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氣氛格外安靜。
季非離笑着蘋果,“你是不是還在爲他們的事情而擔心?”
童雪臉色變得蒼白,“她明明就是殺害孩子的兇手,可爸爲什麼還要一直向着他們,甚至還把我們趕出來,讓你身無分文。”
“我不在乎。”
在季非離的心裏,沒有比安琪更重要的了。
不管爲她放棄什麼,她都心甘情願。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爲了我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安琪說着,眼眸就不由的猩紅起來。
季非離拿了一個蘋果,隨後又拿了個一把小刀,邊削邊說,“我幫你削個蘋果吧。”
安琪搖了搖頭,“我不想喫。”
“醫生說了讓你多喫點水果。”季非離繼續手裏的動作,繼續說道。
“你說,他們下午會搞出什麼名堂?”
這個問題,纔是安琪心裏一直所擔憂的。
如果事情曝光,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說不定還會讓他們離婚,那她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豈不是瞎折騰?
“不管搞出什麼名堂,他們都是殺人兇手。”季非離將蘋果遞在安琪的面前,聲音沉重的緩緩吐出兩個字,“喫吧。”
“……”顧恩恩再三猶豫,最終還是將蘋果拿在手中,“不如我們下午過去看看?”
“萬萬不可!萬一是他們下的圈套怎麼辦?”季非離擡眸。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能搞出什麼名堂?”安琪起身,緩緩的靠在了牀頭。
“如果他們沒有任何的目的,又什麼藥讓你下午到診所?”季非離冷峻如雕的臉上除了冷漠,沒有多餘的表情,“你該不會忘記你是怎麼來醫院的了吧?”
“我當然不會忘記,他們說有一種能回到過去的催眠術,我就是想親眼見證一下她究竟是什麼時候給我下的藥。”安琪看向了季非離。
“李媽就是鐵證如山的證人,難不成他們還能說你是兇手不成?”
安琪一聽,一臉驚愕,沒有多說什麼。
“好端端的你臉色怎麼能這麼差?”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安琪隨意找了個藉口,將蘋果重新遞在季非離的手中,緩緩躺在了牀上。
季非離扶着安琪躺在牀上,親自爲她蓋好被子,“那你先休息會。”
看着她緩緩的閉上眼睛,臉上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
他起身離開病房。
安琪聽着那碎碎的腳步聲漸漸的消失,起身,環視了下病房,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下午你幫我召集人羣去診所一探究竟,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如果不利,你要想盡一切辦法幫我毀掉他們的計劃。”
“這好說,但是——”電話裏傳來男人的聲音。
“只要你幫我辦成,錢的事情好說。”
安琪匆匆的說完一句話,便直接掐斷電話。
生怕季非離發現端倪,只好繼續鑽在被子裏,再次閉上眼睛。
——
兩個小時後,病房內傳來了一個聲音。
安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猛然驚醒。
她死死的盯着手機屏幕,臉色一點一點的拉下了一道黑線:原來今天下午真的是他們的一個圈套。
滿的關心。
“沒什麼。”安琪將男人傳來的文件打開遞在季非離的手中,“果然跟你想的一樣。”
“嗯?”季非離疑惑的接過安琪手中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聲滑動着。
沉默了幾秒,方纔說道,“還好你沒有去,不然的話肯定中了他們的圈套。”
安琪皺眉,“他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季非離彷彿有些不滿,“看來他們是想一直與我們作對下去了。”
“那怎麼辦?”
安琪不敢讓季非離知道她安排了記者而故意攪黃他們的計劃,更不敢讓他繼續追問下去。
“你放心,一切有我。”季非離坐在安琪的身邊,臂膀緊緊的包裹着她。
“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對不對?”
“當然!”
“我想喫冰激凌。”安琪可憐兮兮的看着季非離,嬌憨的說着。
“你身體還沒好,等你好了,一次性喫個夠。”季非離生怕安琪的身體出現任何異樣,委婉些的拒絕。
“我不,我就要現在喫。”安琪眨巴着眼睛。
“可是……”
安琪直接打斷季非離的話,“你就幫我去買,好不好?”
季非離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答應,“那你乖乖在這裏等我。”
安琪嘟着紅脣,點頭如搗蒜的應道,“好。”
季非離輕輕的在安琪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便起身離開。
……
季非離拎着購物袋徑自上了vip客房。
推開病房,下意識的看向了病牀……
空空的牀上壓根就沒有人影?
他走了進去,將購物袋放在牀頭櫃上,然後看了眼露臺隨後又看向了衛生間,門敞開着……
“安琪?”季非
離喊了聲,沒有人應答,“安琪?”
他伸手敲了下那虛掩的門,“安琪?”
沒人?
她去了哪裏?
他閉了下眼睛,隨即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可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他不停的打,依舊無人接聽。
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你去了哪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他皺眉,轉身離開病房,“麻煩問下,病房裏的病人去了哪裏?”
護士一臉迷茫,“她不是一直待在病房嗎?”
“沒人在。”季非離微微皺眉。
“不可能,我剛剛還見她躺在病牀上,怎麼可能沒人呢?”護士有些不相信。
季非離的聲音透着說不清的情緒,“真的沒人,整個病房我都找遍了都沒看見她的身影,會不會是主治醫生喊她過去?”
“可是我壓根就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護士話落,頓時慌了,急忙跑進了病房,裏裏外外翻找了遍,卻沒有看見安琪的身影。
“怎麼可能?剛剛還在,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在了?難不成人間蒸發了?”護士低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