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不敢擡眸,只是壓低聲音的回答了句。
言希看着童雪的模樣,閉了下眼睛,聲音沉重的說着,“我沒有,你分明就是雪兒,我怎麼會認錯人?”
“你認錯人了。”
童雪狠狠的抽搐了下胳膊,落荒而逃。
下一秒,伴隨着吵雜的聲音傳來一個巨大的響聲。
咚!
童雪微微挺小腳步,帶着緊張的心情回眸,只見言希整個人倒在地上,樣子極爲痛苦。
“雪姐姐……言希他……他流血了……”顧恩恩的大腦一片混亂,結結巴巴的說着。
“什麼?”
童雪立馬回過神,咬牙道,“他一定又是在耍什麼花招,我們可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纔是。”
顧恩恩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言希,隨後又將視線轉移在童雪身上,“可是我看他的樣子真的很痛苦,你不妨過去看看?”
“說,這是不是你們故意設計好的?”
童雪雙目死死的盯着童雪,質問道。
顧恩恩微微皺眉,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如是回答,“我只知道他從昨晚就已經開始待在這裏獨自一人買醉。”
童雪閉了下眼睛,看着疼痛的言希,心疼道,“他昨晚就在這裏?”
顧恩恩點頭應道,“嗯。”
言希虛弱的看着童雪,眼皮很是沉重,想要撐開,卻只是睜了一條縫,“雪兒……”
心臟的壓迫力讓他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其實,這次,她是否能夠回到自己身邊,他也不知道。
童雪悲傷的看着言希,脣微微動了下,可是卻怎麼都沒辦法說話。
“雪姐姐,他好像快要流血而亡了。”顧恩恩小聲提醒着。
“那還不趕緊打120。”童雪徹底急了。
顧恩恩拿出手機看了眼,“我手機沒電了。”頓了下,建議道,“不如你我二人先帶他去醫院吧。”
“不行!”
童雪當即拒絕。
她不敢答應。
她怕自己會一時心軟而改變自己的初心。
“你什麼時候竟然會變得如此心狠?”
顧恩恩想不通,更理解不了。
童雪耐心的解釋着,“不是我心狠,而是我怕因爲他的原因而讓自己改變原有的態度。”
“來不及了。”
顧恩恩眼睜睜的看着言希閉上眼睛,來不及多想就直接衝在他的身邊,喫力的將他架在自己的勃頸處,可是使出渾身之力也依就無濟於事,“還不趕緊來幫忙。”
“哦。”
童雪條件反射性的應道。
顧恩恩看着心不在焉的童雪,發自內心的安撫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這種情況下,你還是不要再顧忌那些了。”
童雪冷聲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淚,溢了出來。
看着昏迷的言希,她十分後悔。
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跟他說清楚。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做出一個最好的選擇。
或者說,怎樣才能結束這一切?
手在滑過他肌膚的時候卻着實冰冷。
血液順着頭部微微滑落在潔白的衣服上。
童雪的脣瓣緊緊的呡在一起,臉色瞬間耷拉下來。
一
路上,童雪緊緊的將言希摟在自己的懷裏,看着而越發蒼白的臉色,心裏越發着急,“恩恩,你快點,言希他好像快要堅持不住了。”
顧恩恩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眼後車鏡,“在堅持一下,我們還有五分鐘就要到達醫院了。”
“快點!”
顧恩恩踢了下油門,車子快速打了個急轉彎。
三分鐘後,他們順利抵達醫院。
他們二人摻扶着言希朝醫院走去。
“醫生……護士……”
顧恩恩有些無力的喊道。
護士推着推車出現在他們面前,“先讓病人躺在牀上,我們現在就趕緊去急診室。”
另一個護士見狀,衝着對講機說道,“病人失血過多,麻煩趕緊通知血庫。”
失血過多?
這意味着什麼?
他生命垂危?
還是說他們之間就這樣結束了?
就在童雪心不在焉的時候,顧恩恩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別緊張,我相信言希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你說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對不對?”
童雪雙手緊緊的交叉在一起,有些憂愁的問道。
顧恩恩生怕童雪胡思亂想,只好把大事說成小事,“他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所以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真的嗎?”
童雪突然想到護士剛剛說的話,“如果不嚴重的話,那爲什麼要通知血庫?”
 
;“我……”顧恩恩的話欲言又止下來。
“其實,我的心裏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只是不願意打開自己的心扉真心實意的去接受他。”童雪的臉上隱忍着憤怒,接着說道,“如果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發生變質,那所有的一切也不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她咬了下脣瓣,接着再道,“想必我們現在應該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一起生活。”
“對不起……”
顧恩恩的內心十分自責,甚至將所有的過去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我沒有帶你來到這裏,他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更不會讓你這般爲難。”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私到不肯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童雪視線模糊的一直注視着手術室的燈,內心沉重不堪。
顧恩恩眼尖似的發現,張開雙臂,將童雪攬在自己懷中,“你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
童雪一個人沉思了許久,最後做出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只要他平安無事,我願意不顧一切的去選擇跟他在一起,我再也不會因爲外界的原因而讓他受一丁點兒的危害。”
“這麼說,你是決定放下一切跟他在一起了?”顧恩恩以爲自己聽錯了,耐心的問道。
“從他倒下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他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甚至不知道他如果真的醒不過來我該如何繼續生活下去。”
這是童雪第一次感到這般無助。
甚至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言希對她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