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
其他的不提,來自刺星宮的報復就不是尋常勢力能夠承受的。
或許最終司空素晴會被家族放棄,成爲替罪羊,小龔更是如此。
不知不覺之間,進入黑火已經過了三分鐘,林修齊的肌肉只剩下一半,此時的他已經絲毫不覺得慌張,只是一點一點向前飛去。
遠處白光微閃,他終於看到了希望,加快速度,全力衝刺,心中充滿了喜悅,甚至想無伴奏唱幾句“好運來”。
他興奮到已經開始計劃脫險後的行程了
先養傷,而後去和司空素晴匯合,找個安全的地方結丹,然後去仁信城,聽說那裏是妖聖堂修士聚集之地,他要用無限偷襲玩死這羣混帳。
終於到達了盡頭,林修齊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有些發愣,眼中出現了一絲絕望。
一望無際的白色與黑火涇渭分明,黑火的盡頭不是光明,而是白火。
“嗤~~~”
林修齊伸出手,難以想象的高溫順着手指傳來,有一絲絲黑煙蒸騰而出。
“蟲哥,這是”
“沒想到竟然有東西可以撼動一絲本仙的冥氣”
“你不是說冥氣無敵嗎”
“是因爲你太弱了,本仙不能完全釋放冥氣的威力”
“一個排泄物還有威力等級限制冥氣是核廢料嗎”
“不完全是火焰的問題,也不只是你弱的問題,與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關”
“假丹”
“應該說是假丹之後的一系列變化吸收先天之氣,生命之泉和規則氣息”
“怪我嘍在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林修齊衝進白火之中,高溫炙烤着他的身體,冥氣被燒得節節敗退,能量化的肌肉消耗得極快。
他將一大把鬼王參塞進嘴裏,緊接着又是一大把。
至此,一整棵鬼王參被林修齊喫光了。
沒有入藥,沒有用作其他材料,完完整整被喫光,估計連鬼王參自己都想不到會被這樣糟蹋。
有了突破黑火的經驗,林修齊知道只有快速前進纔是唯一脫險的方法,但白火屬陽,威力比黑火更強,他只能強撐着向前飛去。
一股股熱浪,一陣陣眩暈,無時無刻不在挑戰身體極限的疼痛。
林修齊的表情猙獰得可以直接去拍恐怖電影。
他的雙眼血紅,瞳仁和眼球已經分不清
了,像是萬年冤魂一樣,眼眶已經消失,些許肌肉還殘留在骨骼之外,已經不是悽慘可以形容的了。
“小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句話不是應該由我來說,然後你給一個解決方案嗎”
“今日本仙就破例大發仙威”
林修齊不知道聖蟲今天是怎麼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同與以往開玩笑的“不祥”,而是真的會出現不好的事情。
其實方纔在黑火之中,他感受到恐懼就很不正常了,自從甦醒後兩年多以來,他沒有過類似於恐怖或害怕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呼”
黑色的氣息從林修齊的身體溢出,白火氣勢驟減,卻也燒出了一絲絲黑煙。
“加速”
聖蟲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艱難,林修齊知道聖蟲真的是拼了,同時,他也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轟隆”
一股強悍到無法估量的雷電之力落在林修齊身上,冥氣將雷力抵消了九成多,剩餘的能量進入林修齊的身體後,他忍不住停住了一瞬,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太強了
這一道沒看清顏色的天雷實在強到無法想象,僅僅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彷彿要將他的身體撕碎一般,雷電中彷彿包含着一股絕對的意志,毀滅一切的意志。
“不要停”
聖蟲的聲音再次傳來,林修齊大吼一聲,繼續前衝,剛剛衝出不到百米,又是一道天雷落下。
他依然沒能看清雷電的顏色,冥氣抵消的雷力減少了一絲,林修齊大吼着繼續前衝,他的身體一片焦黑,若有旁人在此,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骨架在不停地移動。
火焰之中,聖蟲拼盡全力將冥氣外放,護住林修齊的身體,甚至無法顧及他的身體狀況,林修齊自己也同樣如此,只是一心逃命。
誰也沒有發現,黑火、白火、天雷、冥氣、生命之泉的一部分能量悄悄流入林修齊的氣海之中,被假丹吸收。
遠在東北半球中級環帶之中,羣山萬壑之間有一座摩天入雲的巨樓,正是妖聖堂高家所在。
巨樓頂層有一間錦閣位於兩座房間牆壁的夾層之中,房中只有一座樸素的靈臺,其上供奉着一面九角之鏡。
倏然之間,九角鏡噴出七彩靈光,震動不止。
房中牆壁和地面上浮現出一道道詭異的靈紋,阻隔了九角鏡的異動,寶鏡閃爍了足足一分鐘,重新恢復平靜。
奇怪的是,沒有
任何人前來查看。
西北半球冰原地帶的深海中,長生島中央,衆元嬰修士還在與冰妖王大戰,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小時,他們十幾人竟然有些力不從心。
高天養神色一動,取出一塊晶石,其中蘊含着七彩光芒,他愣住了一瞬,神色驚疑不定。
“轟隆”
不知從何處出現了雷鳴之音,大地震動,半空中的元嬰修士齊齊一驚,連包圍着長生島的陰陽火陣都出現了震顫。
“雷聲從哪裏傳來的雷聲”
修爲最低的龔淑荷覺得心頭一顫,不知發生了什麼。
別說是龔淑荷,最強的冰妖王也愣住了。
究竟是什麼雷紫雷黑雷難道是無相
冰妖王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陰晴不定。
同樣有所猜測的還有高天養,他知道九角鏡異動必然是尊使所尋之人出了問題,按照目前的情況估計,林修齊十有是他要找的人。
真的是他嗎可他是怎麼頂住陰陽之火的太不可思議了
正在衆人紛紛猜測之時,鼎胚毫無預兆地動了。
冰妖王沒有進行操控,鼎胚卻朝着火柱飛去。
“這不可能”
冰妖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尖叫着飛向鼎胚,其他人豈能讓他如意。
獨孤凌源的肩膀上坐着一個女童,正是玄風蟋蟀化形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