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季非凡單手插兜,淡然的問道,“他在哪?”
“郊區的茅草屋。”
季非凡輕咦了聲,“哦?”
他薄脣淺揚了個邪意的弧度,“看來他已經知道安琪被人救走的消息了。”
他站直了身體,吩咐道,“通知報社大張旗鼓的發散安琪住院的消息,記住一定要特意標清是哪個醫院。”
“您的意思是……”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非凡的話直接擋斷。
季非凡得意的說着,“我這叫守株待兔。”
“我有您這麼一個精明的老大是我這輩子修來的福氣。”男人討好道。
“趕緊辦正事。”
季非凡掛斷電話,轉身走在他們的面前,一臉淡漠,“她什麼時候醒來?”
季非離先是愣了下,隨即一臉不快,“就算她現在醒來我也不會讓她見你們。”
砰——
病房內傳來一聲巨響。
季非離來不及在跟他們多說什麼,反而轉身朝裏面跑去。
進門,視線下意識的落在病牀上。
看着那空蕩蕩的大牀上沒有她的身影。
他急忙四處眺望着,終於在牀下找到安琪。
他緩緩靠近,伸手朝她的身邊伸去,輕聲道,“你有沒有受傷?”
安琪搖搖頭,“沒有。”
剛吐出兩個字,視線落在了不遠處,隨即又縮回去,支支吾吾的說着,“……別過來……”
“別害怕,我是非離,是你的丈夫。”季非離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她的身邊挪去。
“我認識你,只是後面的那個人看起來很兇,可不可以讓他們離開。”安琪指着季非凡,皺眉道。
季非離順着安琪的視線看去,隨後又回眸看向了她,問道,“你是說季非凡?”
“讓他趕緊離開。”安琪的身體不由的顫抖着,“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梁警官察覺到一些細微的變化,急忙問道。
季非離扶着安琪坐在病房上,倒了一杯水給她,“你先喝點水,壓壓驚。”
安琪接過,大口大口的喝着。
直到杯中的水全部喝完,她才擡眸看向了他們。
她再次開口的時候卻平靜的很,“你不知道是他們僱傭了一個男人來綁架我的嗎?”
“什麼?”
梁警官有些喫驚,甚至有些質疑,“你竟然說他們是幕後指使,可是你知不知道是他們提供線索,我們才能順利的找到你。”
“警官,你就別再讓他們那虛僞的面孔所迷惑了。”安琪將杯子放在一旁,“我知道你或許是礙於他的身份,但是這些天我經歷了什麼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那種感覺你們是不會體會到的。”
“一派胡言!”
季非凡鷹眸變得深不見底。
顧恩恩聳肩,“安琪,我真搞不懂,究竟是爲什麼你要三翻四次的陷害我。”
安琪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躲在季非離的身後,“明明就是你命人將我帶走,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
安琪面
對他們非要說出個一二三的樣子有些頭疼,生怕露出端倪,再三思索下最終還是裝瘋賣傻起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就別在我們面前裝糊塗了。”顧恩恩當即不滿,“想必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
“問問你身邊的男人,前幾天他都答應了我什麼。”
安琪只是輕勾了下脣角,偏頭看向了季非離。
他答應顧恩恩什麼了?
難道他要拋下自己和她重歸於好?
還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交易?
如果真是那樣,那自己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季非離看着安琪胡思亂想的樣子,急忙解釋道,“你別聽她胡說。”
“你都答應她什麼了?”安琪面帶疑惑。
“既然你這麼好奇,那我就來告訴你。”
季非凡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劍眉,隨即舒展開來,“你明明知道你流產與我們並沒有關係,所以只要我們撤銷李浩的封殺就會讓你出面澄清。”
“怎麼可能!明明就是你們殺害了我們的孩子,如果不是,那就找出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安琪的心裏早已將季非離罵了千遍萬遍,聲貝不由的加大了幾分。
“他都已經答應我們了,你又何必一直錯下去。”
“我看是你們威脅他纔會答應你們吧。”安琪的聲音有些急切,隱隱中還透着少許的不安。
“既然這樣,你心虛什麼?”顧恩恩將安琪的一言一行全部看在眼裏。
她們大學四年,曾是最好的閨蜜。
可是她的一些小動作她還是清楚的。
她心虛時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向一側看去
。
所以,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
“我心虛?”安琪輕咦了一聲。
“我們認識這麼久,你的一些細微動作我還是瞭解的。”顧恩恩嘴角勾起了一絲自嘲的笑。
“別跟我套近乎。”安琪斜睨了一眼顧恩恩。
顧恩恩笑了笑,衝着梁警官溫和的說道,“梁警官,還請你爲我們做個證。”
說着,她就拿出手機,點開一個文件。
一段錄音在vip病房內響起。
“你是想讓我們出面澄清那件事?”
“是。”
“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要將安琪完好無損的交到我的面前。”
“我會讓大叔公開撤銷封殺的消息,但是接下來怎麼做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你……”
“你可以拒絕,但是你要知道安琪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
“我答應你們。”
“……”
安琪聽着這段錄音,臉色一點一點的難看起來。
季非離的聲音她不是聽不出來。
她真的沒想到他爲了找到自己竟然去求他們,甚至答應他們要出面澄清?
他腦門是被擠了還是被驢踢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瞪着季非離,似乎在等他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