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焱舉起酒杯,起身說道,“讓我們爲了心意診所的開業來共同乾一杯。”
“乾杯……”
“cheers……”
“……”
他們起身,紛紛舉起酒杯碰了下。
“碰——”
頓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們一飲而盡。
童雪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們,再次舉起酒杯,“這杯酒我敬你們。”她面帶微笑,“謝謝你們今天能夠抽空來參加心意心理診所的開業典禮,讓我不再覺得孤單,更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友情和愛情纔可以值得信任,只要你們以後一句話,我一定會萬死不辭!”
說完,就直接將杯中的酒灌在了肚子裏。
沈安安看着顧恩恩這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樣子,再道,“你肯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是看的起我們,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到。”
童雪的眼角泛起了淚花,“謝謝你們拿真心來到對待我。”
沈安安輕柔的說着,“我們可是有福同享的姐妹,難不成還要拿那些虛情假意來對待你?”
童雪的心裏瞬間暖暖的,“我今天向你們保證,日後遇到什麼麻煩,只要是我童雪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義不容辭。”
沉默在一旁的顧恩恩終於開口,“雪姐姐,你把房子退掉搬到我家住吧?”
“那怎麼行。”
童雪知道顧恩恩的一片好心,搖頭解釋道,“恩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真的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我今天早晨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顧恩恩笑着說道。
“我真的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童雪態度堅決。
顧恩恩喚了聲,試圖想要讓她改變心意,“雪姐姐……”
趙焱出於好心的說着,“她有我們照顧,你就別在擔心了。”
顧恩恩一聽,警惕性瞬間提高了很多,“你該不是想腳踏兩條船吧?”
“就算他有這個心害的有這個膽。”趙敏手裏拿着一個雞腿,邊喫邊說。
“你們在一起了?”童雪雖然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但還是忍不住驚訝道。
“我們能在一起還多虧了你的幫忙,如果不是你爲我診治,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跟以前的生活告別,所以我真正感謝的那個人是你。”趙敏擡眸,緩緩的對上童雪的視線,感激的語調溢出脣齒之間。
“我其實也沒做什麼,重要的是你們心裏彼此有對方。”童雪謙虛的說着。
趙敏變得一本正經,衝着顧恩恩保證道,“你們放心,我和焱哥哥會照顧好她的。”
顧恩恩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擔憂,“可是我的這心裏總有些不太放心。”
趙敏的臉當即耷拉下來,“你是不放心我們嗎?還是說怕我們另有所圖?”
“我都已經成年了,真的不用你們爲我擔心。”
童雪的心裏非常清楚,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
可是她只想簡簡單單的過好每一天。
沈安安的心裏也始終有些不放心,“你這樣子,我真的不放心。”
“……”
童雪沒有說話,只是拿起酒杯獨自一人喝着悶酒
漸漸的,頭變得沉重起來。
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最放鬆的一次。
因爲,從明天開始,她將會在這裏展開自己的一切,也將是新的一天。
所以,她想讓自己大醉一場,徹徹底底的將他從心裏抹掉。
顧恩恩看着童雪的舉動,實在心疼,“雪姐姐,你別這樣,我不爲難你就是。”
“恩恩,你知道嗎?其實在我的心裏一直從未忘記他。”童雪含着笑說道,“雖然我曾發誓要忘記他,可是不管我用盡多大的努力,他都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裏,甚至還夜夜出現在我的夢中。”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既然愛,那你爲什麼還要違背自己的心意?”顧恩恩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下,心軟了下來。
“其實在他自殺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後悔了,可是葉爺爺的出現,讓我們之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那時候開始我就好恨,恨他誤會我們,甚至還親手打死了他的孫兒,可是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候他卻至我於不顧。”
童雪雖然喝了點酒,但是藉着酒勁,她纔敢肆無忌憚的說着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想跟言希在一起,可是又擔心以後發生爭執。
所以,她才什麼都不敢說,也只有把委屈往肚子裏咽。
而這一刻,她將所有的委屈全部傾訴出來。
“你醉了……”沈安安一把奪去童雪手中的酒杯。
“就讓我自生自滅吧。”童雪說着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安安。
“我只想讓你儘快忘記過去那些不堪的回憶。”沈安安將手中的酒全部揮在了童雪的臉上,低吼道,“童雪,我告訴你,你
給我振作起來,如果你連這不堪的回憶都邁不過去,你還有什麼資格爲父老鄉親們診治?”
在一旁的顧恩恩卻看傻了眼,她萬萬沒想到沈安安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想要阻止的時候卻已經爲時已晚。
拿出一張紙巾親自爲她擦乾,隨後解釋都,“雪姐姐,表姐她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童雪被沈安安這麼一鬧,大腦明顯清醒了很多。“你們慢慢喫,我先回房了。”
趙敏衝着趙焱命令道。“將她安穩的送回家。”
“……”
趙敏笑了笑,“放心,我是不會和她喫醋的。”
趙焱得到趙敏的保證以後,將童雪橫抱在懷裏,起身看着他們再道,“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顧恩恩回答的乾脆利索,“好。”
他們對視一眼後才帶着沉重的步伐離開。
這一夜,終歸是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
一晚上,童雪來來回回的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直到後半夜,顧恩恩和沈安安躺在牀上倒頭就睡。
——
第二天一早。
童雪早早的醒來,剛要起身的時候,頭卻有些脹痛,手下意識的揉了下太陽穴。
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雙眼,看着橫七豎八躺在一旁的顧恩恩和沈安安,喚道,“恩恩……安安……”
許是太累,他們壓根就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