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凡擡眸,起身摻扶着季父坐在長椅上,耐心的交代着,“他們還在裏面。”
“什麼?”
季父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顧恩恩好心提醒道,“您別擔心。”
安琪眼尖似的發現,急忙上前,惡人先告狀,“爸,您可算來了,都怪安琪,如果不是她,媽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這次您一定要主持公道。”
季非凡微不可見的輕蹙的了劍眉,聲音沒有任何語調,“安琪,等她醒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所以你最好給自己留點後路。”
“我留什麼後路,這件事情和我又沒有任何關係?”安琪一準認定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在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守在這裏,如果不是他們,那又怎麼會這麼巧?”
“安琪,你別得寸進尺。”
季非凡的聲音漸漸的變得生硬起來。
“都給我安靜點。”
季父冷冰冰的拋出一句話。
下一秒,他們立馬將所有的話全部咽在了肚子裏。
安琪大膽的看了一眼季父,心裏難免有些不爽,甚至氣的牙齦癢癢的。
沒過多長時間,一個聲音立馬傳在他們耳邊,“病人家屬呢?”
“在!”
“在!”
季父和季非離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回答。
顧恩恩來不及多想,直接上前追問道,“醫生,她現在怎麼樣了?”
“暫時脫離危險。”醫生耐心的叮囑道,“我再次警告你們,如果病人下次再受到任何刺激,那我可不敢保證每次都能夠這麼順利。”
“謝謝您。”
顧恩恩感激道。
安琪冷嘲熱諷的說道,“顧恩恩,你少在我們的面前裝作一副可憐樣。”
季父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琪,“請問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見到她?”
醫生交代着,“現在護士正在爲她處理傷口,稍後會讓你們見她的。”
“處理傷口?難道她是哪裏受傷了嗎?”
季父有些擔憂,連忙問道。
“只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醫生停頓了幾秒,隨後再道,“我手裏還有其他病人,如果你們想了解什麼情況的話可以去找護士。”
“辛苦了。”
季父十分感激。
安琪早已迫不及待的衝在病房門口,認真的打量着裏面的情況。
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季母,心猛然咯噔了下。
她心裏一直警告自己,此次跟自己毫無關係,這一切都是因顧恩恩而起。
心裏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內心依舊有些擔憂。
她害怕她會醒來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捅了出來。
但是她更害怕所有的事情全部指責在自己身上。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琪琪,你別擔心,醫生不是說媽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安琪轉身,整個人直接涌入季非離的懷裏,嘶喊道,“非離,怎麼辦?我看着媽躺在心裏,我的心裏十分難受,而且我卻只能站在這裏看着她肚子一人承受痛苦。”
季非離一手挽着安琪的腰,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髮絲。
安琪正欲開口的時候卻突然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攔下,
“季夫人醒了。”
“你說什麼?”
安琪有些驚訝,但同時又有些緊張。
她醒了?
她的醒來就意味着事情的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因自己而起,那接下來的道路會有些艱難。
季父的指責,季母的排斥……
她真的不知道愛如何面對。
更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讓開。”
季父看着站在門口遲遲不肯動彈的他們,低吼道。
季非離下意識的和安琪往一旁靠了靠。
直到他們全部走在病房的時候,他才緩緩說道,“我們進去吧?”
“我們現在就進去?”
“當然,難道你不想知道媽是怎麼暈倒嗎?”
“當然想,可是……”
安琪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好了,我們進去吧。”
季非離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安琪的手朝病房內走去。
安琪本想拒絕,可是卻發現沒有退路。
季非離出現在季母的面前,關懷的問道,“您還好嗎?”
“……”
季母看都沒看一眼季非離。
此時,她的心裏依舊記恨着他們對自己的一言一行。
季非離並沒有放在心上,接着再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您怎麼會暈倒呢?”
季母偏頭,視線狠狠的盯着季非離,弱弱的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您怎麼會暈倒?”
季非離重複道。
季父的心裏也十分疑惑,“你究竟是因爲什麼纔會導致昏迷呢?”
“那我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
季母說話的同時,視線挨個看了一眼他們。
一圈下來,最終將目光落在顧恩恩的身上。
誒?
季非凡和顧恩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來這裏難道是看自己的笑話?
季父順着季母的視線看去,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她爲什麼會看向了顧恩恩?
難道這件事情與她有關?
終究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疑惑,開門見山的問道,“這件事情和顧恩恩有關?”
季母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我只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先告訴我,究竟是誰把你害成這般模樣?”
季父毫無遮掩的再道。
“是……”季母伸手指着安琪,語調凝重的問道,“是她!”
安琪的身體猛然慌了下,連忙說道,“媽,我知道您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可是一碼歸一碼,您不能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在我的身上。”
季母苦笑了下,然後淡淡的問道,“難道你認爲我是在誣陷你嗎?”
安琪故意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的問道,“所有人都知道您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讓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