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會的,我當初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她嫁給了我。”沈耀天似乎根本沒感覺到疼痛,喃喃地說着。
柳婉婷冷笑一聲,直接打開車門就上了車:“像她那麼傻的有幾個?”
沈耀天試圖再次拽住車門,大壯已經從另一側下了車,過去一腳將沈耀天踹倒在地。
寶馬車揚長而去。
藍色港灣三樓的茶餐廳。
坐在靠窗的位置,葉木心全程看完了這一場鬧劇,嘴角略過一抹輕笑,這真是讓她開了眼,她沒想到,沈耀天這麼快就遭了報應,渣男遇到了渣女,被渣女給甩了。
想必沈耀天這輩子都不會再翻身了,除非,除非在遇到一個像她當年一樣傻的女孩子。
不過,這種可能性,好像微乎其微。
這真是大快人心啊。
蘭黎川這一招真是厲害,讓她這麼快就看到了渣男渣女鬧翻天了。
“謝謝你~”葉木心對坐在對面、同樣欣賞着這一幕的蘭黎川表達着真誠的謝意。
“客氣了~”蘭黎川笑得風輕雲淡。
“公司,我還是不接手了吧,畢竟,是你出的資本。”想到那些價值不菲的珠寶,葉木心都感到心疼。
無功不受祿。
儘管她曾救過蘭黎川的性命。
但後來,蘭黎川也救過她兩次。
用蘭黎川的話來說,那份人情,他早就還清了。
她怎麼能接手蘭黎川用鉅額珠寶換來的公司?
“還是你去經營吧,我也管不過來。”蘭黎川說得淡淡的。
葉木心明白,蘭黎川怎麼可能去管理耀天建材那麼小的公司,就說:“那算是我給你打工,公司盈利的,都是你的。”
“算那麼清幹什麼?”蘭黎川似乎有些不悅。
“我只是想把欠你的還給你……”
“你欠我什麼?錢?我缺的是錢嗎?”蘭黎川雖然笑着,眼中卻是無盡的寂寥。
發現不小心觸碰了蘭黎川的逆鱗,葉木心不敢說話了。
是的,蘭黎川不缺錢,她感覺得到,錢在蘭黎川心中,什麼都不是。
但她的心底,卻更加的惶恐不安,三千多萬,可不是個小數目,蘭黎川這樣不計成本地給她出氣,他出得起,可她受不起啊。
她怎麼能平白無故地受人這麼大的恩惠呢?
似乎洞徹了她的心思,蘭黎川淡淡地說:“就當送你首飾了。”
“可那些首飾我沒拿。”
葉木心說完,又立馬意識到說錯話了。
她怕蘭黎川誤會,慌忙要解釋,卻已經聽見蘭黎川說:“那,你到七樓去,想要什麼,隨便挑。”
葉木心趕緊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蘭黎川說,“只是,我突然想送你首飾了,去挑吧。”
他的語氣,突然有些曖.昧。
見他不生氣了,葉木心鬆了一口氣,笑着說:“我怕我挑了,你要錢,我拿不出啊,你算計起人來的手段,我受不了。”
葉木心會意地笑了。
她聽得懂蘭黎川話裏的意思,他沒有拿柳婉婷和沈耀天當人。
只是,她還是有些不解:“你剛纔對他們說,說他們逼我籤的協議不具有法律效應,他的案子還可以公訴,爲什麼要投入這麼大的資本?其實……”
蘭黎川看向窗外依然躺在那兒的沈耀天:“讓他坐牢便宜他了,你也看到了,那些珠寶他們拿走對他們也未必是好事,對我們,也未必是壞事,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們?
葉木心擡眼望着蘭黎川。
這是指的她和他嗎?
似乎洞徹了葉木心的心思,蘭黎川微微點點頭:“我們是一類人。”
葉木心沒想到,他能將她歸爲一類。
“難道不是?”見葉木心發怔,蘭黎川笑着反問。
驀然間,她發現,不但他的外在讓人癡迷,他的內在同樣讓人癡迷。
這個男人,竟是如此的睿智深沉。
而且,她還有些心有慼慼焉。
他的位置很高,在外人眼中,他是要什麼有什麼的強者,但在葉木心眼中,卻能看得到他的寂寥和絕望。
這時,外面一陣嘈雜,隱約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葉木心急忙看過去,只見沈耀天不知什麼時候爬了起來,正發癲發瘋地追着來往商廈的行人亂打,他的目標似乎只是女人,好像對女人有着深深的仇恨。
伴隨着一個尖利的驚叫聲,一個女人經被沈耀天打倒在地。
葉木心驚慌地站起來。
替那女人捏了一把汗。
還好,藍色港灣的保安快速出現並將沈耀天挾制住了。
被押住的沈耀天張牙舞爪,嘴裏亂吼亂叫,似乎已經瘋狂。
想不到沈耀天的心理素質這麼差,這麼一下子就瘋了。
葉木心心底真是懷疑自己當初的眼光。
“啊——啊~”沈耀天的吼叫聲越來越大。
突然間,葉木心腦中靈光一閃,對蘭黎川說:“我想,你的珠寶,我能分文不少地拿回來。”
“哦?”蘭黎川眼中閃過一抹探究的光芒。
“不能便宜了柳婉婷!”
“可我沒說要啊。”蘭黎川懶洋洋地說。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拿得來拿不來是我的事。”葉木心站起身,向蘭黎川道別。
“彆強求。”蘭黎川說,“那些珠寶不重要,我擔心你。”
葉木心腳下一滯,心中沒來由的感動,朝蘭黎川點點頭:“謝謝你,我知道。”
她沒注意到,不遠處,一個戴口罩的保潔員正用惡狠狠的目光盯着她看。
*
葉宅。
柳雅婷倆眼放光,一會兒拿這件在脖子上比比,一會兒拿那件在耳朵上戴戴,興奮得不得了。
“姐,這都是上等的珠寶,夠咱們戴好久了,等咱們戴膩了,再換成錢……”
柳婉婷的臉色卻冷冰冰的,從柳雅婷的手上摘下了三個鑽戒,從她的手腕上摘下了寶石手鍊,冷冷地說:“脖子上的也摘下來!你不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