帶非離上去休息吧。”
安琪突然注意到什麼
,好意的問道,“怎麼看你們都很嚴肅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安琪木然的扇動着眼睛,含糊的問道,“爺爺,您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少在我的面前裝糊塗。”
“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你是不是讓肇事司機出面指證恩恩?”季老爺子重複着剛剛的問題。
“我沒有。”安琪一臉無辜的否認。
“安琪,你最好老實回答我。”季老爺子用生命咬牙低吼的問出,彷彿……這是在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安琪下意識的癱坐在沙發上。
淚,就這樣不經意的流了下來。
漸漸的模糊了視線,滾燙了臉頰。
心裏的恨意逐漸加深。
腦海裏全是季老爺子向着顧恩恩的場景。
從她進入季家大門的時候,他似乎就不喜歡自己。
這麼長時間下來,他一直都向着她。
季老爺子看着安琪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怎麼?心虛了?”
安琪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坐在原地。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季老爺子繼續說着,“既然如此,那就出面到警局把誤會解釋清楚。”
安琪冷笑一聲,聲音裏明顯有些不滿,“我只是心裏覺得傷心,現在是非離被他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您竟然還向着他們,我真的猜不透您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季老爺子微微蹙眉,語調頗爲沉重,“因爲恩恩不是那種人。”
安琪反問道,“那您的意思我是那樣的人?”
季老爺子陰鬱的眼神盯着安琪,絲毫沒有任何的放棄,“都是一家人,我勸你還是儘早把話說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季非離出面解圍,“這件事情與安琪沒有任何的關係,您就不要再強人所難了。”
“我強人所難?”
季老爺子輕咦了一聲,不客氣的說着,“我這是爲了你們好,知不知道觸動法律是要負責任的,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
“我真的不知道顧恩恩有什麼好,您要一直向着她。”
安琪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沒錯,那個賤人有什麼好,您要這麼向着她?”
明顯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季母。
她邁着大步朝他們的身邊走去,隨即又道,“別說她不懂,就連我都搞不懂。”
不給季老爺子任何說話的機會,再道,“明明是她派人去撞安琪,可是誰曾想非離爲了就她而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就讓要放虎歸山嗎?”
她的情緒一點一點的變得激動起來,“明明他纔是您的孫子,可是您偏偏向着一個外人。”
季老爺子糾正道,“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季家的兒媳婦,非凡的妻子,我視她如親孫女。”
安琪的聲音有些生硬,“他是季家的兒媳婦,那我在您的眼裏又算什麼?”
“從你嫁進季家,家裏就沒有消停過。”季老爺子偏頭看去,視線託着隱隱的不屑,“你三翻四次的陷害她,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嚴重,以至於導致現在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