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李媽那溫和的聲音。
季母看着心不在焉的季非離,督促道,“非離,喫飯。”
“我沒胃口。”
在沒有得到安琪準確的下落之前,他怎麼能有心思喫飯。
“人是鐵,飯是鋼。”
季母實在有些心疼,耐着性子繼續說道。
“你們慢慢喫,我真的沒胃口。”
季非離說完,就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待回到臥室,他獨自一人徘徊在地上,可是依舊沒有她的音信。
她從來沒有不告而別過。
更沒有關機的習慣。
只是,這一次,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這樣,季非離一個人在臥室待了一晚,甚至都沒有閤眼。
這晚,他足足打了一百通電話,可是依舊處於關機的狀態。
***
翌日,天還灰濛濛亮,他就獨自一人猶如行屍走肉般的行走在馬路上。
他希望通過這次的機會鞥夠找到安琪的下落。
可事情往往都不如他所願。
早晨八點,他準時來到警局,看着警察先生,禮貌的笑了笑,隨即再道,“我要報案!”
“哦?”警察先生輕咦了一聲。
“我的女人在昨晚下班後就離奇失蹤了,所以我想……”
“失蹤人口不滿二十四小時我們警局是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的。”警察先隨意猜疑道,“也許她是因爲心情不好醉酒了,所以纔會被你誤以爲是失蹤。”
“你見過她?”季非離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腕,緊張的問道。
“這只是我的猜測。”
警察先生抽搐了下手,接着說道。
季非離的臉色透過一抹失望,帶着沉重的心情離開。
剛出警局,手機就傳來了震動聲,她太初手機,見是安琪的,急忙接起,“琪琪,你在哪?”
“想必你就是季氏的總經理吧?”電話裏傳來男人的聲音。
季非離愣怔了下。
他是誰?
他爲什麼會拿着安琪的手機?
難道是她醉酒後被男人侵犯?
還是這一切都是張曦爲了報復自己而故意設的圈套?
他皺眉,咬牙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女人在我手裏就好了。”男人淡然開口。
“你到底是誰?”季非離的聲音裏透着擔憂,“你是不是張曦那個女人派來的?”
“張曦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向我們老大借了五億的高利貸,現在期限已到,她不歸還,那就要按照條約實行。”
“高利貸?”
季非離重複了一句。
高利貸?
五億?
這筆錢不就是爲了救季氏而借的高利貸?
只是,這才一個星期他們就找上門。
難道他們的期限是一個星期?
“如果我十點之間見不到六億,那你們就永遠不用相見了。”
男人說完就直接掐斷電話。
季非離傻傻的愣在原地。
六億?
如此短的時間內,他去哪裏拿這筆錢?
突然,腦海裏閃現出一個人的人影,拔腿離開。
——
季氏集團。
季父衝着助理喊道,“總經理呢?”
助理瑟瑟發抖的說着,“他還沒有來。”
季父的聲音漸漸地變得嚴厲起來,“胡鬧,員工都已經上班了,他身爲公司的總經理難道不應該給他人做表率嗎?”衝着助理吩咐道,“立馬給她打電話,讓他速速趕來,如果他今天不來的話,那你明天也不用來了。”
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一聲巨響。
咚——
季父還未反應過來,耳邊再次傳來助理的聲音,“季總,您可算來了……”
“嗯?”季非離有些心煩氣躁。
“您今天如果不出現在這裏,我就要面臨失業了。”助理湊在季非離的面前,小聲道。
季非離沒有理會,反而將視線轉移在季父身上,“董事長,我有事要找您。”
衝着助理頭也不回的說着,“你先出去。”
幾秒後,偌大的辦公室裏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
季父沒好奇的說着,“你知不知道你的遲到會給公司的員工帶來多大的影響,以後你還怎麼讓所有人聽命與你。”
季非離沒有回答季父的問題,脫口道,“高利貸找上門了,您能不能先給我籌六億來幫安琪脫離困境。”
季父的眸子變得深不見底,“她借的高利貸爲什麼要我去幫她?”
季非離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劍眉,聲音顯然比剛剛變得沉重
起來,“您該不會是忘記她爲什麼會借高利貸了吧?”
“你是說這筆錢是爲了幫公司起死回生而借的吧?”
季父並沒有忘記安琪對公司的付出。
他清晰的記得,她借的是五億,可爲什麼一個星期之後就突然變成了六億?
難道是說她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了高利貸?
季非離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託在季父的身上,“爸,您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安琪見死不救。”
“既然當初是她自願爲了公司借高利貸,那她就應該會想到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這麼說您是撒手不管了嗎?”
季非離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太瞭解季父了。
說出這樣的話,的確是他的作風。
只是,沒有了他的幫忙,他該怎麼救出安琪?
季父沉默了下,才緩緩說道,“公司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我就算有心也沒這個能力。”
季非離垂眸看了眼腕錶,“我們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了。”
季父沒有說話,只是翻閱着手裏的文件。
季非離靜靜地坐了五分鐘,見他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再道,“您難道真的要看着她處於危險之中嗎?”
“這是她一個人的問題,我希望不要拖累到公司。”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去借高利貸來還她的那份錢了。”
季非離說完,他就欲起身。
“等等——”
季父冷漠的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