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木心凝望着蘭黎川。
蘭黎川凝望着葉木心。
誰也不說話,就那麼互相看着,一切似乎陷入了永恆。
半晌,葉木心回過神來,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
突然,一隻溫熱的大手撫摸過來。
彷彿觸電一般,葉木心一哆嗦,閉上了眼睛。
雖然是個已經有過三年婚齡的女人,但她從來沒有過昨晚那種神奇的感覺。
現在想想,她和沈耀天究竟有沒有過這種夫妻之實,她都在懷疑。
自從結婚,每到晚上,喝了牛奶之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蘭黎川給她的感覺,竟是那般的刻骨銘心,她想,這一生一世,她都不會忘記昨夜。
“味道不錯。”耳畔,是男人低醇的聲音,如陳年美酒一般醇香醉人。
葉木心聽出了他話裏面的意味,不免感到臉紅耳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的蘭童童的聲音:“葉阿姨,爸爸的發燒好了嗎?”
葉木心嚇了一大跳,更覺得臉頰滾燙。
“好……好了,你爸爸不發燒了……”葉木心的聲音都在顫抖,可不能讓蘭童童看到這一幕。
迅速地將手伸出了被子,葉木心緊張地摸索着找她的衣服,卻忽然怔住,她的衣服應該還在浴室裏,可能已經不能穿了。
怎麼辦?葉木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童童,你先去喫早餐,我和你葉阿姨一會兒就起來。”蘭黎川卻這麼說了。
葉木心惱怒地盯着蘭黎川,這什麼意思,分明告訴蘭童童他是她睡在一起。
蘭黎川卻戲謔地笑望着她。
“好的,爸爸。”蘭童童應了一聲,就噔噔噔地跑開了,大概是去喫早餐了。
“你的衣服在這。”蘭黎川笑着說,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順着蘭黎川的目光,葉木心看到了內.衣,內.褲,秋褲秋衣羊毛衫打底.褲毛裙子,從裏到外的裝備都有了。
這誰的?葉木心納悶。
該不會是他的前任的?
“都是新的,昨晚我洗過了,放心穿。”蘭黎川半眯着眼笑望着她,眼神裏隱約閃着灼灼的光芒。
葉木心嚇了一跳,在蘭黎川面前,她就好像是個透明人,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謝謝~”葉木心紅着臉,扯過來就往身上套。
手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摁住。
擡頭,竟然發現蘭黎川用熾熱的目光盯着她看。
葉木心不免臉紅心跳。“做、做什麼?”
男人清越的聲音響在耳畔:“給你兩個選擇:一,去告我;二,和我結婚。”
葉木心怔住。
她忽然覺得蘭黎川好可愛,笑了笑說:“你沒必要爲我負責,我只不過是個結過婚的女人,沒那麼矯情的,你救過我很多次,我這也算是還了你一次人情。”
“那我非要娶你呢?”
“嗯?”葉木心不敢相信地望着蘭黎川,這可是蘭黎川第三次跟她說這話了。
以蘭黎川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幹嘛要找她這樣一個離了婚的女人。
葉木心想,嫁給蘭黎川,除了當後媽,好像沒有什麼壞處,這個男人英俊多金,應該不會有哪個女人拒絕他的求婚。
不過,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她再也不敢輕易結婚了。
這麼優秀的男人,就算自己不出.軌,別的女人也會主動投懷送抱的。
“怎麼,不情願?”
情願。葉木心很想說出這倆字。
不管是真是假,她也打算飛蛾撲火般地撲過去。
她已經中了這個男人的毒。
只是……
她想到了她母親師瑞芳。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了後怕。
不知那個神祕女人有沒有知道她和蘭黎川在一起的事情。
若是對方知道了,那師瑞芳就危險了。
見葉木心猶豫不決,蘭黎川閃亮的眸子暗了下去,沉聲說:“你放心,我不會用婚姻禁錮你的,我們婚後,你還是自由的。你算是幫我一個忙,如何?”
葉木心緊緊攥着蠶絲被,依然不吭聲。
婚姻哪能作假,這個男人這麼優秀,她怕她會假戲真做。
蘭黎川以爲葉木心還不懂,又說:“我只不過是想給童童找個合適的媽媽,給我找個名義上的妻子,我不想再被女人騷擾了。”
這話是爲了讓葉木心免去後顧之憂,可不知怎麼的,葉木心卻聽得有些難受,蘭黎川不是愛她才娶她,而是爲了給童童找媽媽,爲了有一個妻子,爲了不讓別的女人騷擾。
“你那麼放心我?不怕我把你的財產轉移乾淨?”葉木心笑着反問。
“只要你有那個本事。”蘭黎川說得淡然,“總不能讓我的女人喫虧。”
我的女人——葉木心又被這四個字驚得臉紅耳熱。
沈耀天從來沒有這麼寵溺地和她說過話。
“情願嗎?”蘭黎川望着葉木心,眼中閃着灼人的光芒。
他以爲他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感覺了。
他以爲,白星月死後,他以後的人生就是死水一潭了。
然而,這個女人又給了他那種心悸的感覺,他感覺,他真的活過來了。
“我情願。”葉木心輕輕地說,如天籟一般的聲音。
蘭黎川的眼睛裏放出了光彩:“謝謝你。”
葉木心低了頭:“我該謝你的。”
以蘭太太的名義去擋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名正言順啊。
不然,名不正言不順的,她還真頭疼怎麼完成神祕女人交給她的任務。
“謝我什麼?”蘭黎川笑問。
“謝你愛我。”葉木心撒了謊,她怎麼可以讓蘭黎川知道,她是爲了自己的母親才靠近他的。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話音剛落,蘭黎川翻身而起,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不知過了多久,葉木心想起身,蘭黎川伸手摁住了她,】格外體貼地說:“累了就再睡一會兒吧,待會兒我端早餐給你。”
一聽這話,葉木心嚇壞了,他這是要鬧得盡人皆知。
有那麼矯情嗎?
下不了牀了?
她縮在被窩裏,伸手扯過來蘭黎川準備好的衣服。
“不去洗個澡嗎?”蘭黎川問。
“我沒有早晨洗澡的習慣……”
“那我去,”蘭黎川披上了白色睡袍。
“你也別洗了吧,早晨是陽氣上升的,不能洗澡,況且,昨晚才洗的,人也別太乾淨了。”葉木心說。
說罷,她喫驚了,自己這是怎麼了?真管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