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狠狠的抽了季非離一把。
季非離嘴角微微溢出了一絲血絲,手指輕輕擦拭了下嘴角,隨後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這樣能夠解除您對安琪的怒火,那我甘願接受您的任何懲罰。”
季母的額頭爆滿青筋,咬牙切齒的說着,“季非離,你可真是我生的好兒子。”
“我不想跟您扯這些了。”季非離朝急診室眺望了眼,隨後攔住一位醫生,急忙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病人有心臟病,他不能受刺激,難道你們這些做家屬的不知道嗎?”
醫生雙手插兜,一臉嚴肅的說道。
季母率先攬在季非離的面前,關心的問答奧,“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將目光轉移在季母身上,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他現在繼續要做心臟搭橋手術,所以你們家屬誰來去簽字。”
“我來!”
季非離說完,一把奪過醫生手中的筆。
而下一秒,直接被季母奪去,“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籤這個字?”
“我是他兒子,您說我爲什麼就沒有這個資格?”
季非離目光陰冷的看着季母,聲音變得生硬起來。
季母想到季氏現在這個局面,心裏的怒火不由的加深,“你既然知道自己身爲季家的人,那你又何時把我們放在眼裏?”
“我……”
季非離頓時啞口無言。
“我不想見你,滾!”
季母指着遠處,怒吼道。
醫生微微皺眉,在一旁耐心的提醒着,“夫人,這裏是醫院,不可以大聲喧譁。”
“好。”
季母點頭的同時還不忘瞪了一眼季非離。
醫生督促道,“你們究竟什麼時候才簽字?”
“我籤。”
季母果斷簽下自己的名字。
醫生拿着報告單再次走進急診室。
簡簡單單的幾分鐘後,他們推着推車直奔手術室走走着。
季非離緊緊的跟隨在身後,急忙道歉,“爸,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所以您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出來。”
“我不想見到你……”季父有氣無力的說着。
季母看着季非離遲遲不肯動彈的樣子,重複道,“聽到沒,他不想見到你。”
“眼下這種情況,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季非離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
“齊心協力?”
季母冷嗤一聲,雙臂環胸的說着,“如果你真把我們放在眼裏,那你就吧屬於我們的一切還給我們。”
季非離看着季母始終如一的態度,心突然涼了一大截,“您非要逼我嗎?”
季母咬牙說道,“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
季非離的氣息有些不穩起來……
“我想,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季母的視線微微眯縫起來,再道,“如果你還是一昧的執着下去,那你從此以後就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季非離心思沉重。
她這麼說,是要跟自己斷絕關係?
他搞不懂,他們爲什麼都要逼自己?
他只想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過着簡單幸福的生活,僅此而已。
“媽……”
季非離喊道。
“滾!”
季母罵道。
季非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擡眸看了眼手術室的燈,轉身準備離開。
霎時,傳來李媽氣喘吁吁的聲音,“夫人……老爺怎麼樣了……”
“這中間是不是你在使壞?”
季母本能反應的將視線轉移在李媽身上,直接了當的問道。
李媽深吸一口氣,含糊的問道,“夫人,您什麼意思?”
“你爲什麼要將老爺的行蹤告訴這個不孝子?”季母故意將“不孝子”三個字咬的重重的。
李媽偷偷的瞟了眼季非離,隨後如實回答,“我只是看二少爺着急,所以纔將此事告知於他。”
“在你的心裏,難道就沒有把我對你的囑託記住嗎?”
“對不起……”
“夠了,看在你在季家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季母揮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請你們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
李媽點頭,“如果您有什麼事就及時吩咐我。”
季母吩咐道,“先把老爺子帶回家吧。”
“是!”
李媽再次點頭。
隨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
“我是!”
季母和季非離同時回答。
護士耐心的詢問道,“請問你們是要普通支架還是進口支架?”
季母詢問道,“價格分別是多少?”
護士搖頭,“具體還是要去問大廳。”
“我們用進口支架。”
季非離插了句嘴。
季母到底還是變了臉色,“季非離,你是不是瘋了,以我們現在這個局面,怎麼用……”
“還是請你們馬上拿主意吧,病人現在的情況真的耽擱不了太多時間。”護士中斷季母的話。
“麻煩給他用進口支架。”
季非離態度堅決。
如今,季父是因爲自己而心臟病復發,所以他要用最好的東西來彌補自己的過失。
或許這樣,他才能讓自己的罪責少點吧。
護士笑了笑,隨後將手裏的報告單交到季非離的手中,“麻煩先去把費用交一下。”
季非離接過,有些擔憂的說着,“麻煩你們先幫他做手術,我稍後會把繳費單交到你的手裏。”
“好。”
護士依舊揚着淡淡的笑容,轉身離開。
季母看着護士的背影離開,他忍不住說道,“別以爲你這樣做就可以贏得我們的原諒。”
“我不求你們的原諒,我只求爸能夠平安無事。”
季非離一臉認真的說着。
季母冷笑道,“以你現在的實力,你覺得你有能力承擔這昂貴的費用嗎?”
“我可以!”
季非離不想讓季母失落,只好勉爲其難的回答着。
他看着季母憔悴的背影,隨後又看了眼季老爺子,“爺爺,對不起,本應該讓您安享晚年的,可是現在卻讓您爲了爸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