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殺人!”胡麗娜吼起來,“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不,你殺了,安妮是你殺的!”葉木心也吼了起來。
爲了防止妞妞聽了傷心,她是用英文吼出來的。
她不是神。
也是性情中人,也會心酸,也會流淚。
她肩膀抖得厲害,恨不得登時就殺了胡麗娜,以告慰安妮的亡魂。
見葉木心情緒激動,蘭黎川上前將她護在懷中,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後背,安撫她。
葉木心看着妞妞,已經流下了淚水,卻又聲嘶力竭地用英文控訴胡麗娜:“胡麗娜,安妮若不是你害的,就請你看着妞妞的眼睛!”
“看就看,我怕什麼?!”胡麗娜當即把目光投向妞妞,但很快,她就如同觸電一般收回了目光。
胡麗娜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害怕一個兩歲小女孩的眼睛。
那眼睛,和安妮一模一樣。
太驚悚了,如同暗黑地獄裏閃着的兩團復仇的火。
按理,一個兩歲小女孩不該有這樣的眼神啊。
她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妞妞有過這樣恐怖的眼神。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此刻,妞妞的眼神是那麼的可怕,讓她不敢直視。
見此情景,葉木心冷笑:“你心虛了。”
胡麗娜心中驚悚,嘴上卻不肯承認:“我心虛什麼?安妮手腕上的炸彈是被誰安裝的,我已經在警局說明了,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我要是害她,用得着那樣的方法嗎?”
胡麗娜做事周密,監控裏的聲音和微信語音聲音都是經過技術處理的。
所以在警局,葉木心提供的錄音並不能證明胡麗娜就是嫌疑人。
而且安妮這一死,也就死無對證了。
雖然刑警在全力偵破這個案件,但葉木心不相等,不想看着胡麗娜逍遙法外。
“好,你不承認你殺了安妮,這個先放一邊,但你害我丈夫,這可是有證據的,李正山現在就在看守所,只要從他那裏查,什麼都可以查出來。”葉木心緊緊地盯着胡麗娜的眼睛,如劍的目光似乎要刺穿胡麗娜的心臟。
胡麗娜瑟縮一下,哀哀地看向蘭瑜:“瑜哥,我真的沒有害黎川,你相信我,你保護我,好不好?”
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真的像個無助的小女孩。
不得不說,胡麗娜真的是太有手段了,怪不得穩穩做了二十幾年蘭董事長夫人的位置。
果然不簡單啊。
她這梨花帶雨的委屈神態,再一次激發了蘭瑜的保護欲。
蘭瑜走向葉木心和蘭黎川,神態溫柔,像個慈父:“黎川,心心,她這次是做得過分了,但不管怎麼說,也撫養了黎川二十幾年……”
“是害了黎川二十幾年!”葉木心直接說。
蘭瑜愕然。
胡麗娜哭得更傷心了:“後媽真的不好當啊,我要是存心害黎川,能害二十幾年嗎?”
蘭瑜狠狠地瞪了一眼胡麗娜:“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胡麗娜閉了嘴。
蘭瑜說完,一雙眼睛看着葉木心,幾乎是帶着哀求。
“不!”葉木心堅決地拒絕,“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葉木心從來就是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見葉木心態度如此堅決,蘭瑜無奈地看了一眼胡麗娜,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看看吧,不是我不保護你,我已經盡力了。
胡麗娜氣噎,卻又舍不下臉來求葉木心。
事情似乎僵持不下。
葉木心思忖,當下的局面,蘭瑜明顯有護胡麗娜的心思,這個時候若是逼急了,免不了狗急跳牆。
治了胡麗娜,還有蘭崢嶸,對方慣於使暗箭,那是防都不能防的,與其擔心蘭崢嶸和蘭靜,倒不如先放過胡麗娜,再等待時機,將他們一舉打倒,才無後患。
於是,她看了一眼胡麗娜,對蘭瑜說:“想讓我放過她,可以,您必須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你說。”蘭瑜見事情有轉機,連忙說。
“第一,從此,她負責保護黎川童童妞妞還有我的安全,若我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都是她的過失,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必須淨身出戶;第二,她和她的兒子不許再參與公司裏的任何事物。”
聽了這話,蘭崢嶸直接吼起來:“葉木心,你別過分!”
他可是蘭陵的副總裁,不讓他們母子參與公司的事物,就是不讓他做總裁啊。
那還不如把他殺了算了。
可胡麗娜卻暗自拉了一把蘭崢嶸:“崢嶸,別鬧,我們答應,做了錯事就該付出代價。”
蘭瑜微微點頭,忽然覺得那個通情達理的小女人又回來了。
事實上,胡麗娜可不是這麼想的。
只要能不讓她坐牢就行。
不讓她兒子做總裁不要緊,她會想辦法把她兒子再次送上總裁的位置的。
未來蘭陵還說不上是誰的天下呢。
她不相信她鬥不過葉木心這個小丫頭片子。
“可我沒有做錯事。”蘭崢嶸不甘心地說。
“崢嶸,別鬧了,這次算你代媽媽接受懲罰吧?”胡麗娜溫柔地說着,眼睛卻不停地給蘭崢嶸使眼色。
蘭崢嶸張了張嘴,會意到胡麗娜的眼神,也就沉默了下來。
蘭瑜點點頭,對葉木心說:“好,只要你不起訴,這兩件事我都答應。從今往後,你和黎川童童妞妞若是有半點傷害,我會和她離婚的,崢嶸的文化底子差,我想讓他繼續讀書,副總裁的位置就由你來做。”
“什麼,讓她做副總裁?”蘭崢嶸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讓葉木心做了副總裁,蘭黎川是總裁,這蘭陵不就是蘭黎川的了嗎?
怎麼可以這樣