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治你的心病。”
“我不去,我沒有心病……”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抱起。
她想推開他,可是,她的胳膊是那麼地綿軟無力,但最終還是癱軟在了他堅實的懷中。
男人的懷抱讓她無力抵抗。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媽……”她終於說出了她心中所想的,哽咽一聲,眼中涌出了淚花。
眼睛卻突然被吻住,蘭黎川在她的眼皮上輕聲說:“別哭,你現在不能哭。”
“究竟去哪裏?”她心裏有點希冀,因爲剛纔聽到蘭黎川說是去見外婆,莫非是……
蘭黎川一直將她抱到車上。
他將座位放倒,放成了一個牀的模樣讓她躺着。
“媽媽。”蘭童童爬過來,握住了葉木心的手。
看到蘭童童稚嫩可愛的臉龐,葉木心又是一陣難受,她想到了她那個失去的孩子。
夢裏,她曾失去過一個孩子。
現實中,她真的又失去了一個孩子。
這份悲傷,濃到化不開。
車子緩緩地前行。
竟然又來到了市醫院。
“我好了。”葉木心不願意下車,好不容易出院了,怎麼可以又來醫院。
她有些氣惱,蘭黎川竟然又帶她來醫院,她還以爲他是找到了她的媽媽師瑞芳。
蘭黎川又要伸胳膊抱她:“我是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你特別想見的人。”
一個特別想見的人?
難道他真的找到了媽媽?
葉木心的心開始狂跳:“是去見我媽?”
她現在特別想見的就是師瑞芳。
蘭黎川微笑着點點頭,伸手要抱她下車。
葉木心推開了他:“我自己走,別抱着我,讓人笑話。”
其實,她不怕人笑話。
她怕的是累到了蘭黎川。
“抱抱自己的老婆怎麼了?”蘭黎川很強勢地抱起了葉木心。
不得不說,蘭黎川的體質很好。
葉木心雖然不胖,但也不瘦,一米七的她在蘭黎川面前是小女人,但在女人裏面是鶴立雞羣了,而蘭黎川抱着這麼一個高個兒女人卻一點也氣不喘。
閒庭信步般地抱着葉木心到了九樓神經外科住院部。
長長的走廊,蘭黎川氣定神閒地抱着葉木心平穩地走過去,蘭童童緊緊地跟着他。
葉木心幾次要自己走,都被蘭黎拒絕了。
他說,月子裏不能走多路,不然以後老了會腿疼的。
心中如同陽春三月般開了無數鮮花,因爲這份體貼,葉木心感動極了,她緊緊地捉着他的衣襟,低聲說:“我又不多走,少走幾步也是鍛鍊。”
蘭黎川說:“想鍛鍊,回家我攙着你走,這兒人多,我怕撞到你。”
葉木心既感到甜蜜又感到好笑:“撞到就撞到,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說話間,來到了一間vip病房。
抱着葉木心上前,蘭黎川輕輕地說:“你不要太激動。”
病牀上躺着一個人。
這個人頭上包着紗布,頭髮已經剃掉了。
“媽?”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竟然真的是師瑞芳。
儘管早知道是師瑞芳,但她真的不敢相信,蘭黎川竟然真的把師瑞芳給帶回來了。
忽然,她掙脫蘭黎川的懷抱,忍着腹部刀口的疼痛,快步上前,握住了病牀上的人的手,眼淚成汩成汩地流下來。
溫軟的紙巾輕輕地擦去了淚水,蘭黎川的聲音輕柔地響在耳畔:“知道爲什麼不告訴這事你嗎,因爲我怕你哭啊,大夫說了,不管坐小月子還是大月子,都不能哭的……”
這不說倒好,一說,葉木心直接轉身撲進了蘭黎川懷中,更是泣不成聲:“謝……謝……謝謝你……”
伸手攬住了葉木心的肩,蘭黎川笑着說:“你怎麼總是這麼客氣,我是誰,是你老公,是你男人,是你夫君,是你以後要依靠的男人,好了,別再哭了,再哭我可就要把媽媽送回去了。”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蘭黎川笑了笑:“不知爲什麼,在你面前,我不像我自己了。”
這話,含着那麼點曖.昧,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葉木心忽然有些臉熱,慌忙轉身去看師瑞芳。
師瑞芳的頭上纏着紗布,是做過手術的模樣。
“她這是做了手術嗎?”她輕聲問。
耳邊,是蘭黎川輕柔的聲音:“放心,手術很成功,是霍普金斯醫學中心的醫生做的手術,沒問題的話,今晚就會醒來。”
“做的什麼手術?”葉木心問,她記得她被孫秀麗刺傷的那一天,神祕女人打電話說師瑞芳做的是開顱手術,但具體沒說是什麼,一般顱內長了腫瘤纔會做那種手術的。
“是陳舊性外傷引起的顱內淤血。”蘭黎川說。
陳舊性外傷引起的顱內淤血。
葉木心握緊了拳頭,這就說明,從師瑞芳出車禍到現在,那個神祕女人根本沒有給師瑞芳做過治療,而僅僅是將她送進了療養院。
但她不明白的是,那個女人爲什麼要將師瑞芳送到瑞士的療養院?
只聽蘭黎川又說:“我們從瑞士那家療養院的院長那裏瞭解到,是一個年輕女人送媽媽去那裏的,但我們接走你.媽媽的時候,都沒有再看到那個年輕女人,你有沒有這樣的親戚或朋友?”
“沒有,我沒有這樣的親戚朋友。”葉木心說。但心底,卻知道那個人是誰,”真的謝謝你~”
葉木心再一次向蘭黎川道謝,眼角的淚水再一次涌出來。
這個男人,在她心裏,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人,而是有些神的光輝了。
“別,你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現在咱們的媽媽找到了,你也是有媽媽的孩子了,就別哭了。”蘭黎川再一次爲她擦眼淚。
握住了蘭黎川的手,葉木心深情地望着這個男人。
她真有些不敢相信,離了沈耀天,她還會遇到對她這麼好這麼體貼的男人。
他的這份好讓她感到心虛。
“黎川,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找到了媽媽,以後,我就……”
“什麼也別說。”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蘭黎川制止。
抵着她的額頭,蘭黎川低柔地說:“別說什麼感恩戴德的話,你是我的女人,我爲我的女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葉木心驚慌地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師瑞芳,擔心師瑞芳會聽到這句話。
蘭黎川笑了笑:“別擔心,媽媽就算是聽見了,也會承認我這個女婿的。”
“別太自信了。”葉木心低着頭說,“說不定她纔不願意讓你做女婿呢。”
她只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卻不料,一語成讖,師瑞芳醒來之後的反應真的讓她不敢相信。
“好了,帶童童回去吧,我想和媽媽單獨待一會兒。”她說。
蘭黎川點點頭:“好。
蘭黎川帶着蘭童童走進了隔壁病房。
那個病房和這個病房是相通的。
“去那裏幹什麼?”葉木心問。
蘭黎川說:“你不走,我怎麼能走?這邊是家屬陪護牀。”
葉木心走過去看,果然不是病牀,而是一張看起來很舒服的大牀。
這vip病房果然不同於普通病房,除了病房,還有一個陪牀的房間,陪牀是一張很大的牀。
蘭黎川已經帶着童童走向牀邊。
“總不能讓童童睡這兒吧?”葉木心覺得不妥。
就在這時,神祕女人的短信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