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離親自爲安琪夾了菜心,“來,多喫點蔬菜,對身體好。”
安琪邊喫邊說,“你也喫。”
“篤篤篤”的敲門聲瞬間響起。
安琪對有人突然拜訪有些疑惑,“一大清早是誰在敲門?”
女人放下手裏的碗筷,看着安琪說道,“二少奶奶,我去看看。”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那就千萬別給他們開門。”安琪衝着女人的背影叮囑道。
幾秒後,傳來女人的聲音,“二少奶奶,是老爺。”
“誰?”安琪繼續喫着早餐。
“老爺。”女人重複。
“別開玩笑了,他老人家怎麼可能來這裏。”安琪揮了揮手,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我老嗎?”
安琪大腦清醒過來,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季父。
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老人家真的出現在這裏?
還是說自己出現了幻覺?
季父看着他們那原封不動的樣子,再次開口問道,“怎麼?難道你們不歡迎我?”
安琪頓時反應過來,喜極而泣,“我還以爲您已經把我們忘了。”
季父左右看看,發現沒有季非離的身影,道,“非離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他在樓上,不如我替您把他叫下來?”說着安琪就要起身,可是下一秒卻被季父直接攔下。
“他的腿不方便,我還是自己上去找他好了。”
安琪看着季父的身影離開以後,心裏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他這麼早來這裏做什麼?
難道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是來接他們回家的?
帶着好奇心,小心翼翼的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
季父的聲音裏透着濃濃的責備,“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能糊塗到跟着安琪一起離開老宅呢?”
季非離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季家容不下她,我只能帶着她一起離開,然後過屬於我們的二人世界。”
季父的語調漸漸的變得生硬起來,“你是季家的少爺,公司的總經理,就算天塌下來你也不應該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您別忘記,我同時也是她的丈夫,所以我是堅決不會丟下他的。”季非離的眸子不由的深了深,“她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安琪正欲推門的手卻突然停止下來。
她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她的心被深深的感動着,而順着門縫再次傳來他們的討論聲。
“跟爸回去,公司現在需要你。”
“她比公司更需要我。”季非離頓了下,隨即又道,“我記得那會好像有人跟我說,離開這個家我就一無所有。”
“是嗎?我怎麼完全沒有印象。”季父隨口問道。
“媽說的。”
“你媽那會只是在氣頭上,你千萬別當真。”
季非離的聲音漸漸的變得沉重起來,“安琪現在得了這個病,她根本就容不下她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又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能輕易放棄她,所以她回不去,我也不會回去的。”
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難看起來,“你難道爲了一個女人願意放棄自己多年的前途嗎?”
季非離堅定的說着,“我願意。”
霎時,傳來門與牆的碰撞聲,隨即又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不可!”
季非離和季父的眼神幾乎是同一時間朝門口看去。
只見安琪火急火燎的站在他們的面前,“非離,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你千萬不能因爲我而耽誤自己的前途。”
“我只是不想讓你做自己後悔的事情。”安琪緩緩的走在季非離的身邊,目光很自然的對上他的視線。
“你竟然敢偷聽我們講話?”季父皺眉。
“我只是無意間聽到你們的談話。”
安琪呡了下脣角,接着說道,“如今公司面臨問題,你身爲季家的人就應該時時刻刻把公司放在第一位,這樣公司的員工和董事會的人才更加欣賞你。”
季父看着眼前的安琪,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的病好了?”
季非離依舊堅定自己的主意,“我們來這裏的這段時間安琪還從未發過病,我覺得這或許真的與環境因素有關,所以爲了她的健康,我真的不能答應您的要求。”
“你真的沒必要爲了我……”
安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父的話直接中斷,“你究竟怎樣才肯回公司?”
“我們從結婚以來就一直跟你們擠在一起,所以我想趁這次機會好好陪陪她,或許等她的病好了,我會考慮回公司幫您的。”季非離勾脣笑着。
“如果我有辦法能夠治療安琪的抑鬱症呢?”季父的聲音傳來。
安琪的臉色頓變,睜大雙眸看向了季父。
他說什麼?
難道他能治癒自己的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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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別這樣看着我,但是我會想辦法。”季父將安琪的眼神全部收在眼底。
“您是不是已經想到什麼治療安琪的病情了?”季非離激動的問道。
“不如你們找一個心理醫生,或許能夠隊她的病連根拔起。”季父認真的提議道。
“這個我們還真沒想過。”季非離搖頭。
季父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我記得恩恩的朋友裏有一個叫童雪的,她好像是國內最好的心裏醫生,不如讓她試試?”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季非離和安琪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他沉默了下,解釋道,“顧恩恩視安琪爲眼中釘肉中刺,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他們接手呢?”
“我向你們保證,恩恩不是那樣的孩子。”
安琪看着季父親自爲顧恩恩做擔保,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我知道您很看重顧恩恩,所以沒必要一直在我的面前說她的好。”
季父蹙眉,“我並沒有偏袒任何一個人,只是她本就一個天真善良的人。”
“我累了,你們慢慢聊。”
安琪冷冷的拋出一句話便直接離開。
***
客房內,安琪一個人爬在牀上生着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