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只是在陳青陽的身上輕輕一瞥,沒有片刻停留的意思,當他看清楚李青鸞那張傾城絕豔的清冷麪容時,那陰森的眸光明顯一亮。
“北劍,他們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姜琉璃聲音微沉說道。
“普通朋友也是朋友,只是我想知道,他們有什麼資格成爲媽你的朋友。”凌北劍笑眯眯說道,眼中的陰森寒意一閃即逝。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喊着三十歲左右的姜琉璃爲“媽媽”,怎麼聽都覺得十分別扭。
不過凌北劍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彆扭,反而顯得很是自然。
“我交什麼朋友,不需要你來操心。”姜琉璃聲音微冷說道。
不過凌北劍根本無動於衷,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你是我媽,我當然得爲你的安全負責,否則要是讓父親知道你在外面隨便交朋友,而且居然還有一個男人,你說他內心會怎麼想?”
凌北劍口中的父親自然就是凌乘風。
姜琉璃臉色微微一變,根本不敢出言反駁。
見姜琉璃不再出聲,凌北劍再次將目光放在李青鸞的身上,陰陽怪氣說道:“你應該就是那位死了男人的寡婦李青鸞吧?”
原本一臉冷淡的李青鸞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冷,目光死死盯着凌北劍。
“你再說一遍?”李青鸞聲音無比陰冷說道。
凌北劍一句話就徹底觸及到李青鸞內心的逆鱗,她的眼中甚至強忍着一抹冰冷的殺意。
但是李青鸞內心也十分清楚,以她還未復原的身體,現在根本不可能是凌北劍的對手,否則單憑他這一句話,李青鸞早就一巴掌拍死他。
陳青陽站在一旁,眼睛眯成一條縫在打量着凌北劍。
他沒有貿然釋放氣息探測凌北劍的實力,但是陳青陽能清楚感覺到,對方就好像是他背後那把還未出鞘的古劍,內斂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鋒芒。
此子的實力絕對不簡單。
面對李青鸞的冰冷質問,凌北劍並無半點畏懼,聳了聳肩說道:“怎麼?難道我有說錯話麼?還是說你已經不是寡婦了?”
面對凌北劍的再一次挑釁,李青鸞眼中的怒意不可遏制,即便此刻還有傷在身,但她根本顧忌不了這麼多。
正當李青鸞準備出手之際,一旁的陳青陽突然站在她的面前,直視凌北劍。
陳青陽突然闖入他的視線中,凌北劍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他幾眼,並沒有多在意。
“說話陰陽怪氣的,你該不會是人夭吧?”陳青陽輕笑一聲說道。
對方對李青鸞如此不禮貌,陳青陽自然也不會客氣,就算他背靠着一座大山又如何?
凌北劍原本平靜的臉色猛地一沉,那雙眼睛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寒光閃爍地看着陳青陽。
“小子,逞一時口舌只能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有優越感?你信不信就因爲你剛纔那句話,我能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凌北劍微微獰笑一聲道。
姜琉璃臉色再次一變,連忙站出來說道:“北劍,他是無心的,況且凌家也有祖訓,家族弟子不得輕易在外界生事端。”
“媽,聽這意思,你好像很在乎他?”凌北劍問道。
姜琉璃的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慌亂之色,但很快又掩飾下去。
“我只是怕你因爲一時衝動而遭受家族的懲罰。”姜琉璃解釋說道。
“是麼?”凌北劍冷笑一聲,道:“我怎麼感覺你是怕我傷害到他?”
姜琉璃連忙搖頭,但是卻根本無力解釋。
一旁的陳青陽還是第一次見到姜琉璃如此慌亂無助的樣子。
她似乎很怕眼前的凌北劍。
從南宮涼的口中,陳青陽得知姜琉璃在凌家的處境非常的不好,可是沒想到情況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的糟糕。
眼前這個喊她“媽”的年輕男子都可以對她趾高氣揚的說話,可想而知姜琉璃在凌家的地位有多麼的低賤。
想到這裏,陳青陽內心莫名升起一股憤怒。
凌北劍眼中的目光愈發的陰森可怕,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年輕男子跟姜琉璃的關係不簡單。
不過姜琉璃說的沒錯,凌家的確有這個祖訓,如果他現在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了陳青陽,一旦造成恐慌的影響的,恐怕不出一天時間便會傳回到凌家內部。
以凌北劍在凌家的身份,雖然不至於因爲殺死一個普通人而遭遇太大的責罰,但是目前正值凌家家主之位爭奪時期,凌乘風雖然被稱爲凌家數百年難得一現的妖孽天才,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穩坐凌家家主之位,同樣有其他出色的人選在和他競爭。
凌北劍身爲凌乘風收的義子,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凌乘風,這個時候若是惹出麻煩來,將會被家族其他脈系的成員抓住痛腳,恐怕會對凌乘風競選家主帶來很大的麻煩。
想通了這一點,凌北劍強忍着內心的殺意,臉上突然帶着微笑看向陳青陽。
只是那笑容看起來令人內心一陣發毛,就好像寂靜無人的黑夜中,一個仿若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在對你微笑一樣。
“念在你是我媽朋友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你必須要爲你剛纔的話付出代價,狂煞,出來!”凌北劍大喝一聲道。
一直站在凌北劍身後的那名中年男人猛地踏前幾步,他如同一頭奔襲在草原上最兇猛的雄獅,張開血盆大口,帶着令人心顫的狂野氣息。
“少爺,有何吩咐?”狂煞微微躬身,尊敬問道。
“割下他的舌頭,我要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凌北劍指着陳青陽冷冷說道。
“不要!”姜琉璃臉色瞬間大變,不顧一切地上前想要阻攔凌北劍。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見姜琉璃滿眼慌張之色,凌北劍臉色變得更加猙獰,一把將姜琉璃推開,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如果你再阻攔,興許我會改變主意殺了他!”凌北劍聲音殘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