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舟不能入城,姜成風帶着姜家之人在距離城門十里之外下船,步行來到城門口。
普通入城需要進行盤查,但這一次是奔赴祕境之旅,城主寧沃派人在城門口接待各族,順便統計前往十方幻界之人的信息。
此時,已經有十幾個家族正在等待了。
姜成風依然在和其他勢力之主談笑風生,各家子嗣也開始談天說地。
“寧兒!你也來了!”
一個聽上去就喜出望外的聲音傳來,姜家之人循聲望去,開口之人是一個相貌清秀的男子,眉宇之間自成一股風流神韻,顯得飄逸灑脫,高大的身材更是吸引了許多女孩的目光。
“炎東哥哥!你也是來送人的嗎?”
姜寧寧一瞬間變得笑容甜美,氣質脫俗,配上她嬌好的面容,宛如鄰家小妹一般招人喜歡。
林修齊心中感嘆,僅僅是變化表情就能像整容一樣,這是個高手啊!
“嗯!是啊!這一次有幸進入祕境的是我的表弟!”
說着,他苦笑道:“身爲表哥,我也只能作爲隨從去送他了!寧兒你也是送行的嗎?聽說你結婚了,丈夫是一位絕頂天才!”
“嗯!這是我的丈夫馬賢!”
說着,姜寧寧親暱地挽起了馬賢的胳膊,道:“相公!這位是農炎東哥哥,洪溪口農家少主!”
“寧兒!你就別取笑我了,堂堂少主竟然連表弟都趕不上,羞愧啊!”
農炎東苦笑不已,但神色之中沒有一絲愧意,反而像是在炫耀。
“農道友!久仰大名!”馬賢抱拳拱手道。
“馬道友威名我也經常聽寧兒提起!”
馬賢抱拳的手顫抖了一下,笑而不語,農炎東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看向姜寧寧道:“寧兒!既然你也是隨行之人,不如我們去城中逛逛,我爲你引薦一下寧城主的弟弟如何!”
“炎東哥哥認識城主的弟弟?真的嗎?”
姜寧寧的聲音很大,引得許多家族之人投來目光,農炎東很受用地說道:“當然,我們乃是至交,走!現在就去!”
說罷,二人並肩而行,旁若無人一般進城了。
林修齊走到馬賢身旁,傳音道:“這種事兒你都能忍?”
“沒什麼!我和姜寧寧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農炎東只不過是她的姘頭之一,這種賤貨就算白送我,我也不要!”
“那你爲何還要入贅?”
“因爲窮!我空有資質,卻沒有修煉資源,家中還有兩個弟弟要養,只能這樣選擇了!”
林修齊沒有繼續發問,只是覺得誰都不容易,有時候不是氣節和自尊的事情,只是因爲客觀條件如此,沒得選擇。
不多時,姜成風領着林修齊去報名,只是走了個過場,之後就讓他帶着隨從馬賢去靠近城門的寧安客棧休息。
房間是收費的,明明只住不到半天,卻要支付一顆法髓。
馬賢早有準備,支付了兩間一層客房的費用,是最低檔次的,而林修齊對此並不介意。
二人正欲各自回房,卻見姜寧寧挽着農炎東的胳膊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的臉紅紅的,氣息還有些不勻,但雙眼神采奕奕,目光中只有農炎東一人,流露出無限的愛戀和柔情。
林修齊一聲重咳,客棧晃了一下,店小二嚇得險些坐到地上,農炎東和姜寧寧看向樓下,發現了表情略顯不自然的馬賢。
一時之間,姜寧寧的表情有些尷尬,農炎東卻微微擡起下巴,當着馬賢的面攬住了姜寧寧的纖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姜寧寧不由得一怔,隨即露出安心的笑容,彷彿有這個男人在她身旁,一切都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啊!!”
英姿勃發的農炎東忽然捂着腦袋大叫,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登時暈倒在地,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嚇得姜寧寧花容失色,也顧不上馬賢了,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
馬賢看了林修齊一眼,林修齊傳音道:“爽不爽?”
“爽!”
馬賢心情大好,悠閒地邁步進屋,順手將房門關上,林修齊隱約聽到房中傳來了笑聲。
不多時,一位老者出現在客棧中,連忙探查農炎東的情況。
“農伯伯!炎東哥哥怎麼樣了?”
“這,這是……靈魂之傷!”
“靈魂之傷?能痊癒嗎?”
農姓老者一聲長嘆,道:“難啊!就算能痊癒也需要數十年之久,恐怕炎東的修爲,只能止步於此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姜寧寧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她還等着過幾年將馬賢趕走,與農炎東比翼雙飛呢,怎料想這傢伙此生就這麼廢了。
她連忙跑出客棧,去找姜成風,希望家主出手,看還有沒有醫治的可能,同時,她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需要家主幫她拿個主意。
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是林修齊出手,方纔的一擊很輕很細,卻是將農炎東的靈魂擊穿了,就算是魂帝親臨也不可能治好,除非用他手中的小塔治療一年半載,否則只能祈禱仙人下凡了。
當然,這傷勢也不是無法修煉,農炎東是元神初期巔峯修爲,至少晉級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此生止步於元神後期,連巔峯都不可能達到。
林修齊轉而覺得自己的方法有點不對,對於這種睡別人老婆還敢炫耀的傢伙,應該斷了他體內的一些經脈,讓對方失去男人的樂趣纔對,可惜自己不太擅長,就勉強毀了前途吧。
唉!有點不合心意啊!
若是讓農炎東聽到林修齊的感嘆,一定會哭暈在牀上,現在卻是想哭都沒有地方哭。
一日後,來自各個小勢力的七百三十一位天才聚集在都陽城外,每人最多可以帶兩個隨從,一共兩千餘人翹首以盼。
“讓各位久等了!”
伴隨着溫和的話語,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從城中飛出,凌空而立。
此人看面相是個青年,但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中年人的氣度,有一種少年老成之感。
兩千餘人恭敬施禮道:“拜見寧沃前輩!”
他們看着這個青年,目光中有一分羨慕,三分狂熱,剩下的一半是惶恐。
寧沃是洞虛初期巔峯修爲,對於晚輩的敬慕早就習以爲常了,只是報以禮貌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