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打量個噴嚏,腦袋而有點懵。
張巍騰有些嫌棄,“你可千萬別把我弄感冒。”
安琪聲音有些悶悶的,“快幫我倒杯水。”
“你敢命令老子。”張巍騰有些不滿。
像他這樣黑社會老大,又怎麼會輕易聽別人的差遣。
“順便再給我拿條被子。”安琪渾身不由的顫抖起來。
“你有沒有搞錯,我纔是這個家的主人。”張巍騰臉上繃着一條線,聲音透着滿滿的不情願。
“你不想要季家的財產了嗎?”安琪威脅着。
“別……”
張巍騰剛開口就將後面的話全部咽在了肚子裏。
忍了忍,最終還是按照安琪的吩咐拿了一條被子和一杯水。
安琪將被子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身上,就連手端着被子都微微顫抖着。
喝了幾口,身體依舊緩和不下來,擡眸,深邃的看向了張巍騰,“你家有沒有感冒藥?”
“我傢什麼藥都沒有。”
“你能不能幫我去買點回來?”
“你少給我蹬鼻子上臉。”張巍騰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劍眉,最終還是淡淡的說道。
安琪平躺在沙發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就連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如果我就這樣死去,你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
張巍騰鷹眸深邃的看着安琪拋出六個字,“你少威脅老子。”
“……”
張巍騰看着那沉默寡言的安琪,心頓時覺得不安起來。
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她居然發高燒了?
怎麼可能?
不就淋了一點雨,怎麼可能就這樣發燒?
他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在這裏等着,我去給你買藥。”
他沒有再說什麼,拿了把傘,轉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耳邊隱隱約約再次傳來安琪的聲音,“……別離開我……”
“真特麼心煩,你以爲老子願意出去受凍?”張巍騰停下腳步,回眸瞪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安琪。
“非離……別離開我……”
張巍騰本就繃着一肚子火,可是被她的這句話搞得更加惱火了。
季非離?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想着他。
他大步流星的走在她的身邊,咬牙切齒,“安琪,有種讓你心心念唸的男人去給你買藥。”他掀起被子,“老子不伺候你了。”
突然,一個冰冷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別走……”
下一秒,整個人跌在她的身上,怒吼一聲,“安琪,你搞什麼鬼,別以爲這樣老子就對你手下留情。”
“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可是你爲什麼要答應他們和我離婚。”安琪半眯着眼睛,意識不清的說着。
張巍騰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她這麼傷心是因爲季非離。
離婚?
他們竟然要離婚。
他一把揪起安琪的衣領,“都火燒眉毛了,你竟然還打算瞞着我。”
她半睜半閉的看向了張巍騰,笑着說道,“非離,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
張巍騰驀然瞪大雙眸,她竟然把自己當做季非離。
真是發燒燒糊塗了。
等到再次出來的時
候手裏端着一盆水,瞄準目標,毫不猶豫的潑在她的身上。
啊——
一聲尖叫聲傳來。
安琪驀然清醒,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手裏端着盆子,吼道,“張巍騰,你瘋了!”
張巍騰將盆子順勢扔在了地上,“我看是你燒糊塗了,竟然把我當做季非離。”
“……”安琪聽到季非離的名字,所有的話全部咽在了肚子裏。
她不敢說,更不敢提他的名字。
“季非離最終還是選擇了季家,拋棄了你。”張巍騰嘴角抽搐了下,強調的說着。
“你胡說,他沒有拋棄我。”安琪接受不了現實。
“他在你和家庭的位置還是選擇拋棄了你。”張巍騰眼底有着嘲諷。
“你胡說!”安琪雙手捂着耳朵,情緒漸漸的變得激動起來。
“你現在也會淪爲被家人和男人掃地出門。”
張巍騰停頓了下,繼續說着,“想當初耀武揚威的季太太,現在竟然能淪到讓我收留的地步。”
安琪是個識時務的人,起身站在地上,弱弱的說了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說完,轉身離開。
剛邁出步伐,身體順勢朝後跌去。
她緊緊的閉着雙眼,似乎已經接受好任何後果。
誰知,她跌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大腦猛然清醒過來,睜眼看着眼前人,“你究竟想幹什麼?”
“難道你就不想重回季家嗎?”張巍騰扶着她站穩,反問道。
“想,當然想,那裏有我畢生的目標。”安琪點頭如搗蒜。
張巍騰坐在沙發上,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既然知道自己的目標,那你還在我的面前耍什麼瘋。”
安琪的心漸漸的平穩下來,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拋在腦後,平靜的說道,“我氣不過,我真心真意爲他們付出一切,可是他們卻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
“看來你一開始並沒有選好目標。”
“你什麼意思?”
“如果季非離真的愛你,他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安琪親自爲張巍騰澄清,“是我告訴他無論如何都要想盡一切辦法回到季家,所以他絕對不會跟我離婚。”
張巍騰端了一杯水放在嘴邊大口的喝着,“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把自己折磨成這副鬼樣子。”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指着安琪,“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
安琪笑了,“是我自作自受唄。”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要的藥給我買回來了嗎?”
“我不去。”張巍騰乾脆利索的回答着。
“你想看着我死去?”
“我看你現在挺好的,又怎麼會輕易死去。”
“沒良心的臭男人。”
安琪渾身有些發冷,斜睨了一眼張巍騰,轉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幾秒後,裏面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
張巍騰不曾理會,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
半小時後,安琪穿着張巍騰的襯衫走在她的面前,心思沉重的問道,“你想出什麼辦法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