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湖有餘夢 >第七章 片雪不沾身
    不知不覺臨近大年,聽說早在一個月以前,北川那邊就已經下了大雪,西平每年的雪都會遲一兩個月。

    西平每年都是過年前一兩天下雪,過年的時候正好可以堆起雪人,孩子最喜歡這個時候,他們過年穿着新衣裳,還能喫很多好喫的,大人也讓不會管孩子們玩耍。

    大年那天是家人團聚的時候,外鄉漂泊的人會回到家裏和家人團聚。但是對有些人而言,和家人團聚只是種奢求,有些人則是根本不需要。

    有個無名之輩一路踏着風雪從西州城走到逍遙樓,一步一個腳印,不在乎風雪吹打,不在乎是否能過年。

    逍遙樓那些低等弟子看着外面雙手負後的中年男子,聽到男子說自己是無名,還想見他們樓主,弟子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應該只是個無名之輩。

    那些弟子不悅的要趕走他,不想他進逍遙樓,明天就要過年了,居然還有這等不開眼的人來找樓主,讓他們過個年都不清淨。幾個弟子不客氣的在門口攔住無名,還拿出武器恐嚇那人,如果不走的話他們就要動手了。

    身上一片雪白的無名從頭到尾只說過一句話,他叫什麼,他要做什麼,無名對其他事情並不在乎。

    既然說了,那就要做,那幾個弟子看見門外的無名之輩擡起右腳。

    積在他身上的落雪在擡腳時全部被彈開,頓時空中雪花亂舞,幾個弟子感到一陣壓迫感襲來,紛紛感到窒息。

    此間風雪散開,無名身上不沾一片雪。

    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沒有出手,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根本不敢出手。

    無名再擡左腳,似乎沒看到面前有人一樣。幾步走到那幾名弟子面前,幾人感覺到壓迫感越來越強烈,如臨大敵,正值最冷的時候竟然在出汗。

    但是無名沒有停下,他徑直朝裏面走,逍遙樓弟子越來越多,默默的站在兩旁,誰都沒有出手。

    無名一步一個腳印往裏面走,雪花落不到他身上,身體周圍就像有堵無形牆,隔絕了風雪和一切外物。

    終於有人忍不住想出手,是一個二境的高手,他想利用這次機會證明自己,認爲這人只是修煉什麼特殊功法而已。

    這人抽刀出鞘,原地一揮,一道刀氣朝無名飛去,刀氣快要碰到無名的時候就消散了,似泥牛入海。

    那人不信邪,一個無名之輩還能是絕世高手了,他在二境的造詣很高,他自信就算是問天境,他都敢一戰。只見那人把刀握緊腳尖一點便朝着無名劈過去,他要親手試試這個人的實力。

    刀和人在碰到無名的時候瞬間就被他周圍無形牆壁彈飛出去,落在地上口吐鮮血,不知生死。

    無名的步伐始終沒變,雪始終不近無名的身。

    逍遙樓雖然名字帶樓,但是卻沒有樓,倒是像一個大山莊。而且逍遙樓在江湖上算是一個魔宗,是天下人憎惡的門派,因爲逍遙樓匯聚了天下大奸大惡的人,很多人都是被追殺無路可走,就投靠了逍遙樓賣命,雖然失去了一些自由,但是可以獲得保命和變強。

    無名一步一步走上石階,不緊不慢,臉上更看不出喜怒哀樂,似乎鬧出的這一切與他無關。

    無名終於走進大廳,大廳並不富麗堂皇,而且佈置的有些簡單,只有一些待客用的桌椅和一些廉價的擺設。

    無名看到大廳中只有一個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在凝視着自己,無名開口說道“請問閣下是荊寒?”

    荊寒坐在椅子上仔細盯着無名打量,荊寒一頭黑髮隨意散搭在肩上,一身白衣,連鞋子都是白色的,白衣和黑髮形成黑白分明的對比,膝上還放着一把白色長槍正在撫摸。

    荊寒是逍遙樓樓主,和無名年齡差不多,荊寒以前是一個殺人無數的魔頭,在亂世中一手創建了逍遙樓,讓那些想報仇的仇家望而止步。

    甚至朝廷的勢力也不願意來剿滅這羣魔頭,因爲這裏都是武道高手,殺不殺的了都是一個問題,這可是得不償失的買賣,所以導致了逍遙樓成爲了江湖中的頂尖門派之一,只是人們恨大於敬。

    荊寒拿起白色長槍緩緩起身,槍名爲血影,白衣配白槍,荊寒這搭配也是江湖上談論的一絕,但不是羨慕,而是害怕。

    其實在無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荊寒就知道了,只是他當然要看他有沒有實力走到自己面前,既然能走到自己面前,那麼就值得自己出手了。

    但是荊寒並沒有馬上出手,而是開口問道“無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又是來報什麼仇?”

    “我只是個無名之輩,也不是來報仇,只是我師父讓我來找你去做一些事情。”

    “這天下間能讓我做事情的人還真不多,想讓我做事情,那就出手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荊寒知道了來人的目的就不再廢話,這是強者的自信,也是高傲,憑什麼他身爲頂尖高手要被任人擺佈,除非你有這個實力。

    荊寒握緊手中長槍,元氣瘋狂流轉聚成罡氣,罡氣匯聚到血影槍,槍身竟然從白色變成血紅色,好似想飲血。

    荊寒向無名直刺過去,這一槍並沒有看出什麼奇特的地方,在快要刺到無名的時候,無名身前出現一層罡氣牆擋住了血影槍飲血的衝動。

    荊寒似乎早有預料,手腕一擰,放開血影槍,長槍瘋狂旋轉,槍尖生出血氣,好似一條猙獰的血龍朝無名鑽去,原來這纔是這一槍的關鍵所在,可惜無論怎麼鑽都過不去。

    自始至終無名雙手都負在身後,也就是說無名竟然還沒有真正意義的出手。

    久久不能衝破牆壁的荊寒感到一絲震驚,怎麼一個無名之輩會這麼厲害,但是他仍然不敢相信。

    荊寒身上血氣瘋狂流轉,血龍血氣更勝,就好像是矛和盾非要分出一個誰是最鋒利的矛,誰是最堅硬的盾。

    無名慢慢伸出背在身後的右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出手了。”無名說完就把右手往前一推。

    荊寒瞳孔一縮,只見無名身前的牆竟然開始朝自己碾壓過來,血龍瞬間被撞散,長槍倒飛,死死釘在荊寒後方的牆上。而荊寒想躲也來不及,看似是厚重的牆,但是速度卻不慢,最後荊寒也被瞬間撞的倒飛出去。

    出手便是出手,出完手當然應該收手,無名出完手之後又慢慢把手放回背後,與門外的姿勢一模一樣。

    無名開口說道“我出完手了,你看到實力了嗎?”

    荊寒站起身來,捂着胸口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前輩的師父是?”

    “書聖楊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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